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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取暖,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已经痛到没了知觉了,根本感受不到寒意。 痴痴的拥着怀里的身子,心里好像被生生剜去了一大块,大把大把的寒风直直往心头浇灌,将那缺了空子的心里里外外冻了个结实。 “阿宁?” 一个声音将他唤醒。 那白茫茫一片的场景突然消失,他的面前还是那青山绿水,还是那挚爱的模样。 对方担忧的替他抹去脸颊的泪痕时,容隐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哭了? 不过幸好人还在。 狠狠的将眼前人给拥入怀中,他哽咽着低吼:“师兄不要离开我,不准走,一刻也不能从我的眼前消失!” 背上传来轻拍,对方温柔的回应他:“阿宁不下山了吗?” “不了,我再也不会离开师兄了,师兄不要赶我走!” “傻阿宁,师兄怎么会赶你走。”背上轻拍的动作还在继续,对方低声说道:“可是阿宁亲人那边怎么办?他们不会答应的。” “谁都不能把我和师兄分开!” 绝对不可以! 他不会让方才脑中出现的场景发生的! “阿宁若是真的不想离开,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一听到有法子,容隐便立马来了精神,扳着对方的肩激动的问:“是什么办法?师兄快点告诉我!” “可是我怕阿宁不会答应……”对方垂下眼眸,美如幻的样子欲言又止,扰得心头痒痒。 容隐此时却顾不得欣赏美景,满心都在对方所说的法子上:“师兄快说,只要能不离开师兄,什么我都愿意答应!” “什么都愿意?” “愿意!” 只要能够不让那场景发生,他什么都愿意! “当真?” 容隐面对对方一次次的试探,理智已经近乎到了崩溃的边缘,急切的快要哭出声:“当真,当真愿意!只要能与师兄在一处,哪怕是死淮宁也是愿意的!” 听闻他如此说,白衣男子才满意,露出能让天地万物都瞬间失了颜色的笑容,眼中含着一丝娇羞,低声轻语:“阿宁若是与师兄成了婚,便可再也不用与师兄分开了。” 成婚? 仅是一瞬,容隐便弯起眼眸,只要他们成了婚便没人再能将他们二人分开了,不论是谁都不行! 画面一转,大红的喜服加身,屋内也皆是红烛红绸所置办的样子。 容隐记不起这是怎么发生的了,却又觉得理所当然,好像他本就该是穿着这大红的喜服,在此处拜天地结连理。 而对面立着的人也是一身喜服,大红的颜色喜庆得让人看了就觉得开心。 “今日我便与阿宁结为夫妻,日后永不分离。” 看着那被妖冶的红衬托得格外出尘的姿容,容隐微微一愣,脑海中那股感觉又袭来了。 太阳xue处的青筋再次暴起,这一次比一次猛烈的痛楚让他像是一个即将溺亡的人,正拼命的从阴暗的水底往上挣扎。 这一次不单单是头疼,而且还出现了声音。 “淮宁,快点醒醒,不要信他,醒来!” “他是假的,不能信他!” “不要被迷障迷惑了心智,淮宁!” …… 而在现实之中,对面那终于要与自己立下誓言,终生不离不弃的人则还是那般浅笑着,看着他仿若没有发现他的不对劲。 “拜了天地,郎君便可与我入洞房了。” 入耳的声音似乎带着一种魔力,将容隐紊乱的情绪突然给攥紧,然后汇聚成了一处,带领着朝他的方向想去。 容隐没了头疼的痛楚,面色便恢复了欢喜。 一拜天地。 二人齐齐弯腰。 二拜高堂。 转身再次弯腰。 三夫夫对拜—— 容隐看着眼前这心心念念的人,正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立马喜上眉梢更加明显,两人手中牵着那红绸相视一笑便欲再拜完这最后一礼。 可当腰身刚欲弯下时,那股头疼的感觉又出现了。 这一次犹如山崩地裂,似乎像是承载了何处的怒气,将他直直逼得快要震出内伤。 “淮宁不是说过,你追寻了十二年,不会轻易放弃师兄的吗?眼下为何要与他人成亲?” “淮宁是不要师兄了吗?” …… “结为夫妻。” “便放弃了吗?” …… “永不分离。” “不要师兄了吗?” …… “郎君?” “淮——宁。” 容隐突然倒吸一口凉气,脑中变得一片清明,先前那些浑浑噩噩的感觉顿然全无。 他盯着面前与陈子清模样毫无二致之人,眼神已经没了先前的痴迷。 那红衣的“陈子清”瞧他这么看着自己,微微撇过脸去,娇嗔:“郎君为何如此看人家,何不如进了洞房再好生瞧瞧?” “闭嘴!”容隐怒上心头,“不要用我师兄的样子做这般令人作呕的行径。” 红衣“陈子清”作出委屈的模样,泫然欲泣的看着他:“郎君不是最喜欢我如此了吗?为何会这样说呢?真是令人家好生伤心呐!” “是你自己变回去,还是叫我把你打回原形!” “郎君莫要这么凶嘛,这便是我的原形呐。”红衣“陈子清”颔首一笑,还微微抬眼向他放出一记媚眼。 先前容隐确实痴迷如此,可那是在不知对方是假的情形之下,此刻知晓了之后便再也不觉得勾魂了,只有无尽的怒火憎恶,对方竟然敢扮作他师兄的样子来骗他! “这确实就是我的原形。”红衣“陈子清”忽而变得高不可攀起来,像是知道了他心里的想法,斜睨着他,“我只是因为你心中的欲望而生出的影子而已,我的所言所行,都是你心中所想。” “不,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敢说这幻境里发生的一切都不是你内心所想过的?既然如此,何不就此成全了自己的念想呢!” 红衣“陈子清”凌厉的眼神逼向他,看得直叫他语塞。 容隐回想了从一开始步入幻境后发生的事情,他无法反驳,这一切确实有他自己肖想的成分在其中。 他想要从一开始就与师兄在一处,他想要同师兄过着亲密无猜的日子,他想要可以大胆的放开心中的欲念,向心头挚爱毫无保留的展现他的爱意。 他想要回到两年前,能够阻止那场让师兄寒疾加重的意外,只要他不离开,师兄就不会一人卧倒在雪地里一夜。 他想要成家,而对象只能是师兄。 他想要一个有师兄在的家,他想要穿上这大红的喜服将师兄彻彻底底变成他的,他不能没有师兄。 但是—— “你终究不是师兄!” 容隐蓦地重振精神,眼中带着一丝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