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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女人不可接近的结论。就连皇帝都没娶匈奴女人呢,他们怎么敢?万一身边不小心混了个细作或是刺客,岂不是惹祸上身?所以说,尽管裴清殊并没有按照傅煦的建议将匈奴人贬为贱籍,不过事实上,匈奴人的处境也比前朝的“贱民”好不到哪里去。对于这种现象,裴清殊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不过现在可不是同情匈奴人的时候。毕竟旱灾的影响还未完全消除,与匈奴的战争又完全是在大齐的国土上进行的。大齐本身尚且还需要好几年的时间来修生养息,又怎么顾得上去帮扶匈奴?雍定六年的最后几个月,还有雍定七年一整年,裴清殊执政的重点几乎都放在了北方受灾几省和受战乱影响地区的重建上面。除此之外,就是大齐水师的建设,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也有了极大的进展。虽说自打不需要从南方往北方运粮之后,大齐海域又暂时恢复了海禁政策,不过在大齐水师初具规模之后,裴清殊便又重新解除了海禁,允许官船在水师的护送下南北通行。在剿灭了三次海贼、两次倭寇之后,到了雍定八年的时候,大齐水师已经成为了继容漾统领的神机营之后,大齐最著名的一只军队。无论是海贼还是倭寇,只要远远见到了大齐水师的旗帜,都会远远地躲开,不敢再犯了。内忧外患暂且消除之后,裴清殊开始着手处理一些他早就想动手改革的内政问题。比如人才的培养问题。裴清殊虽然没有亲自参与过科举考试,不过他当年在礼部任职的时候,曾经去过地方科考的考棚。据他了解,考棚的环境极差,许多考生考完一场试出来,都跟丢了大半条命一样。有些身体不好的,甚至就直接那么去了,十分令人惋惜。过去国家的经济条件不足,又面临严重的外患,必须先将重点放在不让老百姓挨饿和抵御匈奴上。现在终于有了条件之后,裴清殊便拨下去一笔专用款项,用于修建京城和各地的考棚,以改善考生的科考环境。为了防止各级官员从中贪污,裴清殊又把襄亲王派了出去做钦差,满国上下地跑。等到襄亲王从外地回来之后,整个人又晒黑了一圈儿。已经做到御前一等侍卫的十四看他这个样子,忍不住站到他旁边去,问向裴清殊:“皇兄,您看我和七哥谁比较黑?”裴清殊左右看了看,忍不住笑道:“老七。”襄亲王作势就要去打十四,追了两步没追上,又不好在御前打打闹闹,只好暂且忍气吞声,恶狠狠地对十四放下了一句狠话:“你小子,给我等着。”见裴清殊还在笑,襄亲王不禁一脸哀怨地看向他说:“皇上!人家都是为了您才会晒成这个样子的,您怎么能笑话人家呢?”“朕哪笑话你了?朕是看你回来了高兴。”裴清殊说着,对一旁的小德子吩咐道:“派人去一趟毅亲王府和简亲王府,就说朕今晚要在乾元殿设宴,为襄亲王接风。”小德子应了一声退下去之后,襄亲王嘿嘿笑道:“我就知道皇上还是疼我的。”十四听了,悄悄地在一旁做了一个“呕吐”的表情出来。裴清殊权作没看见十四的小动作,对着襄亲王笑道:“行了,快回府梳洗一番,晚上再回来吧。告诉七嫂一声,哥儿几个好久没聚了。要是喝得晚了,你就留在宫里歇上一宿。”襄亲王痛快地答应下来。裴清殊忙于朝政,毅亲王和简亲王他们现在一个管着京军,一个时不时地跑去“开拓水路”,襄亲王又常年在京外办差,兄弟几个的确是好久没好好地喝上一回了。今夜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就连向来自制的裴清殊都忍不住多喝了几杯。刚开始大家还喝得很高兴,一会儿是老七和老九在说外头发生的趣事,一会儿是毅亲王讲一个军营里的荤段子。裴清殊和十四默默地坐在一旁,饶有兴趣地听着。等喝得多了,他们便开始回忆小时候在长华殿里发生的事情。简亲王笑着说道:“那会儿啊,七哥的成绩可是咱们兄弟当中‘数一数二‘的。”襄亲王恨恨地骂道:“老九,你少来笑话我!”“我可没说错啊!七哥的成绩的确是数一数二的,不过嘛,是倒数,哈哈哈哈!那会儿我还真是为七哥担心,怕七哥将来长大了白吃皇粮呢。没想到七哥现在这么能干,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襄亲王咬牙切齿地说:“老九你得意什么?你比十二弟,啊不是,你比皇上还早开蒙好几年呢,后来还不是科科都不如皇上?”简亲王贱贱地笑道:“我哪能和皇上比啊?不过比起七哥你,还是绰绰有余的,哈哈!”简亲王笑着笑着,忽然就不笑了。因为他发现襄亲王的神色不大对劲。脸色渐渐变暗不说,眼圈儿竟然还红了。简亲王吓了一大跳,忙道:“七哥,我就是说说,没有真的笑话你的意思啊!是我说错了,弟弟我自罚三杯,七哥你别往心里去。”襄亲王摇摇头道:“没事儿,不怪你。我就是想起了那个时候,四哥一直督促着我读书,我还嫌他烦,老气他的事情……”他这么一说,裴清殊也跟着有点难受了。一眨眼的功夫,四哥竟然也已经走了两年多了。就像当年名满京华的六皇子一样,再过个十几、二十年的功夫,便没有人会再记得他了吧。除了他们这群兄弟,这群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沉重。大家还是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可是没有一个人再开口笑过。喝到半夜、实在是不能再喝了的时候,裴清殊便叫来福贵,示意他带人将几位王爷安置好。然后他便回到内殿,准备歇了。谁知回到寝殿内之后,他竟见到了一个身着轻薄纱衣的女子,正是去年因其父之功,被晋为宓嫔的杜若。“诶?朕翻了你的牌子吗?”裴清殊揉揉脑袋,笑了一下,“不记得了。”杜若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皇上喝了酒,总要有人来照顾。太后娘娘怕那些奴婢笨手笨脚,不够细心,便让嫔妾来伺候皇上。”裴清殊“喔“了一声,“这么晚了,你还没睡吗?”“嫔妾是来照顾皇上的,皇上还没有回来,嫔妾怎么能先行歇下?”杜若说着说着,眼圈突然红了。裴清殊刚开始还没注意到,他喝得太多,昏昏沉沉的,只能勉强坐在椅子上,任由杜若帮他脱掉靴子和外袍。直到杜若靠近他,替他解开领口的扣子时,裴清殊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才发现杜若在哭。他几乎是下意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