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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给忘了。”话毕,他低着头,用筷子挑起碗里所剩不多的米粥,无声的吞咽。 气氛顷刻凝重,我眉头不易察觉的皱了下。但好不容易才破镜重圆,我不想、也不敢再撕破脸,我于是选择了忍耐,克尽全力压下心中所有的委屈与失望,勉强的冲他笑笑:“也对,这几天是挺忙活的,忘记事情是在所难免的。” 我们就这样草草结束了对话。可是,事情并没有到此为止,此后几个月里,我就像中了邪一样,“月柔姐她怎么样了?”这句话一下成了我每隔一段时间念念不忘的口头禅。 刘胖子的回答则总是“抱歉,我又忘了……”“抱歉,我还有事,待会再聊……”“抱歉,再给我一点时间,让我适应下……”诸如此类。或是索性不回答,微微低下了头,不去看我的表情。 而我,自从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的忍耐,也就有接下去的忍耐,即便是自欺欺人也罢,我心想百忍成金,刘胖子是不会辜负我的。 可是……老天似乎总不遂我意,我用忍耐换来的并没有爱情的甜果,而是与刘胖子又一次的爆发。 那是六月份底的一个晚上,因为梅雨季的缘故,所以房间内潮湿而闷热,我坐在地上,帮刘胖子收拾行李。没错,就是收拾行李,他又要出差了。 那是因为几天前,从上面传来消息,刘胖子负责的那项、从A市打通一条隧道到S市的工程、好像出了些问题,工程没了进展,其问题还不得而知。 这消息一下来,局里又沸腾了,杂七杂八的人话鬼话说的漫天飞,有的人还断言,刘胖子这局长的位子还没坐热,就要被推下来了。我知道,这些人纯粹只是为了看热闹、看笑话!但不管怎样,我得安慰他。 可……那几句安慰话,连我自己都觉得是废话,那些道理大家都懂,又不是骗三岁小孩。所以看着刘胖子渐渐少了的笑容和话语,我也只有痛心的份而已。 直至今天,帮刘胖子收拾行李,明天他就出发。 行李收拾好后,我们又聊了几句,本该是依依不舍的说那些、将离别该说的话,可一说到那项工程,我就没法不想到投资方——赵氏集团的总经理赵月柔!那么说刘胖子这次出差,会遇到她…… 这么一想,我就像被诅咒一般,又习以为常的说出那句口头禅:“不知道月柔姐怎样了……” 当时我完全没注意到气氛的不对劲,也根本不是说这句话的时候,又接下说:“你这次见她,正好可以做个了断吧。” 我这话说完,再看刘胖子,他脸彻底僵住了,脸上的厌烦毫不掩饰,他揉了揉眉心,语气明显带着不满:“我这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说这个!你就不能别那么倔,站在我的角度,理解理解我吗?” 我愣了,他这是对我不满吗?因为我问了这个、他一直无法给我满意答案的问题!我真的不理解他吗?要是我不理解他,那我会个傻子一样,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他做出忍耐。 我怒了,这几个月的积压在心里的委屈和失望就像一个火药桶,而他的话无疑就是一粒火星,终于把我引爆了。 我扇了他一巴掌,一声清脆,那一刻,一切都静下来了,连空气都凝固了。 “理解?我还不够理解你吗?那你呢?你能理解我吗?你知道我倔,那你也应该知道,我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可是每次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无时不刻就感觉……就感觉我就是一个破坏别人的感情的男小三!我无时不刻都为自己感到羞耻!羞耻!” 我本竭尽全力压着说话的声音,试图不让它也跟着我的情绪一样爆开。可是,越说到后面,我愈发难以遏制的撕心咆哮。泪,这时也跟着来凑热闹了。 话毕,我本以为刘胖子会回抽我一巴掌,或是同样对我撕心裂肺的咆哮,反驳我的话。可是,二者皆无,刘胖子只是怔怔的看着我,眉毛微微一沉,那眼神竟如此像一个犯错认罚的孩子。 许会后,他终于移开了眼神,低声嘟囔说了句:“对不起,我错了。”转身离开了。 我站在原地久久不语,脑海回忆着那个熟悉的背影,转身,顺势倒在了床上,我累了,究竟是什么让我爱的那么累? 四周静悄悄的,这又是一个人的房间,这是刘胖子第三次把我丢在一个名为寂寞的空间里,他总是那么狠心,只留给我一个熟悉的背影而已,从不回头看看我。我在想,如果他再回头看看我,一眼也罢,我的那些自尊践踏就践踏吧,我会挽留他,抓着他的手,紧紧不放。 ☆、no.56 从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雨还在下,我不知不觉睡着了会,懵懵然醒来,刘胖子就坐在我面前,用手抚着我的面颊。 眼神迷离了会,我握住了他的手,腾地从床上坐起来,看着他脸颊上已经浅了的巴掌印,不禁抱歉:“老刘,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脾气的,也不该扇你耳光的……” 刘胖子一顿,声音轻轻的:“秉正,是我不对,我不该迁怒于你的。但,我真的真的很累,求求你,再给我一些时间吧……” 求? 我忽然有些心酸,同时也对自己有些失望,我究竟是逼得他有多紧?让眼前这个向来豁达开朗的大老爷们、都开始低声乞求了。 我点了点头,这会回过神,我才发现他的手冰凉得慌,全身也湿哒哒,显然是在外面淋过雨了。悲从心来,我鼻子一酸,说话都有些不自然了,“你生气归生气,怎么外面下雨都不带把伞,这么大人了都不会照顾自己。” 刘淡淡笑了下,“我不是生气,只是有些心乱而已,想冷静冷静。” 我:“都过去了,我们就不提这事了,快到床上来吧,暖和一些,别感冒了。” 刘胖子顿了顿,有条不絮的脱下了身上淋湿的衣物,我拿毛巾帮他擦了擦头,尔后脱下自己的衣服,掀开毛毯,与他拥抱躺着,试图将胸口温暖转移到他怀里,任体温交融。 这一夜,我们并没有再做多余的什么,就这样彼此紧紧熊抱着,或许我们都害怕失去对方吧,才会用紧紧拥抱这种方式来感觉对方存在。爱此时让我们变得多么软弱啊,兴许就算再五大三粗的男子汉,内心深处的某个角落都会住这个柔弱的少女吧。 第二天,天气久违的大放晴,天空蓝的像宣纸,我开车送刘胖子到了机场,临进登机口,他倒也不管周遭的人多不多,直接给了我一个熊抱,眯着眼笑着说:“老婆,老公要走了,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要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