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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杜秋娘束缚自己的力量,转身下山。 若说这昆仑仙宗之中,三大化神,镇守琅嬛花海的饱蠹子谷梁章温文尔雅,不擅争斗,只是守着宗门典籍不问世事;而慧剑无弦杜秋娘性烈如火,刚正不阿;云中仙客楚凤歌年纪最轻,但是修为最高,生性冷淡孤僻。 沈中玉想到这些还是张致和躺在自己怀里说的,不由得心里一痛,回头看了一眼那些还跟在自己身后的人,想到,罢了,我就当给昆仑仙宗留个面子,也给自己留个名声,莫要让阿致难做了。 后面的人看着沈中玉转眼已经失去了踪影,面面相觑,只得暂且散去了。 第90章 还在朝阳峰上,原本端坐在楚凤歌跟前的杜秋娘在喊了一嗓子之后,就索性起来伸了个懒腰,道:“师弟,到你这里来,连杯茶都没有?” 楚凤歌默默地扬眉看了她一眼,一身大红衣裙,宽大的袖子被紧紧地束起来,却长着一张楚楚动人的瓜子脸,虽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但给人的感觉却像是置气撒娇一样。 他转过头去不再看她,这感觉真是太微妙了,暗地叹了口气,道:“长话短说。”你本来就爱说话,再喝了茶,得唠叨到什么时候? 杜秋娘显然也听出了他弦外之音,一瞪眼,却又只好愤愤地坐下来道:“罢了,我有正经事说。” 楚凤歌点了点头,表示如此最好。 杜秋娘看着他默不应声的样子,感觉再生气也只能气自己,却一挥手遮断天机,然后才说道:“沈中玉是九幽老祖转世重修的消息,想必你也知道了。” 然后她顿了顿,也不管楚凤歌如何反应,就继续说道:“自古到今,出魔入道的人不少,但能过元婴劫的却只有他一个了。只是不知道,在他身后还有几个魔头跟着。”楚凤歌看了她一眼,道:“无妨。””我知道无妨,但是我们该如何对诸同道交代。”她说着,从袖中翻出一大叠书信,放在一旁,道:“你看这些,都是说我们枉为正道第一宗门。”楚凤歌闻言,抬头静静地看了她半日,才道:“盛名之累,何必计较?” “你终日不出门,确实不需计较。只是你的弟子们呢?””哦,多些历练也好。” 杜秋娘看他这样子,忍不住道:“你这样子是要维护沈中玉,他就是你徒弟好友,也不必如此吧。”楚凤歌摇头道:“师姐就不奇怪为何这些书信都寄给师姐,而不是给我吗?” 杜秋娘闻言一顿,却就醒悟过来,看着冰冷如霜雪的楚凤歌,道:“是我得失心太重了些。”楚凤歌将那些书信一封一封烧了,道:“师姐性子要强,容易激动。” 杜秋娘叹了口气,看着楚凤歌很是真切地说道:“我入化神时,你刚入道途,到现在你之修为心性已然不下于我。我却是太急切了。”楚凤歌没有再说话,却递给杜秋娘另一封信,道:“这是朔方城积雪观送来的。” 杜秋娘接过,匆匆翻看,然后就道:“朔方城主是如何管教儿女的?嫡长女都能入魔。”“嗯。又岂止她呢?”楚凤歌道:“舅舅说了,花神宫也有异动。” 杜秋娘叹了口气,道:“大乱将至。确实不能再生事端。””嗯。”楚凤歌应道,”我已命朔方城中门人随时撤退。” “也好。”杜秋娘却就转了个话题,道:“眼下,我知道我们的新掌门该是谁了。”“谁?” “自然是令徒。”杜秋娘语中带了几分俏皮笑意道,“我看有哪个不知死的敢在你徒弟面前挑剔我们昆仑仙宗枉为正道?” 楚凤歌闻言,嘴角抽了抽,这说的是让我徒弟狐假虎威,呸,这都是什么,索性不回答。 杜秋娘也不再管他,出门的时候就跟在外面守门的卢问鹤说道:“我刚跟你师父说了让你当掌门,到时候成婚也光彩些。高兴吗?” 卢问鹤闻言,一下子就严肃起来,道:“重责在肩,夕惕若厉,因何而喜?” 杜秋娘见到他这般严肃的样子,挥了挥手,自个走了,这师徒怎的都这般无趣。 沈中玉下山后,却无心再管那些始终要追杀他的人了,想到也罢了,就当是为我的新城增添些名声罢了。 他才刚回到城中,看到新城已经有模有样了,在城中逛了一圈,虽然人影几乎没有,但是景致却颇有可观之处。此城依山势而建,坐西北而面东南,层层起伏。从外城最低的陂田和果林,再到第二层的坊市,再高的则是为政之衙署。城主府则在西北方之高台上。 阴山宗在此经营两百余年,经由法阵净化的土地万亩有余,其中包括了一个不少的山谷,正好移民来种植粮食,养殖牲畜,估计不到十年就有足够多的产出。 从陂田去到二层的坊市,道路不能说平坦,但顺山势而修,已经是尽量直道而行,道旁种树栽花,连接着吞吐灵气的阵法,将阴煞化为成雾状灵气喷出,空气滋润而清新,和外面凄风惨雨的北邙焦土相比,实在是好太多了。 他顺着山路走到城西城主府邸处,却是一条玉阶直接高台。台上树木婆娑,葱茏繁茂,从北方引泉入林为池,水带萦回,再流到台下,成为层层飞瀑,折射出七彩长虹,然后汇入一直流在城中的另一脉泉水。 沈中玉赞了一句好巧思,感觉心气平静了许多,却又多了些无稽想法,在外面那些到处游来荡去要杀我的人真可怜,也不知道他们直到飞升有没有可能坐拥一城,知己在怀,这般一想却就无法生气了。 他摇了摇头,将这般不争气的想法丢开,和他们有什么好比较的呢,迈步入内。在府中伺候的多是沈中玉带来的道兵,见到主人来了,纷纷行礼,汇报道:“梼杌君正在书房里处置事务,北冥真人仿佛是出去了。”沈中玉听到自己徒弟忽然间又多了个封号,心里失笑,摆了摆手,让他们带路。进去书房,他就看到一只黑猫趴在书案上,数支笔悬在空中,在挨挨挤挤地铺了一桌子的公文上运笔如飞。 梼杌听到有人进来,一抬头看到自己师父正含笑站在门边看着自己,心里一喜,四周的笔就啪啪嗒嗒地落了一桌子。他也不管,后腿一蹬,就跳了过去。 沈中玉一把接住自家徒弟,摸了摸他厚实柔顺的皮毛,在案后坐下,看了两眼那些公文,就一边挠着他的下巴,一边说道:“你做的不错。” 梼杌被摸得骨头都要软了,勉强得意地抬了抬头,喵呜一声。沈中玉摸了摸他的小圆脑袋,说:“那就继续干吧。” 梼杌听到这个,挣扎了一下,想要表示抗议,但最后还是被摸成一滩泥,懒懒地瘫在沈中玉的膝盖上不愿起来。 岁月悠悠,逗猫正好,梼杌最后打了个哈欠,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说道:“师父没有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