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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长发,乌黑顺滑,柔亮如丝。 夏莲应该比云觞年长一些,但显然这些年不似云觞那样挥霍青春,将年轻的资本耗尽,尽管云觞保养得也不差,可他看起来还是比云觞年轻几分。 低眉清冷地眯着眼笑,不艳不媚,却也有几分妖冶。 段砚行忽然发现,叶慎荣大概就偏好这般模样的男人,这个想法在脑中一闪而过。 夏莲端着酒杯,嘴角隐藏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你的经纪人和我谈了好几次代言的事,裴三公子对这个品牌相当执着?” 他始终眯着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 段砚行知道此人不容易交谈,便谨慎地回应:“不怕实话实说,对这个品牌我并不太了解,但是它有国际市场,能让我有更多发展机会,我也自认形象气质符合这个品牌中某些系列的风格和格调,不知道夏老板愿不愿意让我试一试。” 夏莲低下头去浅浅地抿一口酒,抬头之前,从容的声音自微启的薄唇中逸出:“我也认为,这个品牌的风格是绝对符合裴三公子的气质的。” 正当段砚行暗暗揣摩话中深意时,夏莲抬眉,看着他说:“说不定它就是特别为某人设计的,比如像裴三公子这样的人。” 这个品牌是云觞打造的,夏莲话中的意味显而易见是在向他挑衅。 他不急不躁地和夏莲干杯以后,直切另一个正题:“还有一件事,我想和夏老板谈一谈。我想知道,为什么不申报任何奖项。” “因为去年已经参选过,今年再拿同样的作品去参选,又是同一家公司出品,评委难免会审美疲劳。”夏莲语气强硬,不容转圜,“我认为没有必要多做这方面的功夫。” 段砚行也很直截了当反驳:“但是今年更有冲击奖项的实力。” “何以见得?”夏莲淡淡地挑起眉梢,“你是怀疑我的判断?” 这话很难圆滑地借口,段砚行一时不出声。 叶慎荣一边往杯中倒酒,一边冷笑:“小莲,他们今天来捧场,你也应该给他们点面子,卖个人情,将来大家都好办事,别把话说得那么死。” 两人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配合得天衣无缝,段砚行暗笑之余,也感到处境身不由己。 叶慎荣转身向林云衍招招手:“来,过来,云衍。” 林云衍带着几分疑惑坐过来,叶慎荣往他和段砚行面前各摆了三只高脚杯,笑笑说:“今天我做个人情,你们俩各干三杯酒,爽快点一口气。我替你们和小莲再谈谈参选的事,怎样?” 在座的大人物们注意力都被引了过来,大有凑热闹的意思,有人起哄道:“小叶,你这是在欺负新人嘛!” “你是个留洋的海归派,怎么学会这套了?” “哎呀,他们俩能喝呢。”叶慎荣迂回地道,“小莲今天心情不好,所以话不太好说。你们先干了酒,大家交个朋友,事情才可以慢慢谈。” 叶慎荣声音低沉浑厚,隐约露出几分威慑力。手上则忙不停地往杯中满上红酒,不一会儿一桌子红艳迤逦,合计起来岂止六杯。 段砚行看这阵势,脸上略冷,却是一派淡定:“叶老板盛情,我们不好意思不喝。不过云衍身体——” “叶老板。”林云衍打断话头,已然端起一杯酒,“今天大家聊得都很高兴,喝酒是应该的。但是小寻酒量不好,三杯就倒,待会万一醉了乱说话,不是扫大家兴致么。酒我来喝吧,连带小寻的份一起,我是爽快的人,希望叶老板也够爽快。” 一番话既体面,又客道,且不卑不亢,不失一分立场。一座的人物刚才应该都和林云衍聊得颇为投契,经他这么一说,都给上三分面子。只有叶慎荣面色不太好看,稍显得冷淡。 但是众人都倒向了林云衍这边,等着他展露酒量,叶慎荣也不好再刁难。 段砚行没有机会说话,看着林云衍稳若泰山地将一杯一杯的红酒灌下肚去。 直到剩下一桌空杯,也数不清究竟干了多少。 暗光里,他的面色微微泛出潮红,眼底露出几许艳辉,神志却还很清醒。 正在众人熙攘叫好时,他放下酒杯,对叶慎荣低冷地笑道:“我们给了面子,希望叶老板还以人情。马失前蹄虽不至于酿成大祸,却怕有损叶老板的声誉。” 这话只有他和叶慎荣两个人听得见,连就近的段砚行和夏莲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灯光仿佛在那一丝冷笑中显得黯淡,看似是一个云淡风清的人,在那一瞬间,却显露出十足的威吓。 叶慎荣不由怔住。 林云衍淡淡一笑,温润的眼底忽然变得凌厉万分:“我爸爸好像和你父亲早年有一些交情,可惜十多年没有往来。不知道叶伯伯什么时候会来中国,想请你们到家宅做客,叶老板不会不愿意来吧?” 林云衍的家世如何,叶慎荣之所以想不到,是因为并未考虑到他改了姓氏。 但是这一提起,他才想起父亲年轻时候确实有位挚交,现在位居高官,人面甚广,在国内绝对属于不可得罪的人物。 林云衍起身,居高临下对着叶慎荣含笑道:“不好意思,我想和小寻先走了。叶老板,生意人要多洁身自爱,安分些才好,应酬多容易伤身。” 一言以蔽之,藏着对叶慎荣的暗示与警告。 如果是那个显赫的唐家的小公子,此种警告举足轻重,他要扬长而去,叶慎荣根本不敢阻拦。 第四十三章 情难抉择 刚出酒店,林云衍就有些摇摇晃晃,段砚行把他的一条手臂挂在脖子上,很自然地揽着腰处,却听林云衍发出几丝细碎的哼哼,他就装聋作哑,只当不明白。 一起摇摇晃晃地扶到了停车场,把人往车里副驾驶座位中一塞。 等他绕到驾驶座坐好,系上安全带,想给林云衍系时,发现他趴在自己腿上呼呼大睡。 略微蜷缩着肩膀,把脸埋在臂弯里,迷迷糊糊地往他大腿里侧蹭。 像懒懒的猫咪似的。 段砚行打趣地想,还是只优雅却落单的贵族醉猫。 车子直接开回白金馆公寓,守门的大叔用猥琐的目光盯着他们俩走进去,等快要离开视线范围时,忽然叫住他们:“喂喂,是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