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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任何意见。父亲说他已经托邻居找了个女人给我。那个女人没结过婚但是带着个女娃。当初女人是和一个当兵的准备结婚,日子都订好了,男人却在结婚前几天出车祸死了。等到处理完丧事男方家听说女人怀孕了,老两口跑到女方家去求她给他们家留个根苗。女方家根本不同意,但那女人心软就答案了。结果,生下来男方家一见是个女娃又不要了,不承认当初求过女方的事情。 也有好多人给这女人提过亲,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也都没成。现在父亲准备把这个女人娶进家里做我的老婆。我在隔壁一听到“结婚”两个字就十分焦躁。结婚的事情我才是当事人,而他却瞒着我自作主张把这事就决定了,像是买头骡子买头猪一样的简单且没有人性。我若是被他们这样死死按在家里结了婚,那与傀儡又有什么分别。我实在压抑不住直接冲过去对父亲讲:“谁觉得好谁就娶她,谁爱结婚谁结婚,反正我不结。”父亲气得轮圈了胳膊打了我一个耳光。这个耳光打完了,我只觉得自己的脸变得十分僵硬,骨头都是疼的,耳朵也鼓着疼并“嗡嗡”作响。弟弟见我咬牙切齿的攥着拳头赶紧上前把我拉开。 父亲指着我的鼻子大骂:“看把你能的,你还想打你老子是咋!” 我看着坐在炕上十分着急的母亲,心头的怒气不得不强压下去,决定随便他怎么处置我。如果我对他动手,母亲会在我们都没注意到的情况下遭到父亲的打骂。她现在还受着伤,我不能让她再伤上加伤。我头一扭回自己的房间,边前说了声:“我今天结婚,明天我就离了去。”父亲还要冲过来打我,被弟弟拦在了身后,只能着指着我骂骂咧咧。 回到屋里我坐立不安,觉得自己憋得十分难受。我再也受不了这个家了,我要是不赶紧离开这里,我想我迟早会疯掉。天天饱受着精神上的折磨,还不如死了的痛快。我刚想到死,脑子里闪过的就是秦箫的面孔。我自己死了便是容易,可是留下秦箫咋办?他还在等着我呢,等来等去要是等到的是一个不幸的消息,他该如何面对? 我能怎么做?忍着,除此之外,依旧没有别的办法。 没过两天,家里来了三个女人,父亲穿戴整齐在家等着迎接。进屋后,我坐在炕沿看着靠写字台站着的女人。她就是要介绍给我的那个女人,另外两个一个是做媒人的邻居,另一个是那女人的姨妈。母亲坐在炕上一脸笑容的打量着那个叫“张苗”的女人。看来她觉得张苗能够配得上她的儿子。那女人模样不算漂亮但也耐看,个子不矮,除了稍稍有点发胖外没什么缺点。她一直没说话,听媒人两头介绍来介绍去。我听到媒人的两片薄嘴唇把我们两个人夸得天花乱坠就觉得当初那个卖“八星八箭”的没有请她去简直就是巨大的损失。当她说到我的工作每笔单子能做几百万的时候,那个跟来的姨妈两眼放绿光,眼线都翻进眼皮里去了。我搭话说:“再好的工作也没了。天天被关在家里,哪里还能赚到钱。”媒人马上接了句:“没了能再找啊。下次再长可就是做上千万的单子了。”父亲狠狠瞪了我一眼,又对女方陪笑说:“是是,咱娃这次就是想结婚,把工作都不要了。等结完婚再出去找。”我冷笑了一下,不说话,这个家里目前没有我说话的份。 父亲准备留女方中午在家吃饭,她们推却说家里还有别的事改天再一起吃饭。实际上她们是看到了母亲瘫在炕上,我又是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让她们心里打鼓。张苗似乎很淡蛋看不出愿不愿意,大概是相过的男人太多了已经麻木了。那个姨妈倒是对母亲的腿脚很是在意,媒人介绍的时候她特意的问了一下母亲的腿是怎么回来。表面上像是很关心,实际是想确认一下母亲是不是将来能正常走动。万一行动不便或是瘫痪了就会成了她外甥女的累赘。 送走她们。父亲坐在屋里抽烟,母亲问他咋样。他说能咋样,人家说了等到你能下地走动了再谈结婚的事情。母亲听了着急,背对着炕沿拖着腿就往外挪说是要下地让她们看看她能走动。父亲不奈烦的对母亲吼:“你就不要再添乱了。赶紧弄好了把事一办省得看着就烦。” 我躺在炕上望着屋顶心里盘算着,如果这事真能成只是等着母亲能够下地走路的话,中间还有大概两个月左右的时间。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母亲的腿再过一个多月就可以折石膏,折完石膏再恢复一个月时间,就应该没有问题了。这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如果我能利用好,那么很快能从家里出去。现在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先麻痹父亲,让他先放松警惕。我到了父母的房间门口,扶着门框对着父亲说:“我觉得张苗不错。再跟人家好好说说,能结就结,不能结我也没啥办法。” 父亲一听我这么一说,顿时精神了许多。坐炕上跳到地上就往外走,嘴里还嚷嚷着:“那我得赶紧跟你四婶说一下去,可得把这女娃给盯住喽别让别人抢了去。”父亲出了院子,咣当一声把大门重重的锁上了。 母亲拍拍炕让我坐到她身边,她笑着问我:“想通啦?” 我点点头:“嗯。反正早晚都得结。我原来是想在城里买了楼再结,现在人家要是愿意跟我,那就先结了,以后再买楼。” “好着呢。”母亲拍拍我的手说:“这下我就放心了。放心了。” 我看着母亲,心想将来如果有一天我真的选择结婚那也不是为了别人,只是为了能让母亲高兴一下。哪怕是骗她。 下午弟弟回来过一趟,照例是“查岗”。他脱下身上沾了血的汗衫搭在院子里的晒衣竿上,母亲看到了在屋子里问他是咋回事。弟弟换好了衣服在院子里冲母亲嚷:“么事,不是我的血。跟别人打架来着,都是别人的血。” “打架?跟谁打架?你没伤着吧?你爸没伤着吧?”母亲扯着脖子问。 弟弟说:“没伤着。我爸我俩一起把那人给打了。他连手都敢还。你就不要问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弟弟又提起了这件事情。他怕我在对面屋子里听见,特意压低了声音说:“那瓜怂还真耐打,我跟我爸叫了几个人一顿狂擂都没还手。打得他缩在地上跟个王八似的。然后我又叫几个人过去把他车给砸了。开个雪佛莱,我让它变成黄花菜。” 我在房间里一听到“雪佛莱”心里一惊。扔下饭碗就去找弟弟。我到了弟弟跟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把他从凳子上拎了起来。弟弟吓了一跳,嘴里还含着嚼了一半的饭问我:“哥,你这是干嘛?”我没回答他,拽着他就往屋外走。到了屋外,我攥紧拳头照着他的腮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