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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需要被任何生理上的问题束缚,自由地追求他想得到的东西。顾清准备启动汽车的时候,里昂提过的那条白色博美凑上来咬他的毛巾,被他推开了。博美没有离开,继续咬他的毛巾,反复几次之后里昂将毛巾抱在怀里,把他乱糟糟的头发露出来。博美看了看他,叫了两声,开始使劲儿抖着自己身上的毛,示范了几次以后,发愣的里昂也开始甩自己的头发。开始还轻轻地,后来发现有用之后,他用了很大力气,头发摔在脸上,他甚至疼得有点龇牙。顾清自己在车里笑出了声。在里昂头发甩出个基本轮廓以后,那条博美跑开了,里昂看它回家以后自己也进了门。顾清又等了一会儿,将车开了过去,然后提着给威利斯的那份礼物去敲了门。“火龙果猕猴桃……”威利斯接过来看了看,“谢谢。我把它们放在冰箱里。”“爸爸。”小孩看到他的时候似乎并不惊讶。“抱抱,里昂。”顾清蹲下去对他说。里昂这个时候有点惊讶,但是还是顺着本心扑到他怀里。除了实验室的味道,顾清身上还有一股奶油的味道。“你买了蛋糕吗?”小孩问他。“是的,在车子里。”顾清轻声说:“威利斯最爱的那种,不要告诉他。”里昂从他冷淡的声音里听出一种温情来,将自己的胳膊搂得更紧,点了点头。“一起回家吗?”顾清问他,“我今天从伦敦回来的,接下来很长时间都不会出差了。”“好。”里昂点点头。“现在就走?”“好。”里昂又点了点头。顾清抱起里昂站在厨房门口:“威利斯,我们先走了,东西下次再拿。”“这么急?背着我吃蛋糕吗?”“你怎么知道?”里昂惊讶的问。“任何去过海伦娜店里的人,我都闻得到。”威利斯从背后拿出一张蛋糕店的宣传单页递给顾清:“这个还你。”“等你血糖更稳定,我单独给你买一个。”顾清接过来。“已经圈好了。”威利斯嘟了下嘴。“再见,威利斯。”顾清对他说。“再见。”威利斯摆了摆手,然后对里昂说:“明天早上不要在家里吃早饭,记住了没?”“记住了。”里昂点了点头。“为什么不能吃饭?”回到车上的时候,顾清问。“威利斯要给我做点别的吃的。”顾清点点头不再问。里昂还记得威利斯说的话——明天要打针了,不能吃饭,吃了会吐,严重的话会窒息。那时候他还为顾清不来看他而生气伤心,但是坐在顾清车上后就完全不会了,他愿意为顾清做任何事情,只要能帮上顾清的忙,打针他也是不怕的。吃过蛋糕后,里昂回到自己的游戏室里玩耍,顾清仍在三楼忙。他仔细地将每个箱子里的玩具都拿出来玩了一遍,精选了几个特别思念的准备一会儿带回自己床上去玩。八点半的时候,顾清提前从三楼下来了,手里拿着一个蘑菇灯样的东西。“爸爸,这是什么?”走到浴室的时候,里昂问。“我刚做的一个小东西,你头发长了,我帮你理一下。”“好。”里昂点点头。顾清轻笑了一下:“我第一次给别人理发,不过你不要担心,这是个智能的理发器,会根据你的头型来提示我理发的程度。”“智能?”里昂问。“装了一些数据可以粗略预测,”顾清摇了摇那个机器,“我好像说得更难懂了。”“开始吧。”里昂笑着对他说。顾清打开开关,圆润的蘑菇灯露出一排牙齿。没一会儿,下午还困扰着里昂的那些头发就通通不见了,镜子里的他露出了眉毛和眼睛,短短的头发支棱着,好像电影里参军的士兵。“比我想的短了点。”顾清将开关关掉,开启了吹风机。他这么说的时候,里昂又觉得好像是太短了一点。“洗头发你自己可以吗?”顾清问。里昂早就会自己洗头发了,但是他还是摇了摇头:“不可以。”“直接洗澡吧。”顾清没给他拒绝的机会,迅速将他衣服都脱了下来,里昂伸手去遮,也被顾清将手挑开。他不自在了一下,心里又有了点更亲近的感觉。“把眼睛闭上,要浇水了。”里昂听话地闭上了眼睛。顾清借机在小孩身上打量了一下,除了跳水会造成的淤青,孩子身上连一个蚊子咬的包都没有——和他想的一样,威利斯不会虐待里昂,但是会将他当成小时候的他养。有机会要和他说一下,里昂不是顾清,更不是胡安的徒弟,他只是一个身世不幸的可爱孩子。顾清给他简单地洗了洗,用浴巾裹住抱回门口画着狮子的屋里。里昂自己换衣服的时候,顾清在书架上边看边问:“想听一个什么故事?”里昂睡衣套了一半,下意识地说:“风筝的故事。”“风筝的故事很多,是一个著名的意象。”“你像风筝吗?”“不像,”顾清摇了摇头,“我听到有人说我像一座冰山。”小孩裤子穿到腿根,小手抓住松紧带,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威利斯说我像风筝吗?”顾清坐在他床边给他提裤子。“我不知道怎么说,”里昂想了想,“牵不住、会飞走。”“爸爸不会走。”里昂感觉自己似乎忘了些什么事,但是那种哀伤的感觉还在,只是说不出口。他掌握的词汇似乎远不能让他清晰地表达自己。很多话,他想和顾清说,有的慢慢忘了,记得的威利斯说不能告诉爸爸。“爸爸,你能不离开我吗?”“我尽量。”顾清对他说:“如果一定要出差,我下次给你打一个电话好不好?”“好。”“睡吧,九点钟了。”顾清走了出去带上门。里昂有点睡不着,在橘黄色的狮子夜灯的陪伴下,他仔细捕捉着顾清活动的声音。他去洗漱,然后收拾了浴室,最后是他渐渐离开的闷闷的脚步声。在漫长的寂静中,里昂慢慢地睡着了。他梦到了他独自生活的那半个月。走廊里有很多很多的脚步声,但每一个都不会为了他停下来。他趴在门缝向外看,有那么多种鞋子,各种颜色,都是匆匆地走过去。顾清也来了,他穿着黑色的皮鞋,灰色的格子袜子,他站了一会儿,然后慢慢地离开,只留下闷闷的脚步声。里昂想大声的哭,这样他就会走回来,但是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做一个绅士。他猛地醒过来,屋子里静悄悄的,狮子夜灯的眼睛仿佛真正的野兽一样紧紧地盯着他。里昂擦了擦额头的汗,走下床将台灯关上了。他在自己屋子里站了一会儿,轻轻地打开了门。三楼的门缝里没有露出灯光,他走到雪白的豹子那里停下来。“我可不可以跟你睡……”里昂贴在顾清门上非常小声地说。他其实并不期待得到回答,毕竟他想起来在他得知自己失去父母的那一夜,也是一个人度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