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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就能为我寻得明路罢。”我:“……”就为了怼我,你有必要这么互相伤害么。一条蛇找一头猪。呵。“行。如公子所愿。”我将纸铺平,朝文一招招手。文一应了一声,从篓子里掏出一盒朱砂,递给我。我接过朱砂,取拇指蘸了些,又拉过许青的手。许青一缩:“干什么!”我道:“画押啊。”说着,也不管他是否明白过来,径直在那猪脑袋边侧一按。“如此便算立了字据。我且真心帮你找。届时不管成与不成,你均需守约给我一物。”他道:“那是自然。”“要命也给?”“要命也给。”好嘞。我将自己的拇指印在他的指印旁。将纸折起扔给文一。他动作麻溜儿地将纸三两一折塞进筒子。今日这单便算是下成功了。既然是寻人,便要从来处来,问他去处去。本少爷干起正事来还是挺像那么一回事的。天光渐亮,路上行人要多起来了。我不欲又当猴子叫人看,便想着寻最快的路子将此事搞定。许青见我在篓子里折腾,忍不住问:“你不用给我把脉?”他昨日在人堆之中瞧了半天,眼见文景昌给马元宝伸着脖子坤了半天的脉。还奇怪,这又不是看病,竟然同大夫一样,也要把脉的么。我头也不抬:“不用。”又不是喜脉,把了有什么用。埋头苦找半天,终于从边角缝里将那东西扒拉了出来,我心中一喜,可算得了。这照妖镜我从未用过,如今终于派上了用场。镜面全是灰尘,我吹了半天,才叫它照出些人影。那道士走之前说,若我有些难办的事过不去的,便拿这镜子照一照。此镜名为通天灵镜,上通天下通地,照尽世间万物阴阳神鬼。别说找个与蛇妖有缘的人,就连青蛇根从何处来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有这宝贝我还怕当江湖骗子么?不可能的。我喜滋滋将那镜子往许青面前一竖,等着那镜面中的青头大蛇出现。我还想好了,若是许青被自己吓坏了,我就好歹当个知心人,可以容他靠一靠抱一抱,当然若顺便诉个衷肠,也无不可……“……”“…………”我凑近看了看。许青也凑近看了看。我使劲擦了擦镜子。许青好心地递过丝帕。我:“……”“你在看什么?”他歪过头,一双漂亮的眼镜在镜子里眨呀眨。我的眼睛也眨呀眨。两双眼睛眨到酸。也不见这镜中是条蛇啊!作者有话要说:许青:听说你觉得我小。文景昌:难道不是?漂亮公子:我还是挺大的。文景昌:……………………(第5章青蛇船说(五)难道真是我一厢情愿认错了?我有些狐疑。不应该呀,少爷别的不说,这眼睛毒得很,连只雀鸟精也从没放过,小半生以来从不认错人。还是这镜子不准。毕竟我为了保证自己的声名,这是头一回用。许青冲着镜子看了半天,对自己的颜值十分满意,回头就朝我道:“小半仙,你行不行啊。”神色半是怀疑半是揶揄。行,当然行,男人如何能不行!我干笑两声,转身就朝那落满灰的镜子咬牙威胁:“你最好乖一点,不然我把你拆了当垫脚。”说完也不管它通不通人话,使劲晃了晃,问它,“许青要找的人在哪里?”就算是个猪圈,你也给我显示出来。文一忽然在旁边喊起来:“少爷,您看这镜子,好生古怪。”我一振奋。要的不就是它古怪么?三颗脑袋挤在那儿看,镜中人影渐消,却真的……露出了一个猪圈。我:“……”许青:“……”“啊呀!”文一大惊小怪叫了起来,“难道他真的成了一头猪。”我觉得不是,在那儿猜测:“可能是个屠夫?”文一啧了一声,脸色有些古怪:“许公子爱好……”我斟酌着:“是挺特别的。”嗯……我俩一起朝这神仙一般的公子看过去。眼神很是怜惜。许公子重重咳了一声,面色有些不好看。我说:“就这你还去找?”“当然找。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他顿了顿,又道,“不像某个江湖骗子。”嗯?说罢,许青也不管我和文一如何,径自收了伞往前方去了。前方是个烧饼铺子,正打算开门,见漂亮公子过去,忙着招揽生意。我亲眼见许青买了八个烧饼,那烧饼比划着有我脸这么大,整整八个。他包好后揣在怀里,走之前似乎还横了我一眼。“……”胃口还挺大的。我转了转笔,询问道:“你说,他是不是对我有些误会。”“不是误会。”文一肯定地说,“他就是不高兴。”嘿,这我就更不懂了。他要算,我不给算,他不高兴。成,我把宝贝拿出来给他算了,结果他更不高兴了。这人很难伺候啊。文一满脸写着‘你真傻’三个字,cao着老阿婆的心给本少爷解释:“您看他是个喜欢屠夫的人么。就这您不给人台阶下,非得刺激他,让他落不下脸,这他不怨您,难不成还谢。”哦~原来是这样。我看了看他:“那你高兴什么。”文一摸了摸脸:“有么?”我毫不动摇地盯着他,嘴能咧到天上去了,你看有么。厚脸皮向来是我文家优良传统,泰山崩于前而不形于色。文一深刻地贯彻了这一家规,居然还有脸喜气洋洋:“庆祝人家鸳鸯成对,少爷不用被老爷追着打。”说到鸳鸯,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刚才那地儿是宋城的吗?”文一一脸懵逼地看着我。我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呔,连这人在哪里都作不准,许青跑得这么快,是要往哪儿去。我想到我问过他:“你如何知道此人就是你要找的?”那个画儿一般的公子微微侧过脸来,声音还是和水儿似的,却莫名坚决:“就算他不认得我。我见着他,自然就知道了。”其实现实哪有话本写的这么神奇。他还单纯着呢。哎,世上竟当真有如此痴情的蛇。我怅然坐在那,唏嘘了很久:“他怎么就不想想,若是那人已经娶妻生子,或是不愿与他相见。他该如何自处。”妖生如此漫长,何必想不开,非得与转瞬便忘的人相识。文一也很唏嘘:“少爷,二郎家的店开门了,您今天想吃什么馅儿。”“……”大好的气氛忽然像个泡泡一样被戳地丁点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