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小说 - 耽美小说 - 那个人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9

分卷阅读39

    天,林信反而比想像中的冷静,冷静到近乎残忍。

    「你就没有想过为什麽我会跟你上床吗?」林信说:「因为我单恋一个男人,整整七年。」

    林信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说:「你根本比不上他。」

    就是这一句话,让他彻底的失控。

    他用力的拉扯起林信的衣领,那一瞬间他真的想要揍他,狠狠的揍,但是林信的眼睛却毫不退缩,倔强的直直瞪著他。

    就是这样的眼神,让他怎麽也打不下去,只能转而将他重重摔在沙发上。

    「……你真狠。」他最後说。

    林信的心里一直有别人,其实他早就知道,他根本不在乎。

    因为他从来不认为自己会比不上那个人。

    只要林信待在他的身边,只要林信回过头看他一眼,他就不相信林信不会动心,这麽多年来,他一直都这样相信。

    可是林信却说,你根本比不上他。

    妈的。

    为什麽即使这样,我也还是舍不得你?

    林北就是舍不得你。

    他在潘仔那里窝了几天,整天无精打采,一连推掉好几个工作。

    不过就是一个林信,却能够那麽轻易的毁掉他的生活,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他妈的这麽软弱。

    如果当时说谎就好了,在林信问他是不是和她上床的那个时候。

    妈的,他又忍不住鄙视有著这样卑劣想法的自己。

    他已经不知道该怎麽作。

    好想见他。好想见他。好想见他……

    干,林信,我要疯了。

    那天夜里下起大雨,多像多年前那个他们即将分离的夜晚。

    他来到林信居住的公寓楼下,静静的抽著菸,一根接著一根。

    当最後一根菸燃到尽头,他忽然听见脚步声。

    林信就站在黑暗里看他,这麽近,这麽远。

    「……我没有菸了。」他然後说。

    他和林信接吻,久违的体温,他深深的进入林信。

    可是他却再也无法进入林信的心。

    那段日子他们彼此折磨。

    直到每次冷嘲热讽的时候,他才明白林信有多麽懂他,可惜他们却以最了解彼此的方式互相伤害。

    只是你知道吗,林信,我不想要就这样分开。

    「干,你又恍神了。」

    他重重捶了床头柜一记,林信只是皱眉看他一眼,面无表情。

    就是那样的无所谓,让他更加愤怒。

    「你刚刚在想什麽?」他冷冷的盯著林信,而林信微笑:

    「想别的男人。」

    戴品非控制不住手指收紧的力道,狠狠掐紧林信的下巴。

    妈的,你这算什麽?报复还是实话?

    干你娘,你以为我不知道,从来只有我在乎你,哪里轮到你在乎我?

    林北不过就那麽一次,你却整整七年,林信,你从来就对我不公平,林北也认了,但你不能这样对我。

    如果不是你先放手,我又哪里会这麽作?

    你不能这麽对我,林信,你不能离开我。

    然而日子已经倒数到最後一天。

    明天,就是明天。

    他就要搭乘飞机,回到那个下雪的纽约。

    离开前一天的晚上,终於那些剑拔弩张被收了起来,林信淡笑著问他:

    「欸,我们干嘛吵架?」

    他的笑容看起来那麽疲惫,总让戴品非的心又酸又软。

    「……因为林北和别的女人上床了。」

    「啊,对。」

    「……妈的。」

    他终於忍不住的狠狠抱紧他,林信难得没有挣扎。

    欸,我知道我错了,那个时候我只是以为我不会再见到你,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林北说真的,我这辈子就只想要你一个人。

    除了你以外,我谁也不要。

    所以,「欸,让林北带你回纽约吧。」

    「……不要。」

    「干。」

    有东西忽然溃堤了,那样的孤单,你还要再让我经历一次吗?

    「……我们真的不行了吗?」

    林信没有回答,於是戴品非就知道了答案。

    妈的、妈的、妈的……

    「干,林北真的被你整死了。」

    他把脸伏在林信的肩上,那麽熟悉的温度,又要再一次告别了吗?

    我不想要,干,为什麽一定要分开,林信你告诉我。

    有东西不停的从眼睛里流出来,他停止不了,只是觉得很痛。

    我爱你,林信,我真的爱你。

    可是最後我还是一个人走。

    在飞机起飞的时候,戴品非几乎不敢张开眼睛,原来他也这样软弱。

    激动的情绪过了浪头,只剩下深沉的寂寞。

    「干,你家是死人喔。」看他这模样,阿潘忍不住骂。

    原本隔壁的座位是空著的,但幸好潘仔贴心,还懂得适时补上。

    「马子再找不就有了,妈的,大不了我七仔分你两个。」

    你他妈的是白痴吗?

    戴品非瞪他一眼,总算有点笑意。

    「……他不是马子,他是林信。」他最後只是说。

    於是又经过了一个孤单的冬天。

    时间把某些东西拉得淡了一些,所以他现在回头再想,懊恼的居然是他竟然在林信面前哭了出来,他妈的,也太没男子气概。

    工作一直很忙,应该说是越来越忙,这样也好,最好忙得他什麽都不想。

    他想他还是从前的那个戴品非,天下无敌的戴品非,只可惜冬天的纽约变成了他唯一一个罩门,其脆弱程度大概等同於婴儿未长合的脑壳,轻轻一戳,必死无疑。

    直到春天,不下雪了,他才又回到纽约的公寓。

    已经完工了,那层透明天花板,床也换成king size,很大很舒适,却不太适合一个人睡。

    有个包裹放在桌上,来自台湾。

    他盯著它看了一会,然後拆开。

    里头是一张CD,封面上有四个人,其中一个人长得很熟悉,奇怪这张脸怎麽他睡觉还会梦见?

    他笑笑,把CD放进音响。

    第一首歌就是英式摇滚曲风,对於音乐他没什麽研究,只觉得这个主唱唱的真不错,精采程度只输鼓手一点。

    他把歌词抽出来,居然还有附小型的写真书,他挑著翻了翻,那双眼睛还是那麽的倔强,不晓得又迷倒多少人,妈的。

    为什麽就算到现在,他也还是被迷得无法自拔?

    戴品非从来也没想过,居然会和林信这样相遇。

    那时他接了一个case,要为一家年轻银饰品牌掌镜,很优渥的待遇。

    对方寄来长条代言团体最後决选照片,他随意一翻,动作停顿住。

    潘仔见他奇怪,凑过一看,心下立刻了然。

    「妈的,你都把照片还给人家了,现在还想怎样?」他皱眉。

    「干,林北有说我想怎样吗?」

    戴品非嘴里哪肯让他,又看了照片一眼,牙一咬,忽然将那张四人乐团照片抽出来,往潘仔一塞。

    「你还说你不想怎样。」明白他的口是心非,潘仔冷哼一声。

    「……靠北,林北就是想跟他怎样啦。」戴品非骂。

    他豁出去了,妈的,反正他都已经输到脱裤子了,难道现在还会在意一件吊嘎啊吗?

    後来决选结果,果然马戏团出线。

    而他也开始收拾行李,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