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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钢筋水泥的夹缝中求生,因为已经没了收容的土地,无法生根的下场只有默默的腐烂。 即便是在酒吧里面日夜颠倒透支健康。 杨尧并不抱怨,如果没有老板提供的员工宿舍,只怕在最为穷困潦倒的时候,他只能继续辗转在一个又一个24小时麦当劳肯德基。 所以他一辈子记得老板提供的板床和预支的一个月救命薪水。 “西柚汁。” 点单的客人拉回杨尧飘走的思绪,杨尧对后面新来的调酒师报了饮料名,果汁这种只需要装饰的活是适合新人做的。 杨尧抬头看了一眼客人,不自觉的有一种“原来是他”的表情。 “等端上来,你给我折纸鹤。”吧台那边的客人不太客气地吩咐着,似乎只是为了来看杨尧折纸鹤。而杨尧做装饰确实是所有员工中的翘楚,手指飞动快得几乎看不清,有人来请教,单说纸鹤就是一个晚上三百只,叠一年,傻子也可以。 杨尧是认得这个人的,或者说这个酒吧的常客几乎都认得他,一个 bitch,却有一个不太相称的名字:明德美玉—常明瑾,略微有点讽刺。 “您的西柚汁。”杨尧将玻璃杯推出,十秒之后纸鹤就立在了纸伞上。 “谢谢。”常明瑾的眼神能直接把人扒光,杨尧不敢对视,好在对方对他没多大兴趣,拿了水就走了。 “我要个一样的,你也给我叠一个吧。” 杨尧转过头,眼前这个男人有点眼熟,仔细一回想,原来是之前面试时遇到的那位,果然如此。 “杨尧是吗?” “老板说员工不能接受客人的搭讪。” 对面的男人“扑哧”乐出来,“我们老板也说,一旦某个员工有跳槽意向,就不算为正式员工。” “那我也没跳呢。”杨尧知道对方这样的成熟男性对西柚汁其实并没多大兴趣,重点只是来钓男人而已,就随手折了纸鹤递过去,连西柚汁都没往下报。 接下来半个多小时里,男人就在这坐着看杨尧忙来忙去,既不去跳舞,也不找谁搭讪聊天,多真心真意的样子。杨尧知道,但凡出入这类地方的,不用装多深沉的逼,反倒是常明瑾那种撒欢的浪,全身上下打着“招聘男人”广告标语的更让人待见。 又到了交班的时候,杨尧看了一眼表,跟旁边的人招呼一声,准备回后面换衣服了,临走时被吧台的男人叫住。 “我的西柚汁还没上呢。” 杨尧失笑,孙子装到这地步也不容易,也罢。 “上你家喝吧。” “如果你想找一个身陷泥沼心如白莲的奇葩跟你演一出旷世狗血恋,就免了。” “你想多了,我只是喜欢你。” “脸还是屁股?” “手指头。” 杨尧对这个叫做宋穆的男人竖起中指,“这根?” 宋穆凑上去含住,舌头在指尖撩动,杨尧轻轻皱了眉,把手指从对方嘴里抽出来。“我不明白,419会让人很开心吗?对着一无所知的人说着rou麻的情话,怎么能这么坦然?” “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平常一直戴着面具,所以遇到同类会暴露本性,”宋穆捧起杨尧的脸,与他鼻尖相对,“就像你在这里会冷得不近人情,面试时却会变成乖宝宝,不同的世界,你也有不同的面具。” 在杨尧相当讨厌的人中,宋穆就是其中一种。不必讨好、不必维护、不必顾忌,他当然可以把对方看作是一个套子用过就扔掉,对方当然也可以扒了他的伪装。 “我去洗澡。” 杨尧没有告诉宁冉自己不归,其实有一点故意的成分,每次宁冉自顾把他划为自己的所有,都让杨尧觉得可笑,两人关系从起始就不是一粒种子,什么花都开不出。 其实杨尧也注意到了,宋穆的条件不错,不仅仅是人,也包括这个装修不错的房子,或许可以考虑换个宿主寄生。 浴室的门被拉开,屋外的冷风吹进来,卷走了蒸腾的湿气。杨尧稍微吓了一跳,一瞬间意识没分出进来的人是宋穆还是宁冉,有点不爽地转过身去,“就算是你家,也不敲门吗?” 门口的人站着没动,浴室的热气渐渐散去,让杨尧打了个寒颤。 “关门!” “其实你还不如用正面对着我。”宋穆踢上门,身上衣服还没脱下,就过来伸手环住杨尧的腰。 眼中的炽热几乎触手可及,水温似乎都冷下去,宋穆含着杨尧的耳垂,低低地在他耳畔说话。 “你的手机响了两次,我给关了。” 杨尧转过身,解开贴在宋穆身上的衬衫,有点漫不经心,“你可以砸了再送我一个。” “好主意。” 宋穆是认得杨尧的,这个在吧台里面一脸冷漠,淳朴到有点土气的小伙子,时常耍着摇杯,神思不知去了哪,不管周围是怎么喧闹都打扰不了。当宋穆看到这个在布景板里面的人走到了生活中来,有那么点惊喜,也意外缘分的巧妙。 这也是真实确凿的触感,活生生的筋骨血rou。 宋穆像在慢慢咀嚼一道美味佳肴,刀叉匙盏将眼前的一切拆分溶解。高温让杨尧难以忍受,几近瘫软的身体全靠双臂支撑在宋穆肩头,“去床上……” 半蹲的宋穆拽过杨尧的手腕,一把扛起,随手抓过一条浴巾,边走边替杨尧擦干。 这样不对等的情绪让人心烦,杨尧鄙视自己沉溺的太快,想也把宋穆拉下悬崖,似乎是习惯了宁冉那样的巧取豪夺,对宋穆这样的温吞有些束手无策。 杨尧拉过被子,看宋穆不慌不忙地把贴在腿上的湿裤子脱掉扔在一边,又去倒了杯水。 “你是不是男人?” 正在喝水的宋穆转过头,拿起浴巾擦了擦身上,“你还打算回去?” “那倒没有。” 宋穆笑了,“那你着什么急?”杯子放到一边,宋穆把浴巾围在腰间,同时脱下内裤,“只是可惜了没能一件一件帮你脱。” “你的情趣真怪。” “好吃的当然要一口一口吃完。”宋穆坐在床边,俯身落下一个细细的吻。“如果你以前习惯了快餐,那今天换换口味不是正好?”没等杨尧说什么,宋穆就再度吻上来,细致、紧密,却仍旧是完全按捺的野心,等猎物自己上门。 这更像是一场僵持的战斗,貌似势均力敌,杨尧却是只能勉强招架。 宋穆把杨尧翻了个身,让他整个人趴在自己身上,解了腰间的浴巾,二人才是真正的第一次交锋。没等杨尧适应这一份火烫,宋穆又是带着杨尧整个人坐起,嘴唇顺着耳鬓颈项轻轻拂过,以全身擦拭全身。 若说前戏是为了攀登至高无上所做的激励,那这更像是前戏的前戏,游走在似是而非若有若无的飘忽,毫无征兆的刺激都让人临近那一扇门,他却只开了一道缝,就给看一点点光芒。 杨尧知道自己输定了,就在搂紧对方时、在迫不及待张开腿时、在不受控制的叫出声时,直到对方直接攻陷才回过意识,润滑扩张的手段在情动之下都不算什么。 若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