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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之后,整日里以泪洗面,非常烦恼。李岱敖见此情况,便想出让这陈朴冒名顶替其他人做官的馊主意。 要完成这李代桃僵的好计谋,这人必须无权无势,与世家没有任何关联,亲缘淡薄,未曾娶亲。几番筛查之后,这李家公子相中了亲缘淡薄,又没有世家门路的王子兰。 这王子兰是山阳县人和陈朴家是临县,两地口音比较像,不容易惹人怀疑。 这王子兰父亲早逝,他和寡母相依为命,因为一心读书想要入朝为官,因此并未娶亲。 这王子兰举孝廉成功之后,在家等分配官职,却未曾料想到,已经有人冒名顶替他出任东葶县令了。 李岱敖给这山阳选拔官吏的官员打了招呼,这李岱敖的官文直接交给他,不要交给王子兰。 这王子兰在家中日日苦等官文,结果等来的确是杀手。 原来这陈朴顺利赴任之后,李岱敖怕事情败露,便让下面人去王子兰的家中杀死王子兰和他母亲。 却未曾想到,杀手来的那日,王子兰正好外出访友,他家的远方亲戚知晓王子兰要入朝为官,便带了礼物来道贺,结果被杀手当成了王子兰,和王子兰的寡母一起被杀害了。 王子兰回家之后,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惨状。他去官府报官,当天晚上就又遭遇追杀。 他九死一生逃走了,去自己以前在书院的朋友家避难的时候,才知晓朝廷的官文早就发了,他被派到东葶县当县令。 因为他在报官那日晚上被人追杀,这王子兰便多留了个心眼,他独自一人去了江都郊县东葶县,到了东葶县才知道原来有人已经冒名顶替他上任了。 此刻王子兰才知晓自己寡母被杀是何人所为,肯定是这假王子兰为了掩人耳目才对他痛下杀手。 做官虽然是他一直以来的愿望,若是做不了官,他虽然壮志难酬,但却不至于绝望。只是他自小孤苦,寡母一人将他含辛茹苦抚养长大,如今却遭此不测,而他也被人追杀,性命难以苟全。为了给寡母报仇也给自己一个公道,这王子兰便写好诉状,带在身上,敲响了登龙鼓。 李岱敖万万没想到这王子兰会敲响登龙鼓,将诉状递到御前。他虽然迷恋那名妓婉言,但却也不能为了一个女人给他们李家带来灾祸,于是李岱敖在知道王子兰敲响了登龙鼓之后,便派人暗中去东葶县将那假王子兰杀了,到时候若是事情败露,也是死无对证。 却未曾想到,这陈朴暗中得到消息逃走了,后来走投无路之下,逃到了大理寺。 这件事兹事体大,黄聿便只罗列了证据,却未曾写结案陈词,只等圣上圣裁。 篡改官籍,草菅人命,桩桩件件无一不戳中梁元帝的痛点。梁元帝出身微寒,深知民间疾苦,因此他最恨的就是官员搜刮民脂民膏,草菅人命。对贪赃枉法的官员的处置是历朝历代最重的。且他身为陛下,最讨厌的事情就是臣子藐视他的权威,这篡改官籍,就是丝毫未将他放在眼里。如此桩桩件件,怎么不令天子发怒! 这李岱敖之所以胆大包天,还不就是因为他身后有李家有他那个吏部尚书的爹吗? 方才那一盖子还打的轻了! 李彦贞听完李忠的话,拱手道:“陛下,臣教子无方,罪该万死!只是这孽子所做之事,臣事先并不知情啊!若是臣知情,怎会令他为了一个勾栏女子做出如此愚蠢之事?!陛下明鉴啊!那逆子狗胆包天,瞒着臣坐下如此之事,昨晚他见此事已经无法善终才告诉臣,希望求得臣的护佑。臣虽是他的父亲,但臣更是陛下的臣子,怎敢为了逆子忤逆君父!他小小年纪竟敢欺瞒陛下,臣虽怜其年幼,但却是万万不能包庇的!今早臣来上朝之时押着这逆子,令其着素衣跪在午门外等待陛下圣断!” 陛下道:“你是说李岱敖所做之事,你毫不知情?!” 李彦贞又哭了,一脸肝肠寸断的忠贞,道:“臣!万万不敢……不敢欺瞒陛下啊!” 陛下又道:“黄聿,你怎么说?!那陈朴的供述里有没有提到李彦贞?!” 黄聿面色肃然道:“回陛下,未曾提到李大人,只是提到了李家三公子。” 陛下道:“继续查!那敲登龙鼓的王子兰醒了吗?” 黄聿道:“回陛下,还未曾醒,大理寺的医官说,若是这几日高烧不退的话,他估计就会死。” 梁元帝闻言,沉吟道:“传太医去大理寺诊治他,务必要将他救活!朕不能寒了天下读书人的心呐!” 黄聿拱手道:“是。” 梁元帝思索一番,又道:“古来刑不上大夫,既然这件事情牵扯到朝廷重臣,你和李彦贞同为三品大员,按理说你是不能传唤审问他的。这样吧!着太子接手此案,带领刑部大理寺和吏部三司会审。李彦贞暂停吏部尚书之位,日前吏部大小事宜交由太子裁决。” 三人皆拱手称是。 陛下看着下跪的李彦贞,道:“既然案卷里没有证据,那你便回家停职反省吧!若有传唤,需得全力配合!至于你儿子李岱敖,即可关入死牢!” 李彦贞老泪纵横,大声道:“求陛下看在小儿年幼无知的份上,对他从宽处理吧。”说着,对陛下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 陛下都要被李彦贞气笑了,他道:“你自己的嫌疑还未洗脱,竟敢为你儿子求情?你给我滚出去!” 陛下被最近朝中的乱子搞得心烦意乱,烦躁挥挥手,道:“退朝!” 出了太和殿,太子殿下笑眯眯对大理寺卿黄聿和刑部尚书道:“没想到孤又要与两位大人合作查案了,还请两位大人助孤一臂之力,为父皇排解忧愁。” 两人皆拱手,道:“太子仁孝,臣等定然听从太子殿下调遣,为陛下分忧解难。” 太子殿下拱手道:“两位大人说哪里话,两位大人执掌刑名多年,自然比孤有经验的多,孤很多事还要请教二位大人呢。” 三人寒暄一阵,便告别了。 太子殿下回东宫的路上,夏石问道:“殿下,那前吏部尚书李彦贞是不是疯了,自己的冤情没有洗脱,就敢为自己的儿子求情。” 太子殿下笑道:“他才没疯,这个老狐狸精着呢。” 夏石道:“奴婢不明白。” 太子殿下今日心情好,便耐心于他解释道:“他敢在这时候为儿子求情,恰恰是想告诉陛下这件事情他真的毫不知情,身正不怕影子斜!” 夏石点点头,道:“殿下英明。” 太子殿下笑笑不说话。 黄聿是刑名老手,人犯到了他手里,若是开口,黄聿必然会事无巨细得问清楚案件细节,因此太子殿下根本不用再去审问犯人,何况这件事情本来就是他一手促成,因此细节他自然也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