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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不好,又贴了林之卿的冷钉子,心里十分不好受,心道他殷承煜何尝被人如此欺辱过,若不是此时受伤,若不是看着林之前的面子,他怎么会让别人爬到他头上! 殷承煜暗暗咽下一口气,有朝一日阿卿重新回到他手中,该怎么还的,他一样也不会少。 只是现在,他还得强撑出没事人的样子,不肯把自己受他人侮辱的事情表露出来。 毕竟折在别人手里跟折在自己心上人手里,意味也是大有不同。 他不搭话,林之卿便也以为是他心虚,自己装神弄鬼被自己揭穿了,于是态度越发不好,把装衣服的包裹丢到他身前,道:“等会儿我为你易容,衣服你先换上。” 殷承煜一想,就猜到他们的意图,挺好奇他们要把他打扮成什么模样,虽然手指剧痛,也还是做无事状打开包裹。 沉默一会儿后,他拿起里面那条桃红的裙子,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林之卿道:“三哥说,扮成女人比较安全。”说着,他取出面具,有点为难地看着他:“我给你戴上。” 殷承煜抓住衣服,沉吟半晌才道:“那是要你与我扮夫妻?” 林之卿不置可否,只是拧了毛巾,抬起他的下巴道:“这张面具是照着花魁的脸做的,不会亏待你。”手脚十分麻利地把面具贴在了他的脸上。 陈缑做面具的手艺自不必说,面具虽然是临时赶出来的,但是依旧十分精致,眉眼口鼻,无不贴合,最妙的还数陈缑做面具时给面具化了妆,柳眉杏眼,樱唇桃腮,不需美目流转,只消呆坐着,便是活脱脱的一个美人儿,更不要提殷承煜本就生得好,一双风流目天生带笑,恰恰好贴合了这面具的形容,当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待林之卿为他把边缘的碎皮也贴好,用膏粉涂匀了脖颈与面具相接的边缘,令他看起来更自然,林之卿的动作渐渐停了,眼光落到殷承煜的脸上许久不曾离开。 “我好看吗?”听不出喜怒,殷承煜抹了抹脸,瞪了傻愣着的林之卿一眼,自去找镜子看。 林之卿轻声道:“嗯。” 殷承煜笑道:“就算我贴上面具,也照旧好看。不跟你从前用的那些,那么丑。” 林之卿道:“那都是为了隐藏身份,不得不做的难看一点。” 殷承煜在抽屉里翻到一面铜镜,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灰,笑道:“其实阿卿你的模样我喜欢得紧,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我都爱。”说着,照了镜子。 “虽然这张脸不错,但是比起阿卿你,还差远了。”他笑吟吟地向林之卿送了个秋波。 也许是不见了殷承煜本来那张给林之卿留下极坏印象的脸庞,他又故意捏着嗓子娇滴滴地说话,让林之卿有些恍惚。 仿佛此刻在他面前搔首弄姿的不是殷承煜了,而是换成了个漂亮的女人。 而对于女人,林之卿一向不知如何对待。 他无措地拽了下衣摆,道:“你再换上衣裳吧。” 殷承煜心里暗笑,大大方方地脱了衣裳。 顶着一张女人脸,他故意要刺激林之卿一样,呼痛道:“阿卿,我不太会穿,你来帮我。” 林之卿无地自容,慌忙背过身道:“我更不会,你快穿上!” 知道他不经逗,殷承煜便也不勉强了,女装这玩意,对他这个男女不忌的人来说不算陌生,这套衣裙亦比不上他以前脱过的那些繁复华丽,只一件夹袄一条裙子,只是陈缑想的十分周到,连里面的肚兜都备好了。 殷承煜一面对陈缑咬牙切齿,一面又强忍着气氛地把肚兜也穿了,不一会儿就换上了女装。 动作稍微大一些,难免就扯到陈缑对付他的那些细碎伤口,让他柳眉颦蹙,恰如西子捧心之态,外加他自己身段本就风流修长,更添一分袅娜妩媚。 “阿卿,你看。”殷承煜换了女装,连姿态也学起了姑娘的模样,十分斯文雅致,两手放在膝上,端庄地坐在床边,螓首低垂,眼眸含情,一把青丝松松地垂在肩头,活生生的就是个美貌的闺女。 林之卿只看了一眼,就再也挪不动脚步,怔了半天。 画眉 要是别的男人做出娇羞女儿态,未免落了矫揉造作的下乘,偏生殷承煜在美人窝里浸yin许久,更兼雅擅丹青,精于绘制春宫,在女子姿容把握上称得上是炉火纯青,深深地刻到了骨子里,下笔时胸有成竹。此时他亲身扮成姑娘,自然而然地把胸腔里的那些表现了出来,浑然天成,不加雕琢,可是说是一身天然风流。 林之卿半晌才狼狈地转过头,低哑着声音道:“你把头发也梳起来。” 殷承煜道:“这……我可不会盘女子的发髻。要不然,你来帮我?” 林之卿不语,殷承煜只得拿起梳子,把头发梳了梳,勉强用簪子盘起,把整张脸庞都露出来。 林之卿闭着眼把南华经念了一遍,总算定下心神,才转过身,垂着眼睛,道:“我叫三哥来看看。” “慢着!”殷承煜道:“阿卿,我觉得这眉毛,仿佛是淡了一些,你来帮我画一画吧。” “是吗?”林之卿抬头,就见殷承煜手执黛青,笑吟吟地看着他。 透过面具,林之卿也能感受到他本来的皮rou是如何牵成笑脸,是如何眉眼带春的。 林之卿攥了攥拳,道:“你自己弄,我去叫三哥来。” 殷承煜却抢先一步堵在门口,执意把黛青递到他眼前。 林之卿无奈,只能接下了,他不敢多看,也不明白眉毛应该怎样画,所以只是顺着本来的线条随意描了两笔。 倒是殷承煜喜出望外,对着镜子左右打量,赞他画眉手艺好,把林之卿弄得颇尴尬。 陈缑进来时,正瞧见林之卿拿着画笔不知所措的模样,便笑道:“好了?” 林之卿见救兵来,连忙躲到一旁,殷承煜笑容一凝,把手中镜子放下,道:“陈先生,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陈缑道:“哪里,我是来看我的手艺的。”他绕着殷承煜看了一圈,让殷承煜微微皱起眉。 “那江宁府的花魁,也比不上殷教主十分之一的美貌,表面皮相本是次要的,最主要的还是精气神,对不对?” 他拿妓女与殷承煜相比,自然是故意要羞辱他,殷承煜面具下的脸孔铁青,许久才哼了一声。 陈缑又道:“可以了,反正只是避难,殷教主是丑八怪也好,是花魁也好,都无所谓,小林,我先去歇着了,你们也好好歇着。”他装模作样地拱了拱手,一脸jian笑地替他们关好了门。 陈道正凑在门外听,抓住他道:“三哥,真有你的!” 陈缑笑道:“虎落平阳被犬欺,嘿嘿。” 林之卿叹口气,卷起被褥,道:“我去跟三哥四哥挤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