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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纸,他可以陪我去买并且告诉我他喜欢哪一种。我想不通他这样做有什么意义。看他死活不给我用信纸的份上,我决定拖着他一块去买信纸。 到了文具店,老板给我展示出很多种花里胡哨的信纸,什么带风景的、带明星照片的、带搞笑图文的、还有带香味的。我一个一个的拿起来看,秦箫一个一个的摇头否定。文具店老板问我们是给小孩子买还是给大人用。在听说是大人用的时候,他拿出了两本最最普通的红色条纹的信纸。秦箫看了看,点头说这种就行。我看着信纸,这分明跟昨天他写给我的信用的是同一种样式的,还要搞得自己有多难满足似的。 文具店老板问我是不是要写给远方的朋友,又说现在打电话多方便,而且省时间。我指着秦箫对店老板说写给他。店老板愣了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见我们都笑了,他也笑了。他会以为我们是在跟他开玩笑。这事谁听了也都会觉得是在开玩笑。 在公司忙了一天,回到家里吃完饭,刚想休息一下,秦箫就像家长催小孩子写作业一样催我给他写回信。并且把我拉到书房,给我腾出地方来让我安心的写。他一个人跑到外面去看电视。隔一会就跑进来送茶送水果,见我没还没有写,便拍着我的后脑勺说:“快写快写,写不完不让睡觉。” 等到他出门,我立即把书房的门关好。他在外面敲门,大声叫道:“关门干啥啊?你开开门,我害怕。快点。” 我打开门,看着他问:“在家里呢怕啥怕?” “我害怕看不到你呗。你开着门写吧,我保证不打扰你,在你写完之前,我不出声行吗?” “这是你说的啊。别烦我,要不然我不写了。” “不烦你不烦你。”他说完把嘴一捂退回到沙发上去看电视,并且把电视调成了静音。 我拿着笔,盯着信纸,想不出要写什么。两个人整天生活在一起,每天有很多的话讲,还有什么是可以用信件来传达的呢。那些生活里琐碎的事情再写到纸面上的话,该有多么零乱不堪。我写不出,侧过头去看沙发上坐着的秦箫,他百无聊赖的坐在那里看着我。 突然,他坐在沙发上放了一个很响很连贯的屁,结果,屁放到一半被他果断的憋住了,停顿了一下又慢慢的放出一个声音更细更加悠长的屁。我坐在书房里看着他笑。他有些尴尬的大声说:“这个屁不算出声,你赶紧写。” “可你说话了啊。” “谁让你笑我来着。快写快写。从现在开始啊,谁再出声谁是小狗。”他找出一个口罩戴上表示他要禁声,但我怎么看都觉得他是被自己的屁臭到了。 我慢慢的忍着不再笑他,认真的去想该给他写些什么。其实仔细想想,两个人整天生活在一起,每天有很多话讲,却未必会说出自己的心里话。特别是作为男人,更加不懂得去如何表达自己心中的那份真实的情感。很多话可以对陌生人讲,却未必对自己熟悉的人提及一字。有点熟悉的人未必熟悉的味道。 我提笔写道: 亲爱的秦箫: 我不知道如何开始写这封信,也不知道会在哪里结束它。此刻的你在客厅里正在焦急的等待着我写给你的第一封信的样子,也非常期待的想看到我会对你讲些什么。其实,我也在问自己,我要用怎样的话语去回应你? 记得在我们认识之初,在那个灯光闪熠的夜晚,你载着我穿越大半个西安城,对我来说,那是如同梦一样的奇遇。我在年少之时曾想过,若是哪天有个人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说要带着我去私奔,去亡命天涯,我定会义无反顾的随他而去。餐风饮露也好,披荆斩棘也罢,我都不怕。 我原以为,这样的梦一辈子都不可能实现。幸好有你的存在,满足了我曾经的小小心愿。曾经记得有人说过“如果遇到一个第一眼就让你有来电感觉的人,那他很有可能就是你前世的恋人”。我想知道,你是那个前世曾与我相恋的人吗?如果你是,我还想知道,前世的我们幸福着吗? 其实,你知道的,我不太善于表达自己。我不说,并不代表我没有想。有时我忙,有时我忘,有时我累,有时我还懒,但不管怎样,我每天都记得想你,想你平安,想你顺利,想你幸福,想你快乐! 如果你要问我想你有多久,那么一朵云能飘多久?一阵雨能下多久?我的心能跳多久,我想你就有多久。我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每天早晨起床时发现你还睡在我的身边,在你耳边轻轻叫你一声“亲爱的。” 也许你还睡在梦里不曾听见,也许你懵懵懂懂听不真切,也许你己经醒来只是闭着眼睛悄悄的听我那样叫你,然后在我起身后一个人偷偷的窃喜。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哪天开始喜欢上你的,更加不知道我是在哪天决定爱上你的,就像春天不知道具体在哪天来临,树叶不知道具体在哪天变黄,小孩不知道具体在哪天长大。当你看到花朵开满枝头,黄叶铺满路径,小孩长成少年时,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寂静无声、潜移默化的发生着。 也许,你并不知道我是一个多么自私的人。这种自私的程度远远超过你见到我和别的男人觥筹交错时迸发出的嫉恨。我该有多么自私,我只想一个人占有你,更想把你变成我的全世界。就是那样的感觉,看到你,我突然想有个家了,不想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里再漂泊下去。只想和你在一起,只要和你在一起,无论在哪里。 我想你在哪里,家就在哪里。 同样爱你的明杨 我放下笔,活动活动了肩膀,看着自己写了两页的信纸,不禁觉得惊讶,原来我可以有这么多的话对天天睡在自己身边的他说。我把信折好,放进桌上的信封里,拿着走出书房。秦箫见我手里拿着信封出来,松了一口气说:“你终于写完了。都快憋死我了。”他抢过信,拉着我进卧室,脱衣服上床。 “你有这么困啊?”我问。 “不困,我就是想在床上看这封信。”他打开信,与我并肩坐在床头,念着:“亲爱的秦箫。”他突然转过头来嘟着嘴问我:“怎么直接叫我名字的啊。我都写的是亲爱的老婆,你应该回亲爱的老公。” “我觉得叫你名字更好。谁写信第一封就叫老公的,还不都是慢慢写到了后面熟了才开始叫昵称的嘛。”我说。 “哈哈,你说的啊。以后还要慢慢写。” “你没准备以后还写啊?那你让我买信纸。早知道我就不买了。” “写,写,起码得把那些信纸都写完。好啦,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