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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昀身上。 齐昀抬了抬头又慌忙低下了,被挟持时匕首横颈生死一线都未曾有的恐惧却在这个时候细细密密地泛出来:他……差点坏了君哥 哥的事…… 齐晗蹲下身子,手指轻轻地滑过少年颈上一条细小的血痕,成功地引起他小小的颤抖。 “疼吗?” 齐昀睁大眼睛,看到他崇仰的君哥哥眼中的疼惜,他一颗似乎被紧紧揪着的心就松动了,“不……不疼,君哥哥……我……” 齐晗温和道:“刚才情况紧急,实在无法顾上你,让你受了惊吓。我还有些事情要和齐叔交代,你先去暄儿房里休息一下,一会 儿我来找你们,好不好?” 齐晗的语气虽是温和,说的事情却不容质疑。齐昀随着他的搀扶站起身,在一个小厮的陪同下离开这个事发现场。临转弯时,他 转身朝后看了看,那个大了他两岁的哥哥,正在跟王府的管家说着什么,老管家神情恭敬,心悦诚服。 卧房里,齐暄和齐昀相顾无言。 平日里多言多语的齐暄坐在床沿上,几次欲言又止。他也知道这次自己做得很不好,当初他在宫里被廷杖又被父亲带出宫教训, 都是齐昀跑前跑后地给自己求情,甚至还求了君哥哥到王府抢人!而他呢,居然这样怀疑他! 齐昀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又是宫里最受宠的皇子,他受了委屈受了冤枉,他一定不会再跟自己要好了! 平日里主意一个接着一个往外蹦的齐暄此刻居然一筹莫展,他想给齐昀道歉,可是又被看到他恍恍惚惚地站在桌边似乎拒人千里 之外的情态吓回去了。 更何况,他手里还拿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来的藤条!这是要打人吗?打他吗?这该多疼啊!从辈分上讲,齐昀是他的堂兄,如果他 要打,也是……可以……的……吧…… 几经反复之下,小暄儿怂怂地耷着脑袋,有一下没一下地踢着脚踏。 齐昀的想法简单多了,这件事,他认罚!若非君哥哥当机立断,事情差点就坏在他的手里,一旦打草惊蛇,那肯定有无穷无尽的 麻烦。 两个半大的孩子各怀心事,待齐晗安排了所有后续的事情进门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 看到他进来,齐暄刚想开口呼唤,却看到齐昀上前一步直直跪下,将手里的藤条平举在手上道:“君哥哥,齐昀没有听您的话到 处乱跑,以致……差点坏了事,请您……责罚!” 齐暄吃惊地站起身,在床边看着。 手里的藤条被取走,齐昀正在思量该怎样受罚的时候,一只手以轻柔却不容置疑的力量搀扶他起来,在桌边坐下。 齐晗把藤条放在桌上,拿出药膏,细细地涂抹在齐昀颈上的血痕上,他的神情无比专注。 齐昀的一颗心却有些七上八下,只有依然心存芥蒂才会客气疏离。他宁愿挨一顿,也不想齐晗把他当成皇子,小心呵护,却无论 如何不愿接纳他。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齐晗一句话,让吊水桶上的齐昀的心落了地,“你对暄儿如何我心中无比清楚。只是药中的确有毒,一是 为了你的安全,二也是想让暗中之人以为我已松懈,所以这几天,委屈你了。” 齐晗涂好了药,真诚地看着有些难以置信的少年。先生教过他,不要轻易怀疑,那会伤害人心。齐昀是他一开始就心存好感的孩 子,只是因为皇室的原因而刻意疏远,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要将莫须有的罪名加诸于他。 齐昀怔怔地看着从未如此亲近的君哥哥,他的笑容将他这几日寒凉不定的心熨帖得无比和暖,他的君哥哥,从未怀疑过他! “我知道其实这几日你一直都在王府外,”齐晗继续解释道,“此次祸起萧墙,你进不来反而是安全的。今日事有变化,我抽调了所 有王府护卫瓮中捉鳖,谁料倒是让你有机可乘进入王府。其实我还要感谢你,若非你误打误撞,也许这第二个杀手还不一定能够 落网。只是差点让你受伤,到底还是我算计不够……” “不!君哥哥,是昀儿没有听您的话,是昀儿自己的错,您不怪我……也不能怪自己!”听到这里,齐昀哪里还有什么委屈,君哥 哥做什么都是在保护自己,他却还……他怎么能让君哥哥承担今日的责任! 齐晗笑着替他擦去不知是着急还是欣喜的泪花,说道:“好,君哥哥不怪自己,也不怪昀儿……” 一声“昀儿”,终于让齐昀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 “不怪君哥哥,也不怪四哥,全都怪暄儿……呜哇……”远远看着他们的齐暄突然哭起来,“暄儿看到四哥放东西,马上就可以问清 楚,暄儿却怀疑四哥!是暄儿坏!暄儿不该不相信四哥……呜呜……君哥哥,您罚暄儿吧……” 齐昀转过头去破涕为笑,这孩子又是病又是吓的,君哥哥怎么会罚他…… 却不料思绪未完,已听得齐晗不复温存的声音说道:“你说的对,这件事的确是你的错。你既知错了,褪了裤子趴在床上,二十 下藤条,罚你自恃聪明,胡乱怀疑,不识人心!你服不服?” “君哥哥!”齐昀惊骇回头。 第58章 教责 齐暄是受过齐晗教训的,知道君哥哥往日里疼自己,但是一旦罚下惩戒也不会轻易更改,就像上次的三十下脚心。而且,这次的 事情他也想明白了,君哥哥罚的也对,他瘪了瘪小嘴,鹿眼怯怯,“君哥哥,暄儿服的;四哥,君哥哥打完,你就不要生气了好 不好?” 聪明的孩子永远知道事情的关键在哪里。 齐晗已经执起了藤条,静静地等着齐暄。 齐暄瘪了瘪嘴,眨巴眨巴眼睛挤出两滴眼泪,却看到他的君哥哥毫无动静,于是认命地褪下底裤,手脚并用地爬上床趴好。他本 就只着了中衣,此刻臀腿外露,白白嫩嫩的肌肤上泛起密密麻麻的小疙瘩。 齐晗跨步上前。 齐昀快走几步跪倒在床前,双手握住齐晗执着藤条的手,满脸着急道:“君哥哥,昀儿不生气,不怪暄儿;暄儿还小,求君哥哥 轻责!” 齐暄趴在床上可怜巴巴地转过头看着,齐晗并不言语,神色之间却无任何松动,甚至又上前一步。 “君哥哥!”齐昀跪移一步,手上抓得更紧,“暄儿有错,昀儿也有责任,他身体尚未恢复,求您,求您让昀儿替他受罚!昀儿是哥 哥,您罚三十!四十也行!” “呜呜……四哥,暄儿知错了……您让君哥哥打暄儿吧……”齐暄终于哭出声,也终于知道一直在身边被他看做朋友的人,其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