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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湛毕竟没有杀了他,她杀不了温晦。温晦当初在极短的时间内便统一了魔道,魔道众人以司幽府和枯叶宫为首,对他极尽尊崇。温晦败于秦湛剑下后,枯叶宫便以杀尽阆风为旨,而司幽府地处西境,时至今日仍在尝试从炼狱窟中救出温晦。越鸣砚如今说魔道,众人不由呼吸发紧。连安远明都说了句:“师侄,这句话……实在可不好乱说。”一剑江寒倒是说:“我觉得他说的对。这天下论到恨秦湛,排出剑阁也排不上朱韶。说是魔道所为,确实合理。”安远明抿了抿嘴,他接着说:“可有证据?尸血鸟可是玉凰山的东西。”越鸣砚犹豫了一瞬。一剑江寒道:“你只管说。”越鸣砚的眼直接穿过众人,停在了苍山派为首的那位青衣剑客身上。他的目光平静,话语也丝毫没有半分抖动。越鸣砚道:“苍山的这位师兄,我于赏剑会上闲来无事,便去翻了翻此次的与会名单。此次苍山共来了七位弟子,可未有一位名为‘知非否’。”他拱手:“知师兄,不知你是否可向我等解释一二?”青衣的剑客见状笑了,他问越鸣砚:“这次可来了近三百多人,你一个个名字看过去了?”越鸣砚道:“三百六十二个名字,尚且算不得多。”青年哈哈大笑,他道:“越师弟,我只是怕剑主不愿原谅苍山迁怒于我,才随便编了个名字,未用实名相称。我名为司马涟,师从苍山听潮老人,你且想想,是不是我?”越鸣砚也笑了,他说:“苍山听潮老人以听潮剑闻名天下,其弟子司马涟自然也是各种高手。”知非否道:“越师弟是想我露一手?”越鸣砚摇了头,他说:“听潮剑有一式名为‘踏海’只能以右手剑使,所以又名‘右断潮’。知师兄,你的剑在右侧,不知是练的左手剑,还是挂错了?”“若是挂错了,师兄怕不是剑修吧。”知非否的笑容终于顿了一瞬,他饶有兴趣地瞧着越鸣砚,问:“我早听闻阆风继承了昆仑诸多典籍,但这些典籍也算浩瀚如海吧?你我见面之后不过方才一两日,你居然能看完那么多典籍,甚至找到听潮剑吗?”越鸣砚也笑了,他说:“我并不知道苍山的听潮老人,更不知道什么是听潮剑,我只知道苍山来了司马涟。”知非否的脸色终于变了。他折扇一开击退——可一剑江寒的剑已出!他拔出的是那柄宽剑,众人直觉海啸山崩迎面而来,尚且来不及避开,青衣人已摊开折扇迎战!知非否右手执扇,左手自扇面一挥弹,扇面上的枯叶振翅在转瞬间竟化作万千蝴蝶往一剑江寒的面上袭去!一剑江寒毫不为所动,知非否眼眸微眯,那些蝴蝶在转瞬间又都化作了实打实的刀片!一剑江寒的剑仍在前!刀片撞上了他的剑被粉碎,刀片碰上了他的剑气被震开,知非否终于意识到了危险,他手腕翻转,扇子上有银边显现化作玄铁竟是架住了一剑!知非否接的不易,也知今日事已然失败,干脆笑道:“一剑江寒,我在枯叶宫时便听过你的名字,你有这样的修为,何苦留在正道居于秦湛之下?不若来我魔道,自是魔尊座下第一人!”所有人闻言都惊住了,一则为他竟然接住了这一剑,二则为他竟然在正道的地盘上公然邀请剑道的修者!唯有一剑江寒无所觉,他仍在前,玄铁发出极为刺耳的吱呀声,知非否手腕开始颤抖,他颤抖不过三秒,那柄无锋的宽剑已从他的扇面穿刺而去,直直刺进了他的咽喉——!咚地一声。银扇坠地,一剑江寒也停住了剑。他的剑像是刺进了一块木头里。而他的剑也的确刺进了木头了。知非否不见了,被一剑江寒刺中的,是一块雕琢粗糙的木雕。一剑江寒像是早就料到一般,将木雕从剑上取下,收了剑,随意捏碎了,而后道:“是枯木逢春术。”越鸣砚不明白他的意思,但安远明和宋濂看见那块用作替身的木偶已反应了过来。安远明低低道:“不哭阎王——!”越鸣砚:“……不哭阎王?”宋濂抿住了嘴,没有说话,秦湛做了解释。秦湛说:“魔道有两宫,西境司幽,东境枯叶。当年大战,这两宫是魔道的主力,不哭阎王就是东境枯叶宫的主人。枯木逢春是他最有名的术法,即是将自己附身在木偶上行动,藏起本体,借此来保证争斗中的安全。”秦湛说了话,和越鸣砚解释。而后她看向众人,尤为看向衍阁,她说:“叫你们上剑阁的,不是宗主,是魔道枯叶宫。尸血鸟应该也是他带进来的,检查检查这位苍山弟子的居所,应该能找到证据。”衍阁弟子面面相觑,有人低低道:“来通知我们的师兄的确面生的很……”宋濂即刻传令主峰的正法阁弟子前去搜查,不多久,主峰的弟子传来了话,司马涟的屋里有残留的尸血鸟痕迹——尸血鸟是从这里出的!事情到了这里已经很明朗了。魔道枯叶宫的不哭阎王听到了秦湛要开赏剑会的消息,便想乘此机会来搅一场浑水。他做了人偶,将自己附身于人偶身上与苍山的司马涟替换,混入阆风,而后驱使尸血鸟杀了缈音林和宴天泽。缈音林与宴天泽当然敌不过他。他命尸血鸟先cao纵宴天泽去选剑楼内做出今日惨状,接着又让尸血鸟cao控缈音林在今日挑衅秦湛,为保万全更是叫上了衍阁弟子。待今日事发,无论众人是因“缈音林”的话而觉着秦湛做了这事,还是后发现了尸血鸟又觉得玉凰山做了这事——他都算成功。若是越鸣砚没有发觉不对,将他炸了出来,怕是秦湛、正道与玉凰山,三者难以避免交恶的后果。三者交恶,自然是魔道最得利!众人只觉一身冷汗,又听秦湛轻笑:“不过选剑楼锁着,谁知道是不哭阎王打开的还是我帮他开的,毕竟魔道也可能与我沆瀣一气吧?”魔道恨不得秦湛去死,更巴不得正道不容秦湛。众人听见秦湛这么问,皆以为这事是真的惹毛她了,只恨不能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停了。宋濂闻言眼皮一跳,他连道:“这天下任何人都可能与魔道有私,唯你不可能。枯叶宫尊从魔尊,恨不得杀你千百遍,怎么会与你共同去害宴师侄。”“说来都是我松懈,竟让魔道借着苍山混了进来。”苍山弟子惶惶,秦湛不过看了一眼,那些弟子便怕得跪下。秦湛觉得无趣,问众人:“今日事,可算已有结果?”众人面面相觑,都看向衍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