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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影,运气好了还能得一个急匆匆的白眼。足够支撑平郡王忍下贾赦的各种挑剔与口头暴力。 平郡王得个白眼乐半天,可给白眼的人却不大乐意。黛玉这些天来是了嬷嬷们天天规矩长短的灌输,对礼教执行起来有点矫枉过正了,原来能与贾凤凰蛋同止同息,现在却对平郡王老是出现在自己眼前有些反感,加上每次都能看到邢夫人和迎春打趣的目光,生怕别人以为自己不尊重。 好在这些天邢夫人也没闲着,不光要与孙家商量贾琏之事,还正经与张大太太娘家走动起来。没办法,她也不想这样两个婚事一起忙,可一是贾赦催得紧,生怕来年元宵元春或老太太出什么妖蛾子,二是她就不想给二房的省亲园子帮忙,帮得好不好另说,干活还得搭上东西的事儿她可不干。就这么三忙两忙,竟让平郡王抓住了空,那天在邢夫人房外与黛玉碰了个正着。 黛玉小脸通红地侧身一礼,立时有个人就呆了,只觉得面前这位一身浅紫、满头不见什么首饰的姑娘自带光华,白日里生出圣洁之光,将自己照得自惭形秽。他僵着身子还了一礼,又看见自己宝蓝色的袍子,生怕姑娘觉得自己不尊重已经过世的老丈人,嘴上忙不迭道歉:“不想今日遇到姑娘,并不是我有意失礼。” 今天跟着黛玉的是林嬷嬷,早带着人走远了几步。黛玉听人说话也不好就走,只能低头道:“舅舅舅母在屋里,郡王请进吧。” 得人一句话,平郡王只觉天外仑音不过如此,嘴里还能挤出一句:“天到底冷了,姑娘还是保重些。怎么出门也没穿大衣裳。” 黛玉没忍住,再给人一个白眼,自己嬷嬷丫头一大堆,要不是你来得太急要回避,早就穿利索了才出门,还用人捧着?得了白眼的平郡王心神俱爽,福至心灵的来了一句:“可是府里的份例还没得?明日我让人先送些皮子来,让林嬷嬷给姑娘赶一赶。” 林嬷嬷虽然退出几步,话音还是能听见的,只得忙忙地上前为黛玉系上斗篷,才对平郡王道:“姑娘只是出来得急没来得及穿,郡王不必挂心。” 屋里贾赦早就等得不耐烦,要不是想着不能老让人剔头挑子一头热,免得日久懈怠了对黛玉婚后不好,怕是得自己出来拿人。就这也高声问一句:“怎么还不请郡王进来。” 黛玉脸上的红意本已经下去几分,听这话以为舅舅在说自己没女孩的规矩,脸色有些发白。平郡王一看忙对林嬷嬷道:“快扶姑娘回屋歇歇,可是刚才着了风?明日我让人送皮子过来。”黛玉再不理他,带人一径去了。 平郡王直到看不见人影了才不情不愿地进屋,被贾赦批头骂道:“我家是连块皮子也没有的?稀罕你那几块没地方放的皮子?” 平郡王也委屈:“林姑娘连件斗篷都没有。” 贾赦觉得自己也该准备个戒尺,你没见人家后来都披上了,睁眼说瞎话有没有。邢夫人只能打圆场:“念恩,你二哥哥小定预备的东西你查过了没?” 第92章 平郡王更想查自己小定的东西, 可惜他的女孩没出孝不说,年纪也太小了。就算太上皇和皇帝心痛他孤身不易,也不会同意他在人姑娘孝期就迎人进门, 那样的话以后林姑娘也不用再和别人家的女眷往来了, 不然就等着让人挤兑吧。 想到自己遥遥无期的婚事,再想想前几天已经过完三礼的迎春, 平郡王觉得日子怎么过得这么慢。他想问问邢夫人,你是真想打圆场还是也要往自己心上来一刀。盲婚哑嫁的邢夫人, 不懂恋爱中少年的忧伤, 见人不回答还以为没来得及查不好意思, 自以为是的再次打起圆场:“没来得及查也不要紧,先用了饭再去查也一样。”那些东西连她都看了几遍了,就是大雁也是庄子里早就养着送来的。 贾赦忽然想起一事问邢夫人:“从没从琏儿母亲嫁妆里取点东西放在纳采礼里?” 邢夫人连张淑英的嫁妆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好不, 只能回道:“琏儿倒是给我送来几样让填到里面,不知道是不是从嫁妆里出来的。” 贾赦这才反应过来,贾琏母亲的嫁妆张家直接交到了他自己手里。不由对邢夫人不好意思地笑笑:“这些你看着安排,明天还要辛苦你。”邢夫人只能一笑带过, 只要巧姐儿跟着她,管别人的嫁妆干什么,她自会给孙女攒嫁妆。 “非得有母亲的东西吗?”平郡王不明白他们家的事, 可他也想知道将来自己备什么样的东西能让林姑娘更开心。 “你有你母亲的东西?”贾赦才不管他怎么想,直觉那个女人的东西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平郡王道:“也没有几样。原来母亲用的东西四婶都让做了陪葬,这些东西是那些人后来悄悄给我的,说是母亲让他们藏起来给我做个念想。”贾赦才不和他客气:“明天都拿来。”平郡王虽不解也不反抗, 知道反抗无效费那个力气做啥。 等平郡王把他母亲的东西带到贾赦书房,贾琏第二次纳采已经顺利完成了。不光是邢夫人,就连张大太太也亲自出马,算是给足了孙家面子,让孙坚夫人再不敢兴起文人清高的念头。这些都是后宅之事,男人们只要出个名字就行,所以贾赦才有机会查看平郡王“生母”给他留下的东西。 东西其实平平。对于见惯了古董玩器的贾赦是如此,平郡王也是如此,只是看到东西明显被把玩过的痕迹,贾赦还是不自觉地皱了下眉。平郡王现在一天到晚看他脸色,能看不出他不喜?可生母留给自己的东西本就不多,还真只是个念想,他只能小心翼翼地问:“父亲可是觉得不妥?” 当然不妥。要说自己那个小老乡让把所有日用东西都做人陪葬没点深意,打死贾赦也不信。可惜他前世虽然学的是中医,来这里并没有施展的机会,而且一些秘药据说都是母女相传,在现代哪儿能见识得到。 “明天你和我一起去趟太医院。” 平郡王虽然不解,还是与贾赦一起到了太医院,经四五位太医反复验视,结果让平郡王小脸都白了。贾赦脸倒不白,是青,那狰狞的神色,仿佛要是给平郡王东西的人在面前他能一口把人吃下去。 太医在他吃人的目光下,自觉地轮流给平郡王诊了脉。然后大家一起讨论良久,才推出一个胡子花白的出来,向平郡王和贾赦道:“平郡王,贾大人。想来平郡王经常把玩这些被人用药浸泡之物,所以,所以,”贾赦继续不错眼地看向太医,太医只能低下头:“所以需好好调治两三年,不然怕是不利子嗣。” 贾赦先问:“确实能调理好?”调理不好哪怕是太上皇下的旨也得退婚。 太医道:“虽然不知是用何药浸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