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小说 - 耽美小说 - 废物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38

分卷阅读38

    强慌忙阻止,倒不是念亲情,而是没了家人,他这瘸子依靠谁去?

    “我说,我说……”卢正强认输了。

    黎诩抱臂坐回去,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们家之前也查出我爹妈是帮人做哪种生意的,”非法经营地下钱庄,被告上法庭起码得判个五年以上的有期徒刑,“勇哥他爸是钱庄老板,所以他敢在学校横行霸道。”

    “郑从怀?”黎诩确认了一遍钱庄老板的名字。

    “是的,”卢正强破罐子破摔,“你不是清禾的校霸吗,勇哥他就是百江二中的校霸。”

    “我这是别人乱喊的,他那是自封的,”黎诩嘲讽道,“说说舒愿那个事吧,说详细。”

    想起当时那件惊动了媒体的事,卢正强自己都有点后怕。

    “舒愿是个跳拉丁舞的,他的舞伴是勇哥的女朋友——”收到来自黎诩的凌厉眼神,卢正强忙改了口,“不、不是女朋友,是勇哥单方面在追她……舒愿那时候因为练舞和那女的走得很近,勇哥不高兴了,就找了几个兄弟教训他。”

    “然后?”黎诩沉下脸。

    “咱们几个都以为勇哥像平常那样把人打一顿就完事儿了,没想到……没想到……”卢正强闪烁其词,“那次教训人的方式……狠了点。”

    狠得其实不止一星半点。

    天寒地冻中将人按在仓库门前,肮脏的抹布堵住他的嘴巴,左右各一人钳制住他乱动的手脚,勇哥则提着舒愿的衣领,一次次屈膝狠劲地撞上他的下/身,把人疼晕了又命人泼冷水让他清醒过来。

    在卢正强讲述过程时,黎诩一直竭力克制着自己颤抖的双手。他把卢正强打瘸了都算是轻的,舒愿当时所承受的得多痛苦!

    那不仅仅是身体上的伤害,更是对尊严的摧残啊!

    “后来呢?”黎诩捏紧了拳头。

    卢正强大致猜得出舒愿是被黎诩罩着的,兴许自己被废了右腿也是因为当时参与了那件事。

    他的声音小了下去,似乎这样就能将点燃对方怒火的可能性降低:“后来……听说他那东西没用了。”

    第27章 人工恒温暖手宝

    从卢正强家出来,黎诩深吸一口气,用指关节敲了敲自己的眉心。

    思绪很混乱,他又懒得整理,仿佛就这么乱着,他所问清的事情就能被掩埋在最下面。

    他掏出手机看时间,恰好看到舒愿的未接来电。

    “啧。”他把手机塞回去,骑上街车朝计划外的地点疾驰而去。

    市委书记的办公室来了位稀客,黎文徴毫不过问自己的儿子在上课时间为什么不乖乖呆在教室,他放下手上的工作,坐在茶几旁泡了壶茶,倒了一杯放在黎诩面前:“这里没有饮料,喝茶将就着吧。”

    “随便吧,我坐一会就走,下午还得回学校。”黎诩连背包都没摘,的确是随时要走的样子。

    黎文徴笑笑,呷着茶等待黎诩讲正事。

    黎诩在心里快速组织了一下语言:“你上个月去百江市,都考察的什么内容?”

    黎文徴斟茶的动作一顿:“这个细讲的话一天都不够讲,工作作风、园区建设、营商环境……你怎么还对这些事关心起来了?”

    “有没有考察校情?”黎诩答非所问,“比如说……去人家市最好的公立学校看看啥的?”

    “有是有,公立私立都有去,”黎文徴说,“你倒是说明白你想知道些什么?总不能专程来一趟就为了问我工作内容吧?”

    不愧是父子,说话都喜欢开门见山,黎诩就不绕弯子了:“百江二中去年发生过一起校园欺凌事件,你知道吗?”

    领导谈话大都是报好不报坏,黎文徴自然是没料到还有这回事:“要有这种事,学校都是压下去的,你那次不是最好的例子么?”

    “我那次性质不一样,”黎诩很烦躁,“百江二中那事当时都被媒体报道过了。”

    “你把报道拿给我看看。”黎文徴说。

    报道能找到的话黎诩就不会找上门来了,他苦恼的就是这个:“报道没找着。”

    “那应该是被封锁了,”黎文徴捏捏眉头,“为什么突然想了解这个事?”

    黎诩把来龙去脉讲述了一遍,中间略去了舒愿的名字和欺凌事件中的施暴方式,只道对方和自己是朋友。

    黎文徵听后沉思良久,随后问:“你朋友的家人有没有把施暴者告上法庭?若是没有,他们当时接受了哪种解决方式?”

    到底是在社会摸爬滚打多年浸润出来的沉稳性子,黎文徵分析问题要周全得多。黎诩没考虑这层,满心只想调查清楚从卢正强口中挖出来的信息真伪以及对舒愿的怜惜:“你也知道郑从怀那老头势利大着呢,怎么告?他们家就一普通家庭,有什么资本告?”

    “那就是没告,”黎文徵放缓了语气,试图安抚黎诩暴躁的情绪,“黎诩,你向那位朋友了解过他当时的解决方式吗?”

    “忍声吞气啊,还能怎么着?”

    “这全是你的猜测,事实究竟如何,你压根不会向他问清楚。”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你不敢,”黎文徵洞若观火,“除非你不怕他难过。”

    “行吧,”黎诩用力地拍打了一下沙发扶手,“你说得对,我不敢。”

    黎文徴看了眼时间:“不是说就坐一会吗?”

    表盘上的分针已经走过了一圈,黎诩以前从没试过和他爹坐一块儿谈这么久。他挥挥手,说:“你忙你的吧,我再坐会儿。”

    “我儿子平时可不是这么优柔寡断的,”黎文徴说,“有话直说。”

    黎诩也知道黎文徴公务缠身,有这时间跟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闲聊,纯粹是出于对白霜的愧疚。

    “拜托你去将别市的地下钱庄一锅端恐怕为难你了,”黎诩说,“帮我把当时的媒体报道找出来吧,越完整越好。”

    下午黎诩没回学校,说到底还是不忍心面对被那般对待过的舒愿。他暂且只能用独处的时间平复自己狂躁的心情,否则一面对舒愿,他担心自己掘地三尺也要把郑从怀的垃圾儿子揪出来,让他也尝尝他曾经逼迫舒愿吃下的同等苦果。

    在网吧呆了一下午,五点半时黎诩收到了舒愿的短信,似乎是掐准了放学的时间发的。

    ——黎诩,你回我电话。

    看不见的另一端,黎诩能想象到舒愿如何焦虑地拿起手机又放下,他不想让对方难受,却深知自己无法在听到对方的声音时做到若无其事。

    舒愿把没有动静的手机揣回兜里,踩着树影走出了校门。

    晚饭时舒愿一直心不在焉,柳绵起疑道:“是不是在学校里遇到什么事了?”

    很多时候舒愿都埋怨那件事情换来了柳绵对他密不透风的关心,但一想到自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