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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桩事,天帝哪那么好脾气,不将我扔到往生台,还美其名曰将功折罪。”“你故意的?”“非我意。”我指了指天,“是天意。”须知天上这么多仙各负其职,不大可能互相通连。如今我与武曲与天权,一下子这么几个人都瞧不见对方,且天权才与魔族打过交道。这还得了。我一思量,就想去回禀天帝。不过没找上门。门先找我。天帝站在天河边,河里群星闪烁。他胡子老长老长,衣摆也老长老长,脸也拉得老长老长。然后说:“文昌啊……”我哎了一声。他拍拍我的肩。没声了。过会又道:“文昌啊……”……特别想踹他下去。“你知道朕找你来是为何事。”我很机灵,所以说:“不知道。”顺便拍了个马屁:“天帝心中揣度,岂是我辈小仙能晓得的。”这个马屁虽然很假,也很俗气,但很管用啊。天帝明知道我在说套话,架不住他龙心大悦。他指着天河给我看:“你瞧。”我伸长了脖子去看,眼花缭乱,啥也看不到。他慢吞吞道:“少了一颗星。”老子修养好,虽然不是王八但也活了千年,忍了好一会儿,将动手的冲动忍了下去。微笑道:“天帝好眼力。”这么多星星我又不是天天看,谁知道少没少!我哦了一声:“谁的?”“紫薇的。”“……谁?”我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天帝看了看我,耐心地又说了一遍:“紫薇。不错,不用怀疑。就是你想的那个紫薇。常年隐匿于你们之后,很少出面的那个。”我震惊地头发都竖了起来:“他死了?”消无声息?“没死透。”天帝啧了半天,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被你救活的。”什么?我忽然后退了一步。脑中迅速把自己千八百年干过的不能见人的事筛选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和紫薇大帝有过任何关系,警惕道:“我没有,别诬赖我啊。”这功劳可不能随便揽。揽了可能就不是功只是牢了。谁知道天帝无赖道:“当然是你。能改天逆命的人还能有谁?你借了他人星君之力,引燃了紫薇的命火。虽紫薇星数重转,却与别人气运相连。过大于功啊。”……早知道我就不该来这天河。我木然地看着天帝。老头子一本正经道:“既然是你惹下的祸,你去匡正吧。”然后。我就被一把推下了天河。连往生台也没能去。谢容眼角抽搐了两下。“这就是你连说也未说一声,就投往下界的原因。”我苦着脸,很委屈:“我要有那时候与你告别,早就跑了。”“……死老头。”我怀疑道:“你说什么?”谢容正经道:“没什么。”作者有话要说:久违的存稿!么么哒。第40章紫气东来(十三)天帝说星君当中,尤其是紫薇宫这一片,唯有开阳掌天下武运之力,与紫薇星力互通大一些。所以我取了武曲星君的星力,以星火通生之法,重燃紫薇星忽然要灭的命火。可是他说的这些,我全无印象。谢容肃穆了神色:“你真不记得?”废话。“我对天发誓。”谢容凉凉看了我一眼:“天有什么用。”“……”也对。他啧了一声,慢慢与我分析:“如老头所说不错,那你在仙灵簿上看不见武曲的名字,倒是能够解释。当今天子赖在文府不走,是受星力吸引,也能解释。但是,这之中,还有一个问题。你们和天权有什么关系?为何武曲看不见天权?”谢容忽然转过身来,一把按住我肩膀,烛火映在他面上,光线明明灭灭的。“会不会是当年天权在下界时,发生过什么事,导致武曲与他有所牵扯。可能这件事也是造成紫薇星衰弱的主因。如此一来,他们几人的状况,与时间点,倒是能对的上。”谢容虽为武仙,但他向来聪明到令人胆战心惊。我眨巴了下眼睛,竟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唯一的不足就是,我不记得自己干过这么伟大的事。什么分担星力,没有的。唔。谢容眯起眼睛:“也可能,这确实不是你做的。是老头子做的。可他赖在你身上。借你的手,将星力重新划分开来。”总之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我指着自己:“我就是个填坑的人?”谢容指着窗外:“天亮了吗?”这是什么新的暗号?我看了眼窗外,迟疑道:“没有。”他很怜悯:“那你确实还能再做会梦。”“……”你是想说坑还轮不到我,充其量就是个被埋的人是吗。谢容宽袖一甩,霍然起身:“我去找天权。”天权?我一把拉住他:“他自己都不记得的事,你找他有什么用。”“那我去问老头子。”谢容某种方面,也十分固执。隐约中我记得他并不是这个脾气的,可能太久不见,人的脾性也会有所变化。我有些无奈。如今有天权,武曲,我,紫薇四人,已经够乱了。我不想让谢容掺和进来。不管我如今进到什么样的圈中,我唯一能做到的,只希望他安安份份呆在西天,高兴时去听听经,不高兴了可以打打架。什么都好。只要他平安无事。“算我求你。”我说,“你明知道我现在能力有限。不要让我担心。”谢容看着我,脸色沉沉,眼神却在挣扎。我摸上他的脸,道:“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我不知道的,也不希望你知道。但只要你相信我,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将这里的事理清楚。如果能知道你平安无事,我心中就有了保障。你明白吗?”他抿着嘴,过得好半晌,才道:“我明白。”然后垂头不情愿道:“我回去。”这就对了。我在他额间亲了一口:“好。我送你?”“天上地下不过一瞬,你能送到哪里?”他说。“不用你送,你再陪我一夜罢。”是夜,我与谢容相拥而眠,聊了很多不相干的事,从宋城的小吃,到西天的美酒。从武曲小时候也尿床,到摇光总是追着天权跑。说到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可能只是眯了一会儿,打个盹的功夫天就亮了。本来昨夜睡时就已经很晚了。我伸手往旁边一摸,身边空空如也,连床铺都是凉的。可能人已经走了很久。昨夜话语言尤在耳,我怔了很久,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