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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却快他一步。 老约瑟夫大步走上去,将泣不成声的Lina拥入怀中,抚按她因为抽泣而不断起伏的后背。“发生什么了,Lina,慢慢说,让我们来帮助你。” 苏飞突然灵光一闪,他惊骇道:“不会是RIP出事了吧?” 伏城身体一僵。 下一刻,一道拉长音调的声音从门口响起:“蛤?” 众人倏地扭头看向来人。 卓大爷皱着眉头,眼神中满是不愉。他还没进门,就听到某个未成年诅咒自己,心情自然不会好。然而他一抬眼看见满脸泪痕的Lina,脸色顿时沉了下去。他走到Lina身边,语气低沉:“发生什么了?” Lina身体颤抖,缓了好一阵,沙哑着嗓子道:“美航3157的案子能先不查了么。一个小时前,沙夫豪森发生了一起货机坠毁事故,我的……”又是一阵抑制不住的痛哭,老约瑟夫轻声安慰着Lina,等她又有了力气,她艰难地说道:“我的一位很好很好的朋友,在机上。” *** 沙夫豪森,位于瑞士的最北端。 沙夫豪森是个欧洲古典小镇,没有机场。想去沙夫豪森,得先飞去苏黎世,再坐车去沙夫豪森,甚至在飞去苏黎世的中途,还得转机。然而UAAG这次却是直飞苏黎世。 谁也不知道Lina的那位朋友是谁,但从她几乎崩溃的表现上来看,那绝对是一位很重要很重要的朋友。 从伏城见到Lina的第一眼起,这位法国女郎脸上优雅迷人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 她总是举止大方,处变不惊。 仿佛任何事只要交给她,她就一定能做到最好,还不会令你失望。 因为她是Lina。 Lina说完那句话后,卓桓直接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一个小时后,他们便抵达申城机场,坐上了前往苏黎世的专机。 从申城去苏黎世,需要十四个小时。 所有人都知道,一旦抵达苏黎世,他们又要马不停蹄地赶往沙夫豪森,接着是刻不容缓的工作。上了飞机,除了痛哭不已的Lina和低声安慰好友的卓桓,其他三人都沉沉睡去,补充睡眠。 飞机抵达俄罗斯上空时,Lina已经缓了过来。她看向自己的挚友,擦干泪水,露出苦涩的笑容:“真高兴这时候你在我身边,你还愿意帮助我,Reid。我已经好了,你不用担心我了。到沙夫豪森后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也不容得我再这样害怕下去。” 卓桓紧紧皱着眉毛:“如果有需要,我为你联系强森,让他带你去休息。这次的事情交给我。” “不用,我可以继续工作。对了,这次你从麦飞调动专机的费用由我出了,UAAG这次的开支也由我承担。请不要告诉伏、苏飞和老约瑟夫。” 卓桓声音一沉:“Stephanie。”他喊了Lina的全名。 “不要拒绝,我的朋友,你的情况我是知道的,你的生活已经那样了,这些费用对你来说也很头疼,就交给我吧。这世上最重要又最不重要的就是钱了,它是那样关键,如同天使;它有时又如同魔鬼。我愿意用一切去换取和魔鬼的交易,可他连给我交易的机会都没有。” 良久,卓桓:“好。” 安静的机舱里,没人注意到,伏城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他背对着卓桓和Lina,目光平静地看着飞机的舱壁。 身后,卓桓和Lina不再说话,伏城却始终睁着眼,不曾入睡。 你的情况我是知道的…… 你的生活已经那样了…… 这些费用对你来说也很头疼…… 这些费用对你来说,也很头疼。 对你来说,也很头疼…… 卓桓? *** 十四个小时后,五人抵达苏黎世国际机场。 早在飞机上,Lina就恢复理智。她擦干净泪水,继续工作。一下飞机,众人就坐上Lina联系好的专车。仅五十公里的路程,只花了一个小时,众人便看到了如同白练一般悠长绵延的莱茵河。 坐在镶嵌有“te”家族族徽的加长版劳斯莱斯上,Lina对关心自己的苏飞和老约瑟夫说:“不用担心我,真的,我已经可以继续工作了。谢谢你们,我的朋友。而且或许不一定是噩耗,我接到电话说只是说飞机坠毁,并没有人员丧生。两位飞行员都被送到最近的医院治疗了。” 车子直接开到了医院门口。 伏城下了车,他站在医院门前,忽然愣住。神色平静地环顾四周,看着角落里站着的两个记者模样的男人,他的眉头微微蹙起。 苏飞回头道:“伏哥,快来啊,怎么站着不动了。” 伏城点点头,跟了上去。 五人走进医院,Lina快步走到咨询台,用德语迅速地说明身份后,一位站在旁边的医生惊讶地看她。“你就是玛莎航空飞行员的亲属?” Lina紧了紧手指:“我是副机长的朋友。” 医生想了想:“副机长,是棕色头发还是金色头发的?” Lina:“金色的。” 医生叹气道:“很遗憾地通知您,您的朋友已经在一个小时前去世了。棕色头发的机长还在ICU病房,不过情况也不容乐观。” 伏城刷的转头,看向Lina。 医院明亮的灯光下,只见这位金发女郎的脸色倏地惨白。许久,她嘴唇动了动,用德语说道:“能请您带我们去停尸房吗?” 五人跟在医生的身后,来到医院负一层的停尸房门前。 在亲属认领前,死者的尸体都是单独一间停放,等待家人领走。透过门上的玻璃,伏城看到一张冷冰冰的铁板床。白色的布无声地遮掩在上面,万物寂静,宁静得好像微风拂过的湖泊。 “您的朋友就在里面。” 卓桓抬步走上前,推开大门。他让苏飞和老约瑟夫留在屋外,自己和伏城陪着Lina进去。 只有五步的距离,却无比漫长。 卓桓走到铁板床边:“我掀开了。” Lina静静点头。 男人的手拉着白布的顶端缓缓掀开,沾着血的金色头发是第一个映入眼帘的。 细碎的金发失去了原有的光泽,被血污打湿,粘黏成一团。发梢有被烧焦的痕迹,伏城看到那火焰的焦痕,心中涌起了不详的预感。果不其然,当卓桓将白布掀开到脸庞时,他的动作顿了顿,Lina的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地喷涌而出。 卓桓拥住了自己的好友。 Lina痛哭着:“是杰拉尔,是他。是他,为什么,为什么是他……” 铁板床上,一个只有二十多岁模样的金发年轻人安详地闭着双眼,永远地沉睡了。他应该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