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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嘛。”贾阿姨说,“来来,一块儿吃。” 余婷和林可矜持地拿起筷子。孟思扬没动筷子。贾阿姨和江文欣边吃边聊一些家长里短,然后评价桌子上这几个菜。贾阿姨说:“男孩子会做饭,将来在家里不会被老婆要挟。” 孟思扬问:“余叔叔……哦,爸呢?” “同学聚会,十点多一起来就出去了。不用管他。”江文欣不以为意。贾阿姨继续说:“你瞧瞧咱们思扬,长得又帅,学习又好,还会做饭,将来肯定是被女生倒追的。” 余乐乐急忙补充:“还会打球。” 两个家庭主妇对这个并不是很在意。孟思扬则被夸得起一身鸡皮疙瘩,不好应声,也不好反驳,只好兀自吃饭。他把自己碗里的饭扒拉干净,说:“阿姨,我去做作业去了。” 贾阿姨立刻啧啧称赞了几句,孟思扬便忙溜到余乐乐房间里去了。 余婷和林可根本心不在焉,终于吃完饭,而孟思扬恰时地出来,收拾碗筷,拿去厨房。他一系列的行为让人感觉他像家里的保姆。 余婷在房间门口站着,等孟思扬忙活完,刚从厨房里出来,立刻叫道:“孟思扬,过来!” 孟思扬心里一沉,感觉就像大限将至,审判的时候到了,但还是硬着头皮走过来,心里祈祷结果不是那么坏。至少自己以后不用再瞒着余婷什么了,如果一切都能说开最好。 林可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余婷,意思是她要不要在场。余婷点点头。两个女生先进来,孟思扬也跟着进来了,在桌子前面坐下:“什么事?” 林可在床边坐下。余婷则站着,虎视眈眈地看着孟思扬:“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今天给我从实招来!” 孟思扬看了看林可,他知道林可知道的多少,肯定有限,但没想到余婷跟雷雅馨联系的事情。他说:“我并不是想骗你,只不过怕你……对我有什么看法。” 余婷冷冷地说:“我不管你以前做过什么,反正现在警察都对你好好的,说明你现在不是什么坏人了……” 孟思扬打断她:“我从前也不是坏人。我扪心自问,也问心无愧。” 余婷说:“也许。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骗我!你瞒着我不算什么,但你为什么就不能跟我说,你有难言之隐,不能告诉我,我不会说你什么。可你并不是说不能说,而是编了一堆子虚乌有的东西来骗我!” 孟思扬沉默片刻,说:“你要是这样说的话,那我无话可说。但我并没有任何恶意。” “无话可说,无话可说,你总是无话可说!当初我爸冤枉你撞了我弟弟,你明明可以找……你当时的监护人,那个警察,帮你查清,但你怎么也不肯把任何人牵涉进来。我明白了,你这人就善于隐瞒,善于欺骗,善于撒谎!我相信你没做过什么坏事,但是……你这人虚伪!”余婷气愤地说,“你随口就能撒谎!你想隐瞒自己是个孤儿,无论谁问你什么,你总是说你爸怎样怎样。孟思扬,我想知道你以前对我说过的话,有多少是真的?” 孟思扬沉默片刻,说:“凡是有可能暴露我以前身份的话,大部分是假的。其他的,都是真的。” 余婷说:“还有就是……你以前的身份。我也不可能不在乎。你这次说实话,就从头说吧。” 孟思扬想了想,说:“好吧。这次我保证不说假话了。我告诉过你我的身世,不是假的。但我不知道是谁把我送到雷江的,这是假话。我母亲死后没几天,我就被人从警察手里偷走了,那个人就是我养父,也就是当时真正的杀人凶手,他知道我的身世,所以给我取了名字孟思扬,但当时并没这么叫我。他姓俞,叫俞龙海,给我取名叫俞乐乐。当时我年纪很小,懂点儿人事的时候,就在雷江的农村。但我养父不让我叫他爸,只让我叫他俞叔,只不过因为我并不知道父亲、母亲这两个词什么含义,就把俞叔当成最亲的人,胜过父母。俞叔什么都会,尤其是修理各种东西,还有家里的锁,他只用一根小铁条,随手就能撬开,并且教会了我。当时我们住在一个挪走了的村庄的废墟上,周围都变成了农田,只剩一间屋子,还是用石棉瓦和预制板搭建的,就是我小时候的家。那个房子在一块山石上,那石头有三米多高,我小的时候,凡是进出,必须俞叔带着我才能上下。但因为我从没在别的地方住过,进出家里要爬石头,在我心里天经地义,就好像所有人都要这么做一样。俞叔经常跟我说,等我大了,我就能自己上下了,我就从小盼着长大。其他人都是盼着长大当科学家啊什么的,我则是盼着长大,可以自己进出家门。其实也没多大,我五六岁的时候就能徒手爬上那块石头了,当时并没觉得有任何稀奇。俞叔教我撬锁,我们家里有各种各样的锁,从防盗门到保险锁,现在想想甚至还有保险柜,俞叔从小就教我破各种锁,但我因为年龄小,根本意识不到这是干什么的,甚至傻乎乎地以为,这是所有人长大后都必须要学会的,就像吃饭、走路一样。所以我们家的锁都没钥匙,都是徒手破开的。以至于甚至我在学校上学的时候,都以为天天开教师门的老师,也是像我一样开锁。而当时我对‘反锁’这个词的理解是,把人关在屋里面,把锁锁在外面,里面的人碰不到锁,就打不开了。当时我还问俞叔,说那防盗锁两边都能碰到,人人都能开,还要它干嘛?俞叔说,大了我就知道了。现在我果然知道了。” 余婷和林可对视一眼。孟思扬说:“警察以为我这么好的身手,肯定是受过严酷训练。其实不是这样。为什么那些警察大部分打不过我?当兵年限是多少?十八岁。十八岁就已经成年了,到时候人的各种身体机能都已经定型了,再训练也不过是在已经成型的模子上雕刻,意义不大。关键其实是年龄,就像我刚才说的,我从小就以为爬那么高的山石进出家门是件寻常事,当然谈不上是什么严酷训练。你觉得五六岁爬那么高的地方很不正常吗?没什么大不了的,大猩猩和人的基因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九,不也是很小就会爬树吗?只不过人都太娇惯了,本来如果从小训练,谁都可以成为乔丹,只不过错过了年龄罢了。警察却一直以为,我从小受过什么严酷的训练,肯定有心理阴影。其实没有。我的童年很快乐。还有警察认为,我从小没有母爱的滋养,心理会不正常,这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但至少以我现在的心智看当时,我不觉得自己缺少了什么。俞叔是我的一片天,既当爹又当妈,也能当我兄弟,让我并没有觉得很孤独。他从小教我做各种有意思的动作,而且都让我以为是所有人都应该会做的。当然这一点,我在上小学后不久就觉得并不是那样,但因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