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小说 - 耽美小说 - [风云同人/云风]你若救不醒他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4

分卷阅读54

    ,若把兄弟情谊误作了,作了兄弟情意,也,也是甚有可能。”步惊云听罢拧眉道:“如此说来,你还是不信?”师弟闻言容色更又一红,垂目只道:“我信。却觉此事实在叫人不解。”

    师兄甩袖无言,半晌道:“解来作甚?”

    聂风听了映火便把师兄望过一遭,看他面上欲雨还晴,很有些凛凛生秋味道,遂叹得一叹:“云师兄,你说你我决裂为假,我信了,你说易风是我与第二梦之子,我也信了。你说你我有情,我更是不疑有他。因着,因着,云师兄,我虽则丢了几十年记忆,但今时与你照面,也不过一日,却是尝尽心绪崎岖,唯觉见时太浅,别时太远。是以,我深知与你一番情意绝然非假。但此事当真有违人伦,若我不能探其由因,实在寝食难安。”

    师弟一番话尽,步惊云于后默了片刻,笼袖道:“风师弟,你来。”

    聂风松了麒麟行至师兄身畔,得他抬手揽腰一搂入怀。两人如此缠了半日,师兄说道:“风师弟,你走得实在太快,聂家村,神风盟,易天赌坊,断情居,我一一寻遍,你皆不在。你轻功高绝,若是一朝风去,甚难追。”

    师弟听了未知师兄何以竟有一言,但觉云心并了霜发一并只往鬓角结来,更有半点湿凉欲滴,譬似故人千里杳踪,此时却到眉间,便也牵顺任他搂得愈紧,耳边又闻一句:“风师弟,你要因由,待得回了镇上,我给你因由,你也不必再寝食难安。”

    聂风闻言正要应过,便觉衫下正为麒麟敛蹄勾得一勾,双眼一对饼大瞳仁将将把他来望,遂匆忙推了师兄,整衣捋发只道:“云师兄,我们快些走吧。”话毕行去,徒剩得步惊云原地伫得半日,一时很是心塞。

    两人既得麒麟指引出了凌云窟,便把佛下山后寻了一遍,不曾见得易风。师弟唯在大佛膝前愣了一愣,只道:“莫非风儿已是走了?”师兄垂目道:“既然他已走了,你我便无需在此多留。风师弟,我们就此下山吧。”聂风闻言叹道:“我看风儿身后那柄刀刃很是邪异,本想引他前去拜见无名前辈,希望前辈能有妙法解他邪心,不想于此地失散,却不知该向何处寻他。”

    话毕又叹一声,更与师兄直往镇中行去。唯是走得两步,师兄转身对着师弟侧畔神兽敛得一回眉:“风师弟,你,你要把它也带走?”聂风眨眼道:“是。云师兄,火麒麟在凌云窟内久待,也是无聊得紧,这次我来探它,本就是要带它一并出山的。”步惊云听了半时无话,末了相问:“风师弟,这是它与你说的?”

    须知师兄有此一问,因是当年火麒麟为师弟一刀断得生机,其后聂风消了魔性回复清明,对其甚觉愧疚,是以向北寻得一处极寒之地为它起冢。不意麒麟真元得存,数十年后死而复生,如今前来,当是来寻师弟的了。所谓凌云窟内久待,乃是万万不曾有的。

    聂风听了摇头只道:“火麒麟没与我说起。但依得师兄所言,我岂非已是多活了四五十年,这般来看,火麒麟大抵也在窟内藏了四五十年。只是我有一事不明,前番我与风儿进得窟内,见洞里冰寒水冷,实在不像麒麟容身之地,却不知为何。”师兄闻罢无言以对,只拧眉道:“风师弟,现下你我假意决裂,江湖同行便需得低调,若是携着它,也太是张扬了些。”

    师弟亦觉师兄所说甚有理,遂思忖一遭道:“云师兄,无妨,我有一法。”

    遂向山下猎户人家左右购得不少鹿皮羊皮,更往麒麟身上缠得一缠,露出四蹄一对大眼。聂风心念果真妥帖,头套之上通得一双洞来,将将与它总得两个角。事毕来望,大抵一只山兽不羊不鹿,还有四脚似马非马,正衔了师弟衣角来蹭。

    步惊云眉上又是一抖。抖也无用,唯是扶额探手更替麒麟且将腹下半片鳞爪遮得一遮,共着师弟带了行出山去。两人便在村前寻船,欲要北上直往慕名镇。乡民但见奇兽若此,都散得轰然不见。风云无船来载,唯是渡口瑟瑟候了半晌。万幸尚得青舫一方川边泊定,匆匆得有姑娘捻扇簪花下了岸来,拱手问道:“吾名绿衣,两位大侠,可是要搭船?”聂风得见回礼道:“是。我与我师兄欲要北上。”

    绿衣抿唇笑过一遍:“甚巧,我们也要北上,两位若不嫌弃,可并行一段。”

    师弟闻言心喜,便把师兄来望,问道:“云师兄,如何?”师兄垂目无话。聂风知他已是默许,敛衣又将姑娘谢了一遭,说道:“那便有劳。”

    绿衣多笑一声:“不劳不劳,请上船来。”

    遂将两人引在舱内。

    座前正有唱曲之人反抱琵琶,低眉且把风云来望,起身躬得一躬,拨得三两丝弦添了一句,“廿年一梦风云浅,且占刀丛雪里眠。”两人听得便是一愣。绿衣从旁温茶侍水,见状只道:“我家姑娘喜听江湖事,是以特特寻人来唱。今番已是说到风云且往埋剑崖下匿身二十年,不知二位可曾听过?”

    风云闻言相顾一眼,俱是无话,只往舫中坐定,着意且听台前姑娘来歌。

    歌得恰是师兄孤注一掷杀罢断浪,更以身续命相救师弟之事。聂风初时闻得惊奇,渐来为她铮铮两声弄得几弄,也是清韵故曲无处可着凄凉,只往心上留得一留,留成万种消瘦,便觉一片千缕,都是乱绪,冷入衣袂之中。

    步惊云遂扯得师弟双手笼在袖底,垂目便把桌前茶盏看过一遭,道:“是了。风师弟,断浪正是为你我杀了。”

    聂风听他一语说得千里旧事成灰过尽,扑面匆匆竟有几番新伤添尘,甚难扫清,是以还要相问一句:“云师兄,若是日后不曾逢得那般机缘,你当时舍命共我——。”师兄听了未待师弟言毕,只斜来一言道:“同生共死有何不可。风师弟,你前番不是欲寻因由?如今我与你说,我救你,以此逼迫于你。你性情温厚,更不懂推拒。这般因由,你可满意?”

    师弟只道:“不信。云师兄你平日,虽则,虽则多叫旁人不解,但我明白,你绝不会如此行事!”

    步惊云闻言抬眼道:“那便是了。你我相知相许,便是因由,你还寻何因由?还要寝食难安?”

    聂风听了一时作了语涩,便觉师兄所言甚是,更在约莫之间,只依稀以为,此事大抵果真恰是如此。遂添一笑。

    步惊云眼见师弟这般折眉,坠得一襟波前月白,遂只往心上叹得一叹,需知劝哄师弟甚不易。便把唱曲姑娘瞟得一回。姑娘得他来看,摁调不顺抖了一抖,撩得琵琶弦乱,再不能弹,只絮絮退往帘后去。

    如此没了曲子,绿衣便招仆从且将果脯饼糕摆得一桌。麒麟座旁趴了,只把头颅且往师弟怀里送得一送。聂风会意,垂眉替它便将两只茸角揉过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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