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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有点哽咽。 他想,他们都只是将满十七岁,刚刚从青春里走出来的少年人,本不该由席之空品尝生活的苦楚却以各种惨烈的形式过早的降临在他身上。 江宴觉得不公平,可他无法改变现状,不能让空空的mama起死回生,也不能阻止他爸爸的妥协。 他突然懊悔,为什么自己也才十七岁,还不能成为怀里人全部的依靠,不能帮他分担一二。 江宴的温柔宽慰却让席之空哭得更凶了,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在他颈窝不断抽噎,直到放声大哭。 他真的独自坚强太久,家里接二连三的出事,虽然姑姑表达过要接他过去一起住的意愿,可他不愿离开这个从小到大生活的小巷,不愿离开这个几十平米的小家,更不愿离开他在这世上仅剩下的唯一愿意依靠的人。 他还想在这里等席初志出狱回来,那时候他一定已经成长为一个可以保护他的男人,再不会像几年前一样就算知道他爸是遭人陷害却也什么都做不了。 房间里还放着四十万,那是买了他爸原则和自尊的钱,总有一天他要把这个钱还回去。他一直坚持到现在,而那天在公园里江宴从背后抱他第一次让他在心里筑起的高墙有了一丝松动的痕迹。 “江宴,谢谢你。”过了会儿他缓过来了,在脸上胡乱抹了两把,又凑过去在江宴脸上亲了一口。 这是他发自内心的感谢,一个纯粹真实的亲吻。 江宴失笑,摸了摸他的头发说:“我是不是还得说一句不客气?以前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早点这样陪着你就好了。” 席之空摇头:“不,现在刚刚好,真的,江宴,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虽然你自己不知道。” 无数个我崩溃至极想要放弃的夜晚,都是喊着你的名字熬过来的,你现在真的是我好好活着的动力,因为你我才有力气去做那么多我还没做完没做好的事情。 这样已经很好了,你能让我知道原来我也这样喜欢你,就已经很好了,席之空想。 “这衣服怎么还是新的啊?”江宴拍拍他的肩转移话题,从他手里把暖黄色的毛衣拿过来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你才买的吗?” “不是。”席之空看着江宴终于弯起嘴角笑笑说:“这是我mama给你买的,但是我一直放在衣柜里忘记了。” 江宴手上的动作停下来,突然想起了那个笑起来和席之空又一样温暖又漂亮的女人,片刻后说:“这是阿姨买的吗?怎么会这么大……” 席之空向他描述了当年买衣服的经过,江宴抱着他一起笑到倒在床上,用指尖在他的鼻尖上轻轻点了点,说:“我穿给你看。” 他起身把毛衣罩在身上,暖黄色衬得他肤色更加白净,席之空咬着下唇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真好看。” “毛衣好看还是哥好看?”江宴笑问。 “我好看。” 江宴朝他走过去,捏了捏他的脸颊,抵着他的额头说了句:“是,我的空空最好看。” 少年的人,恋爱要谈,rou体也要欣赏,最重要的是,还得写作业。 晚上席之空要去打工,两人出去吃了饭回家就开始做作业。半期考试他考得很好,尤其是数学,虽然是刚及格,但好歹是上了九十,脱离了四十七分的魔咒。 不得不说这离不开江宴的耐心辅导,两人面对面的写着作业,席之空时不时就偷偷抬头看一眼他,而后又继续写作文。 这样反复几次,江宴再没办法忽视他的小动作,握着笔低声笑出来,“总看我做什么?” 被拆穿的席之空干脆放下笔支着下巴说:“我终于知道学校为什么不让早恋了。” 江宴做完最后一个计算题也放下笔,手伸过去轻轻拉住他的手,“我好像也知道了,现在我也感觉好不真实。” “不真实?”席之空总觉得这句话是在暗示他什么,反手抓起江宴的手拉到嘴边在他指尖落下一个吻,“那我亲你一下,真实了吗?” 而后他看着发愣的江宴呵呵地笑,整个脸颊去蹭他的手背又说:“我现在真的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学习,要不你回家去我们隔离两天。” “隔离什么,不隔离!”江宴在他脑门弹一下,收了面前的物理作业,把化学拿了出来,补充一句:“可能这就是爱情啊。” 席之空忽然不说话,盯着他仔细看他的眉眼,沉默片刻郑重问道:“你以后想去哪里上大学?” 江宴没听出席之空话语里的认真,写着化学式漫不经心地答:“不知道啊,看到时候,嗯……能考去哪里吧。” “你能不能现在想想然后告诉我?”席之空扯了扯他的衣袖,“这个真的很重要!” 确实很重要,这个关系到他们高中毕业之后能不能继续待在一个地方,能不能再这样时刻都在一处。 江宴想了想:“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跟你说了很重要!那不是因为现在我们…那个,关系不太一样了么……”席之空说着,抓了桌上的笔在手里胡乱的转,啪嗒一声掉桌上,捡起来又接着转。 “关系那是不太一样了。”江宴又笑,“这样好了,空空来决定去哪里吧。” 他抬手帮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而后趴在桌上偏头看他:“所以空空想去哪里?” 席之空心想我这成绩,是学校挑我不是我挑学校吧。 他苦恼地抓了抓头发,又把刚刚江宴理顺的地方抓乱了,“你得说你想考哪个学校,我再看看那个城市有没有别的学校我能上的。” 江宴拿起笔在稿纸上飞快写下两个字,席之空凑过去,看到纸上写着“奇迹”两个大字。 “我们一起创造奇迹吧空空,还有两年,我想跟你上一个学校,我们还是同学,还能住一个寝室,能每天每天都在一起。”江宴说。 席之空几乎就要被他眼里诚恳真挚的情感说服了,可他还是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的。目前摆在两个人面前的问题就是席之空肯定学不了理,而江宴有机会的话应该是不会学文的。 这简直太棘手了。 “好烦啊,为什么我们要考虑这些问题,太复杂了!”席之空丧气地把桌上的稿纸揉成了一团扔进垃圾桶。 奇迹什么的,他的生活里从来没有。 ——除了江宴吧,他能和江宴在一起,可能就是他被残忍破坏了的人生中最大的奇迹了。 就是奇迹出现,正在一点点帮他修复原本已经破烂不堪的人生。 “那现在就不要考虑嘛。”江宴摸摸他的脸侧,一点点把这只炸毛的小动物安抚下来,见他紧锁的眉心松动,对他笑道:“我觉得没有你做不到的事,你在我心里就是无所不能。” 江宴又俯**从纸篓里把席之空揉成团的稿纸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