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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一见这玩意,赶忙一脚踏上去将其踩成粉碎,继而将翻身下落的白义尘拦腰一挡,从百兵天录换出玄帝甲盾,护住二人,退出数步。 未来得及被踩碎的佛珠逐渐变形,相互引力一般,聚集到一处,汇成一只蜘蛛形状。 “这是?” “叫做追方七巧,可以变成各种乱七八糟的玩意,小心了!”关树东挡下再次飞来的佛珠,一手持盾一手持戟,挑飞敢来送死的黑衣人。“这玩意需要咒力加持,有妖术师。” 追方七巧落地即变,飞蚁、螳螂、蜘蛛不一而足,但黑衣人见即便有追方七巧的围攻也不能使关树东露出破绽,便停了攻势再换防守;关树东从长戟换巨锤,一锤一个砸碎前排的盾牌,白义尘剑舞飘飞,几番来回将追方七巧消除干净。 “干得漂亮。” 白义尘挥剑甩落剑上木屑,“变来变去也是蝼蚁虫豸。” “关叔,等下。”身后传来黄玉良的声音,二人停了动作退开来,但见黄玉良抓着一黑衣少年的头发,一步步走上前,尸体拖了一路长长的血痕。 黄玉良撒手,那少年的尸身“咕咚”一声跌落,由于拉扯之故,头部颈骨断裂,皮肤也几乎被扯开。 “这是谁的孩子?”黄玉良盯着对面的黑衣众,“给我复活一个看看。” 对面鸦雀无声,黑衣众却是不攻也不退。 黄玉良一枪打在尸体的心口,“死了就是死了,这世上没有复活这种事。” “是吗?” 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似远又近,根本辨不清声场来源,仿佛直接传入人心底。 从黑衣众中走出一个人,扔掉手中武器直面黄玉良,“你是这么想的吗?” “你……” 关树东和白义尘同时上前护住黄玉良,可谁知那人话音刚落,便七窍流血倒在地上,而后再一人走出。 “死了就是死了……”这人话说一半,便又是流血倒地,又一人走出。 “你是这么想的吗……” “也就是说……” “你并没有……” “自己死了之后……” “要怎么办的想法……” “是吗?” 短短几句话,黄玉良面前已是横尸七具,这些尸体倒下的角度非常规律,中间特意留出一条道路。 这正是黄艳玲所说的附身了,但黄艳玲只说他原本是附身被囚禁的半妖,没想到就连这些人类看守、妖术师也在范围之内,眼下此人自毁护卫,留出一条堆满尸体的道路,似是邀请一般。黄玉良脸色冷如冰霜,分开面前二人,没有再躲这些尸体流出的腥血,一脚一脚踏过。 “我对你的目的没有兴趣。”黄玉良站在血泊之中,环顾之下,这些黑衣人面貌均年纪不大,有鲜血流出就意味着和先前的活尸不同,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但是,如果你想取我性命,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这人从不以真身示人,向来是附身、驱使他人或活尸,这是珍惜羽毛吗?黄玉良不这么觉得,这更像是他本来就没有身体。 “五百年前,你就败于九门龙子,眼下连皮rou躯体都没有,”黄玉良站在尸体当中,扫视黑衣众,“你想做一个混血半妖出来当你的躯体,对吗?可惜,应该是从来没有成功过,否则为什么还用这些传声筒来跟我说话呢?”黄玉良话中带刺,就是想激起对方的情绪,“你曾假常闻之手抓到过一只混血半妖,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不用他来当自己的身体呢?哦,那一定是因为他不是天劫后人,你附身的对象只能是……” 黄玉良说到此心中猛然警钟大震。 “说下去,黄家的娃娃。” “你不是都已经想明白了吗?” “说下去,让大家都明白一下……” 关树东和白义尘已经听明白了,这个人的附身对象只能是天劫之后,而黄玉良本身,正在此列。 “那你在等什么?”黄玉良几乎是一身的冷汗,“直接附在我身上,让我也七窍流血而死,难道不是轻而易举吗?” 空气中传来阴冷的笑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你猜猜,你由始至终知道这么多,是你自己猜出来的,还是我告诉你的?” 黄玉良握紧了拳头,指甲嵌进皮rou里,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暗示的意思是,自己所有灵光一闪的推断,都是…… “你猜猜,我什么时候会附身,什么时候不会?” 被附身的人什么都不记得,会被窥视所思所想。 “我觉得你充满了自我怀疑的活着……” “那样子……” “才有趣。” 那阴冷的声音退去,剩余的黑衣众同时倒地,隧道内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白义尘忽然觉得,黄玉良身上的斗志与神采迅速消亡下去,即便站着,也和那些倒地的尸体一般,了无生气。 这可是……太不妙了。 面对李飞蒲痛苦真挚的祈求的眼神,李焱的心都要碎了,他扶着的李飞蒲的断臂上,有鲜血不住地流出,这让他有点惊慌,作为已经被炼成活尸的父亲,本应是没有血了的。 瞥见脸色苍白的常明瑾,李焱忽然就明白了,他这是把自己的血换给了父亲。 “焱子……”李飞蒲的嘴唇抖动着,说着含糊不清的话,“我的儿子……我……活不了……我……太多了……犯错……错事……我受不了……” 李焱捂着李飞蒲冒血的断臂,不住地摇头,他知道父亲活不久了活不了了,但是他只是想再跟他多说一会儿话,常明瑾还没醒,万一有治愈的方法呢?他不能什么都没试过什么都没有问清楚就这样放弃。 “常明瑾……”李焱晃了晃常明瑾的肩膀,“醒醒啊……你醒醒,你帮帮我……” 陆潇见此情此景简直是受不了了,李焱还没哭他先“哇哇”地哭出来。 盘绕在李飞蒲身上的锁链越来越多,可见附着在他身上的邪法遍布全身,陆潇害怕这锁链一般,拖着常明瑾退离出一段距离,“你……你快醒醒啊……”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岩壁上又露出缝隙,扭曲的空间中又跳出两个戴恶鬼面具的人。 李焱再见这些人几乎全无战意,一想到这些人同父亲一样是受人控制,也有亲朋友人担忧,就不由自主悲从心来。但话虽如此,这些人不得救治就只是武器棋子。 “看好他们!”李焱将常闻的金刚杵插在地上,留给陆潇做武器,挽起袖子一跃而起。 七彩琉璃莲花中仍有柔软的枝芽冒出,陆潇看着那枝芽蔓延,缠束到金刚杵上。 “咦?” 插着金刚杵的地面,就犹如扭曲的裂隙一般,裂开一个小口。 “大……大大……大哥!”陆潇朝与二人缠斗一团的李焱喊着,他觉得这个应该可以制造一个类似他们来时的裂口。 然而话音刚落,从金刚杵打开的裂口中,居然飘出一条白绸。 李焱听得陆潇的叫喊,以为是他们那边遭受袭击,一脚蹬在对方身上,转身回撤。就在飞身转体的一瞬,数条白绸从眼前飞过,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