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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晏公事公办,一边在照片下面划了道线做标记,一边应道:“嗯。” “说说看,我的关注重点有问题吗?” 顾晏头也不抬,在照片旁标注了简单的几个字,“暂时没有。” “有这样不添乱还能帮忙的实习生,还让滚吗?” 顾晏终于抬起了眼,“该滚一样滚。” 燕绥之:“……” 他嗤笑了一声,没跟顾同学一般见识,又大致翻了一些后面受害者的一些资料,“我刚才看了下,约书亚的保释本身不难,甚至可以说很简单。” 简单是什么意思呢? 就是只需要陈述出他满足保释条件的地方,只要不出意外,法官就会同意保释。 “只要交个保释金,或者有保证人签字就行。”燕绥之道,“但是……” 但是这倒霉孩子既没钱,也没人。 这天晚上两个人都没怎么睡,只在沙发椅上囫囵休息了一会儿。等翻完所有案件资料划完重点,天已经蒙蒙亮了。 “我觉得你其实可以不订酒店。”燕绥之回自己房间洗漱前,冲顾晏说道,“咱们这跟睡大街也没什么区别……哦,有暖气。” 顾晏:“……” 早上9点半,燕绥之和顾晏在治安法庭门口下了车。 “请两位先生过一下安检。”法庭门口的人高马大的安保员说道,“智能机、光脑、包……都需要过一下。” 这是进法庭的必经程序,为了防止某些过于激动的人往口袋里藏俩炸·弹,在法庭上送法官律师嫌疑人一起上天。 9点40分,7号庭上一波听审结束。燕绥之和顾晏逆着三三两两的人群进了法庭。 坐在上面的法官撩起眼皮朝这边看了一眼,脸顿时就瘫了,他扶了扶眼镜将穿着律师袍的燕绥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咕哝道:“现在没毕业的学生也敢上辩护席了,开什么玩笑……” 燕绥之:“……”这位老年朋友,你压低声音我就听不见啦?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说一下,明天有点事,可能晚上更新会延迟,如果10点没更,那就是第二天中午12点更~ 第12章 听审(三) 约书亚·达勒上午10点的时候被带上了法庭,他所坐的地方跟其他人都不一样,防弹玻璃像一个方正的透明笼子,将他罩在里头。 这不是他第一次坐在这个席位上了,这个案子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庭审断断续续进行了几次,而他依然弄不明白这些法律程序。 “陪审团呢?为什么没有陪审团?” 约书亚扫视了整整一圈,这大概是他现在仅有的对庭审的了解了。 在他身后一边一个站着看守所的管教,两人都板着脸,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显出浓重的压迫感。 其中一个闻言短暂的嗤笑了一声,从唇缝里嘟囔着回答:“这哪用得着陪审团。” 保释这种事,法官决定就行了。 约书亚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这对他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因为法官显然不会喜欢他。 很多人都不喜欢他,他看起来阴沉刻薄,脾气又很差,一点儿也不讨人喜欢。但如果是陪审团的话,也许还能有那么一点点希望。 “保释很难,非常难。”约书亚喃喃着。 他身后的两位管教对视一眼。 这是一个重大的误会,事实上保释很简单。只是之前的律师对他并不上心,甚至不乐意往酒城这个地方跑,谁管他? 而在酒城这种地方,没有人管你,就不要指望审核官会主动给你适用保释了,他们巴不得你一辈子老老实实呆在看守所或者监狱,少给他们惹麻烦。 然而那两个位管教并不打算对约书亚解释这点,只是耸了耸肩膀,由他去误会。 约书亚极其不甘心地看着辩护席,“我就知道!骗子!又是一个骗子……” 他看见那位信誓旦旦说要将他弄出来的顾律师居然打算袖手旁观,坐在主导位置上的是那个跟在他身边的年轻律师。 鬼知道毕业没毕业,约书亚刻薄又绝望地想。 他看见那位年轻律师嘴唇张张合合,正在对法官陈述什么观点,但他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接着控方那边又说了什么?他依然没有听进去。 他紧张又愤怒,几乎快要吐出来了。 “我要出不去了是吗?”约书亚脸色惨白。 这种问题,那两位管教倒是很乐意回答:“是啊,当然。” 约书亚垂下眼皮,将头深埋在手臂里,他不再抱希望了…… 而他不知道的是,正站在辩护席上的燕绥之一点儿不觉得这保释有什么麻烦,甚至打算速战速决。不过现在是控方瞎哔哔的时间。 “……他没有监护人,没有谁能够对他的行为有所约束,也没有谁能够对他可能会造成的危险负责。过往的行为记录表明他有中度狂躁症,附件材料第18页的医学鉴定书可以证明这一点,我想这位律师已经过所有证据材料,并对此非常清楚。” 控方将医学鉴定书抽出来,朝前一送。 全息页面自动在法官面前展开,像一个竖直的屏幕,足以让法庭上的其他人都看见。 灰白头发的法官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看见了鉴定书内容。同时目光从眼镜上方瞥向燕绥之。 燕绥之坦然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确实看过。 控方又到道:“视频材料1到4是看守所的监控,同样能体现这一点。另外——” 他按下席位上的播放控制器,两侧屏幕再次开始播放今早看守所将约书亚·达勒送审的监控。 车内车外都有。 他将播放定格在车内监控中的某个瞬间,画面中约书亚正在挣扎,表情狰狞,身体正倾向一边车窗。看起来像是想将身体探出车外,被管教一边一个摁住了。 “即便是今早送审的过程中,他也表现出了极不稳定的情绪。” 控方停顿了一下,让众人足以领悟他的意思,接着面带遗憾:“而对方当事人约书亚·达勒有一位meimei,8岁,毫无反抗能力。如果对他适用保释,就意味着一名被指控入室抢劫,同时有着中度狂躁症以及多次斗殴记录的嫌疑人,将要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长时间共处。” 控方正视法官:“这绝不是一个好主意,所有人都明白。” 说完,他从法官点头示意发言完毕。 法官再度从眼镜上方瞥了一眼燕绥之:“辩护方律师……阮先生?” 燕绥之冲这位老年朋友一笑:“刚才控方提到了约束力,法官大人,恕我冒昧问一句,您认为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产生约束,本质是因为什么?或者说一个人因为另一个人而自我约束,本质是出于什么?” “害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