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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都不愿意投胎。” 司无正越说,越是刻薄:“难道还要阎王爷亲自来催你们吗?” 粘稠的血滴落在地面,房子勤整张脸都被污血覆盖,无论司无正再说什么,重复的都是“不会的”三个字。清未站在一旁轻声感慨,说司无正向谁问话,都能把对方逼得精神失常。 司无正颇为无辜地耸肩:“我也没说什么。” 清未不置可否,反正他说什么司无正都不会听,干脆转移话题:“既然问不出什么,我们还呆在这里做什么?” 听了清未的话,司无正从善如流地起身,将椅子放回原位:“走也好,免得与西域的商人撞上还要费一番口舌解释我们在这里的缘由。” “那掌柜的……” “他不敢说的。”司无正笃定地摇头,“得罪大理寺这种事,没几个人干得出来。” 事实也的确如此,当他们下楼时,掌柜的和酒客都垂着头,假装干自己的事情,连大声都不敢出,清未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在活着的时候没来过长安,但游记中都是赞美之词,然而亲眼所见才知道现实与幻想的差距有多大。 还未到傍晚天色就阴沉下来,风里弥漫着nongnong的水汽,酝酿了一日的雨水终于有了落下的趋势,清未被司无正拉到路边的屋檐下避雨,他们的马在雨中喷了个响鼻,而司无正有意无意地挡在风口。 “我又不怕冷。”他觉得好笑。 司无正却固执地伸手撑住墙壁,以保护的姿势将清未圈在身前,眼里满满都是固执,清未自知无法再劝,叹了口气,转而去往屋檐下的落雨。 此时不是多雨的时节,所以就算阴云密布,雨点也是零星的。他们在屋檐下站了没多久,天就放晴了,血色的夕阳格外惹眼,风里满是清醒的水汽,在各处躲雨的商贩很快占领了街面,瞬息间长街就恢复了原先的热闹。 “时辰还早,嫂嫂随我去大理寺?” 清未闻言犹豫了,他不喜大理寺丞。像是知晓他的顾虑,司无正偏头道:“今日当差的只有我。”言语里的窃喜一如逃学的孩童成功躲开了先生。 听得清未愈发无奈,望着司无正的侧脸欲言又止。 司无正却不在意,反倒哼着小曲儿往大理寺走,边走边和清未谈天说地:“嫂嫂,前面那条街有家馆子专卖鱼汤,味道极鲜美,我们此时去正好,人应该不多。” 清未本来想以自己吃不吃都无感觉为由拒绝,又觉得司无正一人在长安城连吃饭都无人陪伴太过可怜,便将一切拒绝都忍下,默许了司无正的提议。于是他们中途改道去馆子喝鱼汤,此时的司无正与办案时判若两人,一直笑着和清未说话,谈吐得体,给人温润如玉的错觉。他虽与司无正相处了几日,却依旧摸不准这人的脾气,只安静地听着,偶尔低头喝一口汤,再轻声附和。 冬日天黑得早,等司无正酒足饭饱,不掌灯已经看不清路了,便向店家讨了盏灯火昏暗的灯笼,带着清未往大理寺走。尚未到宵禁的时辰,街道上还有三三两两的行人,黯淡的火光映出人影幢幢,仿佛到处都是飘摇的鬼影。 “也不知道是人是鬼。”司无正冷不丁地笑起来,缓缓回头,意味深长地对清未勾起了唇角。 第七章 倒吊鬼(7) 清未对司无正的话无动于衷,他伸手接过灯笼,对着街角晃了晃,那里蜷缩着几个互相取暖的流浪儿。 “不人不鬼的只有我。”他平静地凝视司无正,“难道不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司无正蹙眉否认,“嫂嫂多虑了。” 清未依旧只是淡淡地笑,拎着灯笼头也不回地行走,他苍白的脸被昏暗的烛火照亮,没有寻常死者的青虚,反倒透着淡淡的红晕。司无正忽而停下脚步,不等清未有所反应,竟将他推到墙角,急不可耐地吻上去。 灯笼啪得一声砸在地上,腾起的火光照亮了暗处几张惊惧的脸,同时照亮了清未满脸的愕然,司无正却迫不及待地汲取,guntang的舌胡乱搅动,完全不顾他的挣扎,直到被清未咬破唇角,才苦笑着松开手。 “嫂嫂……”话音刚落就开始低声咳嗽。 于是清未满腔的怒意都卡在嘴边,绷着脸道:“明知自己受了风寒还要替我挡雨,可是傻了?” “嫂嫂说我傻,那便是傻吧。” “……我管不了你。” “我什么都听嫂嫂的。” “那便不要再与我亲近。” “唯独这一点……”司无正笑嘻嘻地拒绝,“我做不到。” 这人眼里闪着灯笼纸烧尽前的火星:“你可知道我等了多久?” 清未听不明白司无正话里的深意,但能察觉到自己若是知道了必然无法承受,他向来是这种人,在无法挽回的错误发生前及时抽身,此番也是如此,清未垂头片刻,再开口时问得已经是还有多久才能到大理寺这样的问题了。 “快了。”司无正的嗓音里弥漫着淡淡的酸涩,“再过一条街就到了。” “那便快些,时辰不早了。” “好。”司无正再次接过清未手里的灯笼,不快不慢地往前走。 他们心照不宣地将潦草的吻深藏在心底,只是司无正嘴角的伤痕却藏不住,他偶尔回首,见那道暗红色血痕,心尖微颤,从未品尝过的情爱的滋味酸涩异常,清未自己都搞不明白他对司无正的感情究竟是如何的。 但无论如何,都不能在一起。 宵禁的锣鼓敲响时,他们终于来到大理寺门前,高耸的院墙里几乎没有一丝灯火,司无正没走正门,反倒带着清未轻手轻脚地推开一道摇摇欲坠的木板:“这是平日里运送囚犯的必经之路。” 司无正说完,吹熄了手里的灯笼:“这个时辰只有牢房还有人把守,我们只要不惊动他们即可。” 清未跟在司无正身后,尽量放轻脚步声:“你准备从哪里开始查起?” “自然是裴之远私吞赋税一案。”司无正熟门熟路地在黑暗的院落中穿梭,完全不用照明,就找到了大理寺存放案宗的阁楼,“我总觉得房子勤并不是裴之远杀害的。”他刚说完,浓稠的夜色里传来一声凄惨的猫叫,继而两道幽蓝色的光一闪而过。 清未本能地靠近司无正,虽没多害怕,到底还是惊住了。 “啧,要是说哪里冤魂最多,自然是大理寺。”司无正却还故意吓唬他,“嫂嫂,说不定现在到处都飘着死法各异的亡魂,等着找我们索命呢。” 夜风犹如婴儿的啼哭,配上司无正的话,倒还真让人胆寒,只可惜清未本就不人不鬼,他若是惧怕亡魂,那岂不是连自己都避之不及?所以闻言只不过是轻声笑了笑。 “我又没杀过人,谁来找我索命?” 司无正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