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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尽力。” 风起,一片绿叶自窗外落在锦苏怀中,与那一片灿烂的紫色形成鲜明对比。绿色象征着生机,可是紫色却是与那血腥那么接近。 他信手捻起,缓缓举到与自己视线平行的地方,随后玉手长伸,将那一抹绿色送出了窗外。他是复仇的使者,地狱的修罗,那样脆弱而可怜的生机,他不需要。 身后传来门开合的声音,整个房间空荡荡的冷清。寂寞,孤独,夹杂着悲哀的情绪蔓延开去。紫色的衣襟纹丝不动,男子玉手入怀,仔细磨砂那柄玲珑匕首。 他说要争万人之上,那人说如他所愿,却终究倒戈向了那个如今登临帝位的人。他曾怨曾怪,一意孤行地要颠覆这整个靖国。 可终究是不忍心,潇湘楼主心系天下苍生,若是生灵涂炭,他,该有多难过? 一声叹息溢出,锦苏低垂了眼眸,长长的睫毛覆盖在那如剪秋水的眼睛上方,颤颤微微,犹如男子步步为营如履薄冰。“浅忧,我该拿你怎么办?” 晚间,锦苏应邀来到元帅府迎客大厅,却见满目的热闹。 红火的薄毯铺垫在地上,与满室的艳红帘子相呼应,歌女舞者于大厅中盈盈而动,婀娜多姿。 四面围坐军中将领,或瞧着歌舞欣赏,或与邻座交头接耳。透过绰绰人影,锦苏视线落在那居右上的白衣男子身上,便移不开。 满室的喧哗,唯有那一处寂静的有些突兀,仿佛周遭一切已经荡然无存,那双漆黑的瞳孔中,唯有眼前杯中酒。 白色衣裳罩下一片阴影,潇浅忧抬头,瘦小黝黑的少年将军扯着嘴角,露出里面白皙整齐的牙齿,双眼盛满了微笑,脸色涨红,倒更像是激动的。 潇浅忧看了看杯中酒,轻轻勾起了嘴角,只是那笑意却未到眼角,说是笑,不如说他只是抽动了一下嘴角:“将军有事?” 林路嘿嘿直笑,右手端着的酒杯里酒水荡漾着几乎要漫出来,左手挠着脖子激动地说不出话来,最后见潇浅忧挑了挑眉头,慌忙说话,却只有两个字:“敬你。” 他说完话已经仰头饮尽杯中酒,恍若喝白开水一般若无其事地擦擦嘴角,然后又是望着潇浅忧嘿嘿直笑。 潇浅忧略微举了举手中白玉瓷杯,浅浅啄了一口便又放下。军中不许饮酒,这边塞的酒还是梁芳自己想了方子酿制的,有酒味,却不醉人,三岁小孩亦能畅饮。 只是这酒味恰恰是潇浅忧不喜的。 胡安斌远远抬头见林路处在潇浅忧面前,摇摇头。他知后者对于潇浅忧敬佩之至,甚至将后者当作自己的目标来追捧,但是此番未免太丢人了!想着上前就揽过林路的肩膀:“老林,你就不要在这里丢脸了。” “我怎么丢脸了?” 第三百二十八章:父子 潇浅忧又复低头看了案几上酒杯,刚才的小插曲根本就没有影响到他的思绪。 有小厮上前迎了锦苏到潇浅忧左前第一个位置上,因着想着锦苏双腿不便,座位上并未设置座椅,案几也比其他高。锦苏笑着朝小厮点点头,便伸手拿过潇浅忧面前的酒杯,举到自己鼻翼前嗅嗅,呢喃着:“梁元帅但真有心。” 潇浅忧忽闻声音,回神抬首,却见锦苏正在仰头饮酒,白皙的脖颈光滑如玉,那晶莹的液体滑入喉咙,男子一脸的满足。将杯子放在他面前,笑的如同偷腥成功的猫咪:“好酒。” 潇浅忧看着他许久,看的在坐的人都屏息注视他们二人,方才笑开了颜,笑的天地失色管乐喑哑。他伸手轻轻刮了锦苏鼻头,轻轻道:“你啊!” 锦苏将头微微往后倾去,笑的灿烂无比。仿佛就如当初一般,两个人之间毫无间隙:“浅忧可是从不饮酒。”他知潇浅忧不是不饮酒,而是从来不会醉酒。忽的俯身到他耳边:“与祝乾裳成亲那日,浅忧何故醉酒?” 锦苏坐直了身子,推着轮椅到自己座位上,脸上的笑依旧绚烂,便如同那粉粉嫩嫩的美女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潇浅忧嘴角依旧噙着似有似无的微笑,只是这笑容有些僵硬。那个被自己可以忽略的问题,如今又复被提及,当初的自己是以何心情答应那门亲事?似乎想不起来了,或者是不愿意去想。 潇湘楼永远忠于皇帝永远忠于苍生,如今却因为自己搞的乌烟瘴气。他抬头看向旁边的人,后者脸上的笑容如此的精致,无懈可击。 此时,梁芳在两个小厮的搀扶下从偏殿缓缓走来,坐上了主位。 歌女舞者早早被撤了去,满座静然,等着梁芳发话!白须老者挥手退了身旁两个小厮,视线率先落在潇浅忧身上,向他点点头表示致意,后者亦是微微颔首。 随即梁芳扫视了众人一圈,方才捋捋自己的白须说道:“今日我同渊迎来摄政王,实乃幸事。” 满座哗然,认识的不认识的统统朝着潇浅忧抱拳行礼,脸上带着或敬佩或崇拜的表情。后者依旧微微颔首。 锦苏看在眼里,低头苦笑,这就是自己与这个男人之间的区别!他是名满天下的潇浅忧,而自己不过是半个废人,引不得任何人重视的废人。 如此一来也并非坏事,自己越是低调,他们便越不会注意自己,也就越是不容易犯错给锦夜逮住了把柄。 欢迎宴在觥筹交错丝竹管乐中结束。锦苏一人划着轮椅到了房间门口,却发现隔壁的房门轻轻开启,一个小脑袋在看到自己出现时立即往房间里缩了回去。 他笑了笑,划着轮椅 过门不入,直接去了隔壁青龙的房间。相比自己房间的大气,青龙的房间简单的多。不过对于后者来说有一处遮风避雨的地方便足以了。 刚才的小脑袋正是苏零,此时正端正坐在桌边,专注于眼前的书本,只是时不时掀起一个眼角往门外撇去。闻的门外的声音停了,脸上一阵失落,放下手里的书本就往门边移去。他显得如此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发现了。 仔细听着外面没有动静,他才将小脑袋探了出去,谁知还未来得及看清外面的情况,额头已经结结实实被人敲了一下,虽然声势浩大,却不怎么疼痛,定睛一看,却是自己父亲冷着脸望着自己,一个惊吓过度,脚上滑倒,眼看就要与地面来一个亲密接触。 锦苏眼疾手快将他扶着站直了身子,瞧着小人儿一脸的惊惧,连声音也冷了下来:“怎么不专心学习?” 苏零瞧着眼前的人冷眼,心虚地低下头,两小手揪着自己的衣服,一脸担忧。声音细弱蚊足:“零儿没有不专心。” 锦苏伸手轻轻敲他额头,“狡辩。” 苏零无话可说。眼瞅着父亲几日没有搭理自己,暗想父亲是否气了自己来这里找他?只是扒着门房想要远远看一眼就可以了。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