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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你滚出去!”谢陵说着,突然脸色一白,头一歪,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沈执大惊失色,忙往后退了一步,谢陵吐了血,脸色更加苍白,卧在床上,显得很清瘦。 他有一瞬间在想,现在杀了谢陵,解决了皇兄的心头之患,自己就彻底自由了。也不用再受谢陵的欺辱了。 他攥紧拳头,望着谢陵的眼神晦涩难懂。 谢陵见他杵在那跟个傻子一样,蹙眉不悦道:“还愣着做什么?滚出去!” 沈执迟疑了很久,终究是松开了拳头,深吸口气道:“我还是喊霜七过来吧,少年吐血命不久长。” 说完,也不待谢陵答应,转身便出了房门。 不消片刻,整个府邸便灯火通明,沈执帮不上忙,只能裹着被子蹲在门外,悄悄捶腰。 眼巴巴地瞅着下人们进进出出,门帘忽然被人挑开,霜七一见他,立马怒道:“都怪你,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大人根本不用受这样的苦!” 沈执知道是自己害谢陵至此,遂也不狡辩,谁曾想霜七骂骂咧咧,还骂上瘾了,他忍不住脾气,丢了被子起身道:“怎么,想打架?” “内力都被大人封了,你打得过我?”霜七冷冷道:“那盆芦荟,可是大人精心养了三年,是他治病的药引子!好不容易才托人寻来的,竟然被你给吃了!” 沈执根本不知,闻言,下意识往屋里望了一眼,隐隐可见屏风后面一道人影,他转过脸道:“药……药引子?我不知道,他没有告诉我啊!” “你一句不知道就算完事了?那大人的苦痛,你替他受?!”霜七说完,抬腿便请大夫去了。 沈执兀自站了一会儿,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转念一想,也许正是因为自己的偷吃,导致谢陵需要拿他当药引子使用,所以才不顾人伦,同他行了那 等伤风败俗的事情。 若真是如此,其实谢陵对他根本没有感情,否则怎么连前戏都不做,害他流了这么多血。 也不管他疼得要死要活,坚持做完了。 沈执心里闷闷的难受,裹紧小被子蹲门口,突然觉得自己的身心在同一夜被人骗干净了。 一直闹到很晚,府邸才彻底安静下来。谢陵环顾一圈,没看到沈执,便问道:“他去哪里了?” 霜七奉了茶来,闻言便道:“还能去哪了?一府的人都在忙,就他一个跑去睡觉了,现在估计正跟周公下着棋!” 谢陵蹙眉,到底未说什么,喝了茶便睡下了。霜七蹑手蹑脚地吹熄了灯,这才出了房门。 见沈执还裹着被子蹲在墙角,遂道:“大人说了,他不想见你!” “哦。”沈执暗暗叹了口气,起身便走。 霜七拦他,又道:“大人还说,让你今晚在院子里跪一夜,等他什么时候醒了,你才能起来!” 沈执一愣,不敢置信道:“在院子里跪一夜?真是哥哥说的?” 这冰天雪地的,院子里的积雪都被下人扫干净了,砖头都是些陈年青砖,跪上去别提多难熬了。他没了内力护体,又被人占了身子,根本熬不住的。 “那还能有假?”霜七扯走他身上的被子,“既是受罚,还请二爷守着点规矩!” 寒风一吹,沈执浑身打了个哆嗦,慢吞吞地往院子里挪,才要跪下,忽想,既然要被冻死,还跪个鬼。可院门都被锁了,他也出不去。 思来想去,只好抱膝坐在台阶上面。两手伸进衣袖里,缩成很小的一团,试图暖和一下。 可惜,天公不作美,又开始下雪了,还越下越大,沈执冻得眼泪汪汪的,实在受不了了,颤巍巍地起身敲门。 “哥哥,哥哥开门,我跟哥哥做,怎么做都行!哥哥给我开门……” 他敲了好一会儿,都没人开门。沈执以为谢陵是不肯饶他,登时心灰意冷起来。 正愣神间,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谢陵合着一身里衣,恼怒道:“你怎么回事?还不过瘾了?整一夜够不够?!” 他很快就发现了沈执的异常,上前一步,攥着他的两臂,“你怎么冻成这样了?” “谢公子,”沈执垂眸道:“衣服一穿就翻脸不认人了?” 第16章 随叫随到 谢陵将人拉回屋里,又重新添了炭火,将人往床上一推,抱着他躺下。 沈执冻得浑身打哆嗦,一感觉到有温暖靠近,就赶紧往谢陵怀里钻,很委屈道:“吃干抹净就想让我死?天底下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浑蛋?” 谢陵不解其意,可大致猜出来了,也没解释,只道:“我就是这样的人,反复无常,翻脸无情。” 沈执恨得咬牙切齿,可又无计可施,许久之后,才低声问:“我们这样算什么?” “什么算什么?” “你,我,哥哥和弟弟,你和我,到底算什么?”沈执牙齿咬得死紧,声音发颤,“玩我呢?我算什么?药引子?泄火的工具?” “什么药引子?”谢陵稍微调整了一下姿势,目光灼灼地望着怀里的少年,“你说,我想知道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就因为我饿到了极致,偷吃了你一盆芦荟,你就把我,把我当成药引子,不顾人伦纲常,强行同我在一起,难道不是么?” 谢陵沉默片刻。 不知沈执到底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揣着糊涂当明白。事情都发展成这份上了,他不自省一下,是否暴露了真实身份。 居然还同他瞎扯什么哥哥弟弟,人伦纲常。 莫说别的,哪怕两人是拐了十八个弯的表兄弟,谢陵都不会碰沈执一根手指。 “是啊,你猜对了,”谢陵顺着他的话风,抬手捏着他的下巴,冷笑:“你欠我的债,今生今世也还不清。我对你呢,也再无任何期望和要求了,若真说有,那便是随叫随到,懂么?” 沈执羞愤欲死:“随叫随到?” “是,你没听错,随叫随到。”谢陵忽然又笑,看起来挺斯文腼腆,“那可不是普通的芦荟,而是我好不容易才托人从南疆寻来的,名贵异常。我养了三年呢,可是我的药引子,没了它,我就活不长了。” 沈执狠狠抿唇,恨不得抬手扇自己一耳光,怎么想起来嘴贱,去吃什么芦荟,这下好了,彻底成了谢陵的掌中之物。 搞不好哪天谢陵就把他抽筋扒皮,放进大罐子里炖汤。想一想都觉得疼。 谢陵似乎猜中了 他的心思,笑道:“吃人分很多种,你该庆幸,我选择了最温和的一种。” 沈执老泪纵横。 翌日,就瞅见霜七跪在院子里,连地方都没变过。 沈执踱步过去,背着手,绕着他走了几圈,啧啧感慨:“好大的胆子啊,居然敢假传圣旨!我说呢,哥哥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