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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手,将我搀起,走向客房。 立马站起身导致一阵晕眩,慢慢缓了过来,然后任他们扶我躺下。 "我说SIREN啊,今天练的过火了吧,你的手都流血了。我好心疼哦。"尤哉坐在我的身边,低头喂给我吃药片,口气平和,没有让我看到他的表情,想必一定是生气着的。 "白痴,发烧了还不说,居然还想唱!"仁不满地拿着镊子,生气地消毒着我的手。 拓哉没有说话,只是脸色阴沉,紧紧地盯着我。 沉默着,没有回答。 并不是不想回答,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一个人的归宿,不是他的命运。 T.S.Eliot 我的归宿,不是死亡。 有关母亲 "你......"拓哉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意,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脸色复杂的尤哉拍拍我的脸,用奇怪的语气开口:"SIREN啊,为什么这么坚持去那里啊,你不是不善长吗?" 没有回答,我沉默。 忽然凑近我的脸,海蓝色的眼睛看着我,眼中有不明的颜色,说:"为什么?你好像除了坚持要练剑道,其他什么都无所谓似的,难道没有什么其他想要的吗?" 我沉默许久,然后回答:"去里昂。我想离开这里去法国。在死之前,看看那里......或者,能再见她一次。"想要,再看她一次。 他沉默,眼神有种令人不安的诡异,似乎带着极端的不平也可以说是愤怒,手带着颤抖,紧紧抓着沙发的边缘。 我以手蒙住眼睛,也不想再说话,渐渐,陷入沉睡。 无意识之间,我似乎可以看到蓝色的天空,从高处垂直掉落的速度,像是童年高高荡起的秋千,氤氲的光圈,摇摆的视线。温柔充溢柔美的眉眼之间,暖色调的画面,晕眩的感觉,填满了童年最深的记忆。 而我,总是很喜欢秋千的。 有人说我的生命是一场谎言,我从不否认这一点。因为,同真实一样,它纯粹,而且缤纷。 Oscar Wilde 很小的时候,便有了记忆,一睁开眼,完全不同的世界。其实我曾经是有家的,但自从母亲走进那一片海之后,便是一个人生活的了,不断的离开,自然也称不上是有家了。 和母亲在一起的时候,住的是一个奇怪的住宅区。她走了以后,仍然住了一段时间。虽然并不是很方便,但是住宅区里的人似乎都有意无意地帮助着我,使我得以在那里一直平安地长大到可以勉强独立地生活。住宅区里的人都是非常美丽的女人,这是我从一开始就早已注意到了的事实,而我的母亲似乎是其中最美丽的之一。 我的母亲,是一个法国人,她是一个美丽的女人,而且,同许多的法国女人一样,无所顾忌地爱着,疯狂地爱着,燃烧着生命的爱着,然后,熄灭,死在了生命最最美丽的时刻。 一个很简单的故事,一个美丽的女孩,爱上了一个充满异国风情的男人,三年时聚时散疯狂的恋爱后,有了一个小小的宝宝。 在宝宝三岁时,为了她的爱人,离开最美丽的庄园,离开她深爱的土地,来到了这个小小的岛国。然后,在来到这里一个月后,在最最幸福的那一刻,幸福破灭。 她的爱人,被流弹打中,三小时二十五分种四十七秒的抢救之后,抢救无效,宣布死亡。 我的母亲就是那个女孩,我则是那个宝宝。 对于母亲来说,爱情就是一切,不是我不重要,只是,爱情比她的生命更加重要,她为爱情而生,也为爱情而死。 她从我出声起一直毫不厌烦,不停重复的低语。 坐在秋千上,看着她义无反顾地走向神奈川最最深的那片海,任凭海水慢慢掩没身体,最后慢慢消失在,一片悲哀的蓝色间。 我不流泪,因为我知道,她一辈子都是幸福的,因为她一辈子都不知道,她的爱人,我的父亲,只是把她当作情妇,我知道,她永远不会学会日语,她永远只会望着这片海,和我,微笑,轻轻唤我,mo bébé,等待,静静等待。和那些社区里的女人们一样,等待,静静等待。 而我,只能微笑。 她的爱情,似乎,是一场谎言,还未来得及被拆穿的谎言,而我,如她所言,大概,也只不过是一场谎言。但是对我来说,她,是一切。对我来说,在这个世界,唯一拥有的母亲。 而我一无所知,除了母亲的名字。 她叫Isabelle。 我能做的,仅是低语,轻声呢喃她的名字。 Isabelle,我所深爱着的母亲。 第 4 章 French poet Jacques Rigaut said, "Don't fet that I ot see myself.And my role is limited to be the ohat looks in the mirror." 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掂起脚,用力向天空跃起,在最高处张开眼,随着身体下坠的趋势,眼中掠过玻璃天窗外耀眼的天空,躯体顺从意识完成一道完美的圆弧,然后直直插入水中。完全失重的身体在接触水面的刹那,进入了一个冰冷又温暖的世界,流动的液体环绕着,继又离开,那样熟悉而陌生的感觉让我不自觉地想要,想要停留更长时间,直到不能抑制呼吸。 一头钻出水面,将头发向后甩,水珠顺着身体滑动,最后坠落水面。爬出水池。 谁都不知道,我还喜欢跳水,没人知道。如同所有人知道我练剑道,没有人知道我喜欢跳水。像是一个顽劣的孩子,我故意藏匿着,不让人知道,保护着自己最爱的糖果匣子。 每周逃几节课来这里跳水,跳水队只在放学后练习,完全不会有人来这里。只有我。 这样安静的感觉,很舒服。 换好衣服,带上walkman的耳机,双手伸入外套的口袋,拿出法文书,不经心地听着平白的声音念着法语。很久,馆内忽而传来拍打水面的声音,下意识的看向里面,一个身影已经跳入水中,姿势优美地在泳道里游动着。 是谁?我皱眉,怎么会有人呢,是游泳社的吗? 皱皱眉,我没有理会,收回视线,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手里的书上。 肢体拍打水面隐约传出,尽管有些吵,我没有换地点的想法,树影遮住了有些刺眼的阳光,风轻轻吹拂过草地,可以闻到草的味道,是个睡觉逃课的好地方呢。 这样想着,我微微调高音量,整整背完两课的单词才略微停下。停下了walkman,微微吵人的击水声消失了,那人走了? 我下意识地看向馆内,只看到一个身影僵硬着,四肢微微抽搐,在水面上上下浮动,心一惊,冲进馆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