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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了。 废太子的下场,咏棋就是个十足的榜样。他那样柔善待人的,一朝落魄,都被欺辱至如此,咏善这样冷峻刻薄的,万一真的被废,更会生不如死。 想到这里,咏临的步子就无法再迈出去了。 大义灭亲说的容易,古往今来又有几人能真的做到? 再说,还有一个要死要活的淑妃在边上。 咏临辗转反侧了一个晚上,天还没亮就穿好衣裳,到淑妃房里说要立即去执行计划——让咏棋知道春药的事并且喝解药。 淑妃笑道:“你这匆匆忙忙的样子,傻子都瞧出有鬼了。你哥哥是多聪明的人,这事可不能太着急。” 咏临跺脚道:“怎么不急?说不定今天他还给咏棋哥哥下药呢。哎,母亲,您平时办法最多,怎么这时候就想不出个好办法?” 淑妃把他拉过来,柔声道:“母亲和你一样,也为咏棋担心。但你昨天才和咏善闹翻,今天就去道歉,也太不像你平日为人了,白白惹人疑心。” “可是……” “你也是读过书的,欲速则不达,这句话难道忘了吗?先让事凉二凉,过两天等咏善火气下去了,再和他认个错。到时候才方便到太子殿去和咏棋说私话。否则现在就凭你,是进不了太子殿的,八成被常得富给拦了。咏临,听母亲的话。” 咏临知道淑妃说的有理,垂头丧气。 他是有事藏不住的人,生平头一次要用忍字诀,忍得浑身刀割似的痛苦,在房里也坐不住,就和淑妃说要出去逛逛。 淑妃道:“今年的雪特别大,听说不少人去郊外赏雪呢。你在宫里乱逛,只会给我惹事,不如到宫外玩玩去吧。” 咏临有了事做,这才有了些精神,当即一刻也待不住,穿了挡雪的大裘衣,领着几个人就出门了。 他向来嫌轿子气闷,领着一行人踩着积雪卡嚓卡嚓地走,穿宫过院,往大宫门的方向去。 快到大宫门前,忽然听见身后有声音。 咏临回过头一看,远远的一行人也正朝大宫门过来,领头的骑着高头大马,身后也跟着几个随行。 “晦气,还真撞上了。” 咏临一看那人是骑马来的,浓眉打结似的拧起来,想起淑妃的千叮万嘱,朝旁边侍卫们一挥手,“太子来了,犯不着巴巴的过去行礼,我们绕道走。”转身就打算走人。 “咏临殿下。”一个侍卫眼睛尖,向来处看了看,忽然拉住了咏临,“殿下看错了,不是太子殿下。” “不是?”咏临疑惑地又回过头去。 集中目力,用劲瞅了瞅。 果然不是。 高头大马上,得意洋洋策马过来的居然是他五弟——咏升! “这小子!”咏临本来心情就糟,发现骑马的是咏升,火气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大步迎上去,揪住咏升马匹的辔头,喝道:“咏升,给我下来!” “哎哟,是咏临哥哥。怎么了?” “只有父皇和太子可以骑马过宫,你敢骑着马在这里晃悠?你给我下来!”咏升笑嘻嘻道:“骑马也得罪你了?我偏骑,你又能怎样?不服气,到父皇那里告我去啊。” “你!”咏临炮仗一样的性子,被咏升火星子一撩,顿时炸开,也不理会淑妃说的什么非常时节不要惹祸,瞪眼道:“不用找父皇,我就能收拾你!” 撩起袖子,扑上去拽住咏升腰带,狠狠往下一损。 咏升哪知道咏临今天好像吃了火药似的忽然发狂,啪嗒一声,在雪地里摔得金星直冒。 “殿下!” “咏升殿下!” 随行侍卫都着了慌,嚷嚷着过来,把咏升七手八脚扶起来。 “蔑视宫禁!骑马过宫,你压根不把太子放在眼里,我揍死你!”咏临余怒未消,还要上来揍他几拳出气。 两边侍卫唯恐惹出大祸,赶紧拦住了。 咏升却不干了。 被人扶起来,略定了定神,咏升脸上也露出狠色,咬牙骂侍卫们道:“不许拦!谁拦谁和我过不去!咏临你算什么东西?挨了太子的鞭子,转过头来欺负小的。有种你打太子去!你再过来试试,看我怎么撕了你!” 一番言语正戳中咏临伤处,气得咏临狂吼一声,又冲了过去。 咏升也推开侍卫,扑了上去。 两兄弟扭打到一块,你一拳我一脚。 “你混帐!” “你杂种!” “你在宫里骑马,我打死你也有理!” 两人打到后来,手抵着手,僵持着挣红着脸。 咏升骤然得意无比地冒出一句,“我骑马是父皇特许的!” “你说什么?”咏临一怔。 咏升趁他不备,一拳打在他门面上,顿时把咏临打得鼻血长流,一头栽在雪哩。 咏临当然不甘心,在雪里吼叫一声,猛地跳起来,发疯似的又朝咏升扑过去,两人揪打在一起。 也算咏升倒霉。 咏临平时也并非如此好勇斗狠,今天却因为咏棋咏善和淑妃之事,心里憋得难受之极,郁闷发酵到一定程度,却刚好撞上了咏升这个出气口。 这两人也都是学过拳脚的,尤其咏临,莽性一起,谁都怕三分。这是皇子兄弟们的事,侍卫们也不敢乱插手,口里说着劝,都不敢太用力,只能看着两位金枝玉叶在雪地里像两个乡村粗汉一样扭打。 正热闹非凡,忽然身后又有动静。 有人回头一看,脸色大变,“不好!太子殿下来了!” 咏善原本打算出外看看大雪后的京城状况,正巧也骑马要从大宫门过,一看见这场面,顿时脸就黑了,命人立即把两个弟弟分开,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 咏升功夫下如咏临,被打得鼻青脸肿,左眼几乎睁不开,一见咏善,顿时指着咏临愤愤不平道:“太子,咏临平白无故打人!” 咏临鼻子挨了一下,鼻血都干了,凝在脸上,也是相貌狰狞,闻言反骂道:“怎么平白无故了?谁叫你骑马过宫!” “我骑马过宫,是父皇特准的。你不问清楚,见人就打,走,我们见父皇理论去!” 咏善开始只以为这是兄弟间的睚皆小事,咏临这脾气,惹出这种事并不稀奇,虽然生气,却不怎么意外。 可一听咏升说“骑马过宫是父皇特准”,咏善耳边仿佛炸了一个响雷。 浑身上下的汗毛,湿浸浸地倒竖起来。 骑马过宫,是历朝皇帝赏给太子的特权。 历史上,皇帝让其它皇子也享有这种特权的事曾经出现过两次,两次的结果都一样——太子被废,获得特权的皇子成为了新太子。 因此,这在宫廷中骑马的特权,对皇帝来说,只是一个给天下臣民们的暗示。 不,简直是明示了! 咏善胆颤心惊,思索了一会儿,挤出微笑来,对咏升道:“咏临是个惹祸精,也需要五弟你这样的人来教训他一下才好。” 咏临一听就急了,“哥哥……” “你闭嘴!”咏善对他厉言喝止,别过脸来,对咏升却笑得十分亲厚,有些诧异地问:“五弟做了什么大事,讨得父皇这么天大的赏赐,准你骑马过宫?呵,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