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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干扁艰涩,这应该不是自己发出的声音,他怎么能问这样一个将会让自己更加难堪的问题? 果然,对方不耐烦了,“与你无关。” 出租车再次按响了喇叭,廖远抓着凤凰的手一紧,扭头就冲着出租车喊道:“催你……” 声音却戛然而止,顾钧挺诧异地挑了下眉,换做是他,应该是没那么好的涵养将已滚到口边的粗口又给吞回去的,可廖博士做到了。 顾钧嘴角的笑纹更深了…… 廖远颓然地松开了拽住凤凰的手,临别时深深地看了眼顾钧,那眼神愣是让顾钧的两臂在大夏天的晚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目送着出租车远去,顾钧却没急着离开,而是跨坐在大凤凰上,点上了一支烟,安静地抽着,脑子里万马奔腾着,但不乱,都各行其道。 大凤凰被老师傅鼓捣过后坚实了许多,很难得地安静地陪着自己这位四六不靠的主人思考着人生,它的一生基本是看到头了,没啥可折腾了,只是坐在它身上的这位,且得折腾呢。 一根烟,省着点抽也不超过五分钟。 顾钧在这不足五分钟的时间里想了许多事,廖远的态度、案子的幕后、局里的微妙……自己的麻烦,麻烦的源头他确认了,是林泽! 如果让廖远知道是他的这顿晚餐让顾钧摆脱了迷惑纠结,确认了林泽真的已住进了他的心里,估计打死廖远都不会花钱请顾钧吃饭的。 云城公安局的门面担当顾大队长坐在他那辆过气的大凤凰上,笑得挺邪性也有点傻,好在没什么人看见,否则警察叔叔的形象又得缩水一点点了。 咂摸下滋味,还真不好说自己是啥时候动心的?是领着迷路的林泽回家时?还是搂着因噩梦而瑟瑟发抖的他时?又或者是早在林泽和自己耍小心机时? 就在顾钧还能分出心思琢磨自己那点也不知道是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的情感时,远在江州的顾谦却接到了一个令他很意外的电话,打电话的这人他很熟悉,但是电话的内容却不应该是那人会和顾谦说的事情。 贺天凌,向来反感和轻视官场争斗,更不待见顾谦一头扎进了这浑浊的大染缸。 可今天他却特地打了个电话给顾谦,告诉他昨天在饭局上听到的一件趣闻,说是有位京城太子爷挡了别人的道,有人要拿那位不懂事的‘太子爷’弟弟开刀了,那弟弟也是个傻的,没等人开刀,自己先主动捅了漏子出来,那太子爷的道估计也不好走了。 顾谦没问这是在哪个饭局上听到的,也没问贺天凌怎么就确定这‘趣闻’是和顾家有关,更不会开口问他贺天凌是否知道谁要背后动刀?若是能问出这样的问题,他顾谦也没资格认识贺天凌了。 贺家在京城的地位超然,是顾家也比不上的,但顾谦并没因此仰望贺天凌,反而他嘲笑过贺天凌所谓的超脱潇洒不过是仰仗父辈的荣光护荫……两人因此交恶过很长一段时间。 第52章 Chapter 052 52.老姜一个比一个辣 顾钧还年轻, 只是奔三而已,但顾钧也干不出愣头小子的事了,比如他抽完烟后并没有骑着大凤凰直奔抚宁巷11号而去, 而是去了老所长张建军家里,缠着老头子说要喝点小酒吃点夜宵, 晚饭没吃好。 老所长什么人?别看平时一副坐等退休不思进取的模样,其实在云城这地界上, 顾钧最服气的就是这位不显山不露水的老公安,你当人家真没那本事往上爬?只是不屑不愿而已。 师母很了解他们, 帮着张罗了几样小菜后,就进了卧室追电视剧去了,对于外面的谈话不闻不问,只是手中的毛线针偶尔会漏个一针两针的。 爷儿俩默不做声的你一口我一盅地喝着, 酒是云城产的, 名字简单直接,梨花白, 估摸着也就是三十五六度, 喝一口然后往嘴里丢几颗花生米,仔细嚼,回味有几分意思。 ‘吱溜’一口梨花白下肚, 老所长的筷子夹子一小撮凉拌金针菇塞嘴里,咂摸几下,终于先开了尊口,“你想好了?” 顾钧装傻, “我能想什么?” 老所长的筷子头直接点到了混小子的鼻子前,“你少给装傻充愣,混小子,你要是真傻我倒高兴了。” “我如果真傻,您愿意认我这徒弟?”顾钧端起面前的小酒盅,“我要是真傻,师娘也不会给我包茴香馅的饺子了。” “哎……”老所长长叹了口气,“这根刺不应该由你来拔啊,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这刺还能出来扎人呢?” “刺,就是用来扎人伤人的,”顾钧一口闷下手中的酒,“老所长,这后面牵扯的是人命,不止一条的人命,我们就一旁看着?” “你有证据吗?” “正在找。” “这案子现在是谁负责?” “刘队刘子跃。” “你为何不信任他?” “我没不信任……” “那你来我这干什么?” 老所长一连串的问题,让顾钧有些烦躁,没细想就直接回道:“您和这案子没有冲突。” 话一出口,屋子里安静了,隔着一道门的卧室里播放的电视节目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正播着呢,红透大江南北各大电视台不停轮播的宫斗大戏。 “混小子,你究竟怎么想的?”老所长脸色严肃了起来,他真是打心眼里看重喜欢这家伙,心情很矛盾,既欣赏他能坚持追查真相又担心他惹祸上身。 “有人故意混淆视听,还急着结案,舒一龙的死存有疑点,可并没有追查,收集提供证据的重要环节上又临时换人,法医鉴定报告上主签人之一廖远空降的时间太过巧合,而牵扯的案件和省里有关,廖远恰好又是省里安排的,拘留所里的监控也很巧合地坏了,紧接着审讯音频外泄,泄露的也正是这桩旧案的部分,舒一龙死了,死无对证,他杀害吴芳的事实成立,可并不代表他是杀害秦悦的凶手,但外界不会这么想,他们会认为舒一龙就是凶残的恶徒,会很自然地将秦悦的死亡也归罪于他,那么是谁想让舒一龙做这个替死鬼呢?当年那个一直没有抓到的凶手又是怎么确立的呢?” “翻出这桩旧案对谁有好处?还是对谁有坏处?这你想过没有?” “想过,”顾钧点了点头,“一开始我也以为牵扯舒一龙就是想把过去这案子给终结了,好对许多人有个交代,但仔细想过后发现不对劲,这背后似乎是有人掐算好的,是故意让这桩旧案重新回到大众视线,选择的时间点不早不晚,现在舒一龙的案子要定案,就必须给出秦悦被害的有效证据,给不出这口锅就是我顾钧背,后面站着的是云城公安局,要給就得重新立案追查,这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