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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宇,反而是全然没有了约束的三儿子,这次一入江湖,不知道还要惹出多少风 波。更何况,皇帝在前一天晚上连夜召见了君默宁,两个人不知道暗搓搓商量了什么。 退休在家的君丞相有些悲伤地发现,无论谁和自己三儿子撞在一起,都会变得不那么理智,连向来中规中矩的皇帝陛下,也未能 幸免。 且不说君爹爹在家里长吁短叹,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君默宁早已一骑绝尘,踏上前往西陲的江湖之路。嘴上说得再笃定,对于齐 晗此次的遭遇,他的心中何尝不担心?别说真的伤了性命,即便只是小小的伤害,他也容忍不了! 官道上,尘烟四起。 而正当京城因为易楚云的一个举动引起一阵动荡的时候,纵天教几乎倾全教之力,终于带着齐晗安全抵达。 转眼过了五日。 宁静的午后,易楚云被兄长唤道房中之后,就直挺挺地跪着,一个多时辰,不言也不语,神情平静而倔强。 易舒云靠坐在床榻上,一边的侍女紫衣服侍他喝了药,细细安顿好,随后静静地站在一天听候吩咐。 “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说些什么?”易舒云的声音依然透着久病的虚弱,他转过眼看着唯一的弟弟,说道,“我醒来已有半日,你不会 真的以为教中那么大的动静可以全然瞒过我这个教主吧?还是真如有些传言所说,易舒云的弟弟易楚云,已经打算篡权夺位?” 这话放在任何一个场合都足以诛心,却只见易楚云坦坦荡荡地抬起头,说道:“哥哥明知楚儿没这个心,不必用这样的话激楚儿 。这段日子楚儿是动了教里的人,做了些事情,楚儿也相信哥哥迟早能查出来,但是今时今日,楚儿却是一个字都不能说的。” 易舒云被这样的论调气得笑了出来,转而又马上领悟道:“你的意思是,你只是在拖延时间,你想做什么?又想达到什么目的?” 易楚云抬着头直视兄长,闭口不言。 易舒云气道:“你真当我问不出来?这么些年,我和那些叛教之人周旋,你当你哥哥是纸老虎?我虽废了死士刑堂,但是该有的 规矩一样都少不了!” 易楚云心里有些着慌,面上却强撑道:“您是教主又是哥哥,家法教规自然随意使用。”言下之意,要他说话,却依然不能。 易舒云不再多言,只吩咐旁边的侍女紫衣道:“去,把我书房里的板子取来;本就是为你开蒙准备的,这些年未曾用过,今日倒 是要开张。” 衣应是出去了。易楚云跪着,渐渐握紧了双拳。 易舒云倚靠在靠枕上,语气淡淡道:“这些年你离家在外,直到旬月前方才回归,我这个做哥哥的连规矩都没给你立过。不过幸 好你已被尊师收入门墙,遵你师门的规矩,也是一样。说说吧,尊师的规矩怎么说的?” 易楚云咬着唇,满心满眼的委屈不敢表露。 “怎么?连这都不能说?”易舒云瞥了他一眼。 易楚云勉强开口道:“无声无避无自伤,违者重来,过三……翻倍……” “是好规矩,”易舒云赞叹道,“看似无情了些,却着实能给人教训。还有呢?” 易楚云张了张嘴,脸色以rou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可话说道这份儿上,今天这一顿肯定是逃不掉。他想了想,终于还是开口道 :“家法……去衣,藤鞭……着rou……” 易舒云心中慨叹,刚要说什么,却见紫衣已经捧着一块二尺长手掌宽的实木板子进来。易舒云接过家法细细端详,板子不是什么 特殊的材质,当年的楚儿不过四五岁,他怎么忍心制作过于沉重的家法刑具? “去叫左护法,还有,命人抬一方刑凳过来,”易舒云吩咐紫衣道,“之后你先去休息,暂时不用过来。” 紫衣再次施礼离开。 手下人动作很快,一只半人高一人长的红漆刑凳被抬了进来,安放在里跪着的易楚云三步之遥的地方。随后,纵天教的左护法朱 明才急急赶来。 他一见到这又是刑凳又是板子的阵仗,一时有些懵然道:“教主,这是?” 朱明从年轻的时候就因为喜欢江心澜而一直追随左右,后来易舒云出生,江心澜病故,他便一直留在纵天教;在过去的十年里, 朱明全心全意地照顾易舒云的身体,在他夺取教主之位的过程中也是功不可没。所以易舒云向来尊敬朱明,二人虽属上下级,实 则也是相依的亲人。 只是此刻,易舒云用前所未有的冷淡声音道:“明叔,这段日子舒云一直昏迷着,对教中事务一无所知;楚儿闹出这么大动静, 您不会不知道吧?” 朱明张了张嘴,又低头看看身边双拳紧握的少主易楚云,到底也什么都没说。 易舒云似是早已料到这个结果,没有失望也没有愤怒,只拍了拍手里的板子道:“明叔,我大病初愈没有力气,您替我执行这次 家法吧,五十板子,着实打。” “教主!”朱明脱口叫道。 易楚云凄然抬头。 易舒云的目光有些刺人的冰冷,他注视着弟弟尚且稚嫩的脸庞道:“要么说出实情,要么挨板子,你自己选。” 易楚云死死地咬着下唇,指甲几乎要掐破掌心。只是……路是他自己选的,如今大半已过,他不能功亏一篑!少年死咬着唇,解 开腰带,褪下裤子至膝弯,随后趴到刑凳上,把脸埋在双手臂弯里。 朱明内心也是煎熬,几次想要道出真相,可当他看到刑凳上的少年已然坚持到这一步都没有吐露一个字,他也只能狠下心,上前 取了板子,照着少年白皙的后臀甩了一板子。 “明叔,您不想他多挨几下的话,还请照实了打;家法不是儿戏,不轻不重又不疼,我打他做什么?”易舒云慵懒疲累的目光看着 二人,语出如刀。 朱明熟知自家教主的性子,平日里看似随和,可若是没有果断决绝,如何做得成纵天教的大事?今日他是打定主意要教训少主了 ,自己下不了手自有别人代劳,不过是让俯身受刑的少年多受些苦和屈辱罢了。想到这里,朱明也就不再作假,挥舞起实木的板 子,照着易楚云的后臀打了下去! 埋首臂弯的易楚云只觉得后臀如同炸裂一般疼痛,他不知道的是,实木的板子虽不厚重,但是着力点在皮rou表面的弊端就是极易 打破,所谓‘皮开rou绽’指的就是如此。反观如紫檀、沉香等木质的刑具,本身就极为沉重,板子击打的伤都在rou里,痛楚自然不 言而喻,只是表面肿起不易破损。 对如此责打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