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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情。 君宇抱着的是他的长子,上个月刚满三岁的君亦恒。小家伙被父亲抱在怀里,手中捧着他三叔送的魔方咧着嘴朝后面的齐晗奶声 奶气地唤:“三叔……叔……” 齐晗心中着实喜爱这个小家伙,轻声比划嘴型道:“是晗哥……哥……” “晗叔……叔……三……哥……” 齐晗看着他比划了一个吐舌头的鬼脸,逗得小家伙拼命摇着魔方‘咯咯咯’地笑。 君宇自然知道这一大一小两个孩子之间的互动,他也知道,如果他回头,肯定能够看到一张诚惶诚恐的脸。只是……何必要破坏 这么快乐的氛围呢? 于是,大街上,只看见一个气度沉稳的青年男子抱着孩子,身后跟着一个温润如玉的少年。男子步步为营,孩子和少年互相逗乐 ,手舞足蹈。夏日宁静的艳阳里,美成一道风景。 天使堂是一间孤儿院,不,不是一间,是很多间连锁,中州的很多重要的州镇都有相应的分堂,专门收容一些无父无母流浪的孩 子,提供衣食照顾,甚至培养教育。 其中的cao作者和花费是最为神秘的秘密,没有人知道谁有这样雄厚的财力支撑着只有付出没有回报的孤儿院;更没有人知道,建 立这样一间天使堂的目的是什么。 二十八岁的君宇已经在齐慕霖身边呆了八年,一个被皇帝和丞相共同栽培着的庶子,如今的光华令所有嫡子们侧目。他经常领着 三岁的儿子君亦恒来到天使堂,每次看到这些无父无母的孤儿,原本飞扬跳脱的小团子就会沉静很多。当然,孩子的记忆是短暂 的,但是君宇始终认为,能够有这样一瞬的感悟和思考,就能够积沙成滩。 京城的天使堂里有四五十个孩子,他们已经知道平时凶巴巴的那个李管事被抓起来了,大的十来岁小的才三四岁的孩子们像过节 一样欢腾。 君宇抱着君亦恒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热闹的场景。 “君公子,您又带着小公子来玩啦?”管事嬷嬷一脸和蔼和谦卑,她知道这个姓君的公子一定不是平常人,但是他不说,她便不问 ,经历了人生阅历的老人,更懂得知道多少对自己最好。 君宇蹲下身子放君亦恒在地上,刚刚还开开心心的团子此刻却嘟起了小嘴,肥嘟嘟的小手仅仅地攥着手里的魔方,圆圆大大的眼 睛里已经晕起了泪水。 君宇温和地说道:“恒儿是不是答应过哥哥们要给他们玩魔方的?” 团子抿了抿小嘴,委屈地不要不要,却还是点了点小脑袋。 君宇继续引导道:“那恒儿是不是应该说话算话?” 小团子的嘴瘪得更厉害了,他把眼神从魔方上拉回来,看着自家爹爹,“三……叔叔……” “爹爹知道这是三叔叔给恒儿做的,”君宇耐心地说道,“可是恒儿已经答应了哥哥们,就一定要说到做到,三叔叔答应给恒儿礼物 ,是不是也说到做到了?” 小团子又点点小脑袋,大眼睛里的泪水滚落下来,他是真的真的舍不得嘛…… 可是…… 小哥哥们对自己也很好很好咩…… 小团子看看魔方看看那些哥哥们,瘪瘪小嘴,狠下心似的朝君宇最后点点头。 君宇欣慰一笑,摸摸他的小脑袋,说道:“跟哥哥jiejie们去玩吧,爹爹和你晗哥哥去说话,玩好了爹爹带你回家。” 齐晗无比艳羡地看着这对父子,心里的酸涩涌上来湿润了双眼。 君宇站起身看了他一眼,抬脚走进内堂。齐晗连忙跟上。 内堂里,君宇坐着,齐晗站着。上一次见面是除夕,在君默宁的别院里,匆匆又已六月。 今天,他看到了这个已经长大成人的,浑身上下带着他最心疼的弟弟的影子的孩子,出手凌厉,果决地下手处置了孩子们心中的 恶魔、天使堂里的毒瘤管事。 这是他弟弟一手教出来的人啊! 此刻,他收敛了一身的锐利光芒,恭恭敬敬地侍立在一旁。若非今日亲见,他恐怕也想不到这孩子竟已有了如此眩人眼目的风华 。 君宇不说话,齐晗心中惴惴更甚。 君宇看着齐晗,问道:“今日之事是你自己作的决定,还是你先生的安排?” 齐晗自然明白君宇指的是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鞭挞李勤之事,他如实回道:“回大师伯,先生交代亦晗出来办事,未定章程,不 问结果。” 君宇立刻明白,这是小事一件,他弟弟是甩手掌柜。 “既然如此,你怎样cao作便无可厚非,”君宇对君默宁的决定向来无条件信任和支持,“只是……”他没有再说下去,似乎在组织一 些措辞。 齐晗的心砰砰跳着,他承认每一次面对君宇他都有一种全然不同于面对他家先生的畏惧,也许是当年君宇给他定“悖师私逃”的罪 名时眼神太冷,给那时弱不禁风的孩子留下了太深的烙印;又也许是君宇早已知道他的逃犯的身份,这样一个随时可以抓着自己 的命脉一击即中的人,令人恐惧;但更多的应该是,这些年来,君宇对自己的态度始终淡淡,未假辞色,他全然把不准这位大师 伯对自己的好恶,因为疏离所以更加畏惧。 “只是你知道你身上带着太多太深你先生的影子,”君宇的目光锐利了些,“今日一番作为,恐怕勾起了不少人的回忆,是否会让你 先生陷入舆论?” 听到大师伯说自己身上带着先生的痕迹,齐晗的心中是欢喜的。这么多年,他战战兢兢,唯一所求便是先生的肯定和认可,如今 他身上竟已有先生的气韵了吗?乃至他竟然是迷茫了一阵之后才感觉出来,君宇实在指责他不该在街上招摇。 齐晗还是跪下了,“是亦晗思虑不周,亦晗知错。” 君宇略微摇头道:“如何思虑如何行事,你先生自会对你有所要求;我只是提醒你,你先生如今被幽囚的处境和你的身份并不经 得起好事之人的探寻,如若有朝一日真相大白,你想让你先生如何自处?火烧落霞山已被囚禁八年,收容朝廷秘捕的钦犯,要被 囚禁多久?” 齐晗的心好像被按在砧板上狠狠地砸了一下,他的身份始终是得知内情的君宇耿耿于怀的地方。护弟心切的兄长可以顺着弟弟的 意思接纳一个来路不正的孩子,却始终容不得一丝一毫对弟弟产生潜在威胁的蛛丝马迹。 而他自己,却在岁月平顺的磨洗中,渐渐淡忘了这一点! 齐晗深悔,叩首请罪:“亦晗该死,请师伯重责!” 君宇有一瞬间的愧疚和心软,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