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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五火人马为一队,五十骑横向展开,平行冲击,陈大虎的兵马共排成十队,依次发动猛攻,颇有点前赴后继的形状。 “左翼轻骑出击,夹击敌军侧后!” 薛崇训的飞虎团正好在左翼,众军队列依次离营,他不能挡道,便拔出长刀喊道:“出发!” 一开始的速度较慢,保持着队形移动。 薛崇训想起张五郎问的那个问题,便转头说道:“人就是一个轮回,迟早是个死,但也是生的开始,生生不息……” 张五郎一时不甚明白。 “我们要争夺生存权,争夺世界,而不是在角落里苟且偷生,不是你死就我亡!” 薛崇训举刀道:“为唐人的生存而战!” 将士们基本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但有些话不需要他们懂,只需要感受到这一切都是有意义的! 虽然原本毫无意义,它不过就是一场毫无意义的宫廷政变。 血与火之歌,鼓声响过,千军呐喊;剑锋所指,血流成河。 空中的火箭如此美丽,比烟花还绚丽,这不是战争,是艺术与表演。 轻骑冲至百步,“起!”一声大喊。 人海中闪亮的箭头斜指上苍,就像点燃了无数的彩灯,繁华而热闹。一声高呼,无数的火箭便破空而去,形成一道整齐的流星雨,仿佛人们正在祈祷美好的明天。 “咚咚咚!”三声鼓响,左卫前锋兵马紧挨着武德殿台阶向敌兵侧后发动了第一轮攻击。 前后夹击,整个万骑营在铁蹄下已经有些动摇了。交织之处,人们纷纷落马,钢甲与刀枪共同组成一部巨大的绞rou机,活人被机器驱动,没有选择,无法后退,哀嚎响彻天地。 不出半个时辰,羽林左卫与万骑营后翼此退彼进,相互发射了起码数万枝箭。这边组织了两次冲击,四个团的人死光光,却未能破阵,作用只是造成了对方相似级别的伤亡,毫无意义……都是唐军,斩获数无意义。 又是一顿箭雨,左卫将军打算发动第三次进攻,因为中军那边的攻击也未停止。按次序正好轮到飞虎团,那将军喊道:“卫国公不在羽林之列,本将无权指挥,让开道路。” 薛崇训道:“我等在唐军之列!兄弟们,备战!”众军高呼。 四列横队,薛崇训抬起横刀,“飞虎团勇冠三军!驾!”马蹄启动,左翼张五郎,右翼武二郎,第一排五十三人,向前踏进。四排后方,还有两个团的兵力跟进策应。 三团兵马在攻击的时候形成了品字形,以飞虎团为第一个口,直趋敌营,后面二团为两翼,防止被快速包围。不料飞虎团猛不可挡,直接插穿了敌军密集阵形突进而去,左右二团忙跟上撕大裂口。 此时后方鼓声大作,马蹄轰鸣喊杀震天,左卫抓住机会全线出击! 中间那一团变得凌乱不堪,杀得昏天黑地。就在这时,武二郎忽然提着一个脑袋大喊道:“岐王被我砍了!大家投降吧!” 薛崇训愕然,他手里头发散乱的血淋淋的脑袋明明就是一个兵的脑袋,武二郎低声道:“兵者,诡道也。” 果然附近的万骑兵立见败绩,纷纷后退。这时一个人怒吼道:“无耻小人用此下三滥技俩!” 只见策马上前来的人不是岐王是谁? “张五郎!”薛崇训喝了一声,只见张五郎早已搭箭上弓,弓如天上的月亮,一支无情的箭直飞岐王而去。 [ 第十九章 战死 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 衣着光鲜的岐王实在太惹眼,刚出来就中了一箭,被那枝箭直接射|穿了喉咙,栽下马去,引发了周围的一阵混乱。 以后杜甫写那首诗,会不会变成“卫国公府寻常见”?历史充满了各种变数。 就在这时,万骑前军发生哗变,葛福顺被部将斩首,人头悬挂在长枪上,其部数百人放下兵器投降。败局就如瘟疫,氛围一成,只要有一个人带头,就会迅速扩散。不出一会,万骑营里投降者已不计其数,激烈的战斗一下缓和下来。 “四罪将,岐王、薛王、葛福顺、陈玄礼;余者受迫于上官者,皆无罪!”这边有人不断喊话策反,“杀罪将者赏!” 后边的郎将陈玄礼的情况也十分不妙,周围的“兄弟”转瞬变成了红眼的仇人,缓缓地包围上来。“你们……”陈玄礼脸色苍白,眼中全是绝望,他明白指挥权已经不复存在了。所谓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将士们不听他的,权力便成浮云。 刀光闪过,一声惨叫,陈玄礼人头落地。 被定为罪臣的四个人,已经死了三个,最后还有薛王李业一个。没人敢杀他,毕竟薛王是李唐宗室,普通将士杀他可能祸福难料,况且众人对有血统身份的人具有一种莫名的敬畏,谁也不敢动手。 不过也无人会听薛王调遣了,任他怎么吼叫也无济于事,大伙一动不动地站着。四面楚歌便是如此。 “铛铛……”许多兵器被人丢到石板地面上。天地之间一下子平静下来,火把燃烧的“吱吱”细响都听得见了,伴随着伤兵微弱的呻|吟。偶尔有人咳嗽,还有战马的低鸣。 薛崇训勒住战马,将横刀在斗篷上擦了两擦,收进刀鞘,呼出一口气道:“救治伤者吧,无论是羽林还是万骑,说到底不都是自家兄弟?” 原本情绪忧虑恐慌的万骑营将士听得这句话,气氛渐渐缓和下来,大家开始纷纷寻找血泊中的活人。 “叛贼!”薛王无奈地骂了一句。 就算是以皇帝的名分对抗太平一党,最终也落了个如此下场,所有人都对那个集团愈发畏惧起来,水太深啊……只有薛崇训等几个参与核心谋划的人肚子里才明白,盛衰只在弹指之间,拼运气呗。 薛崇训率众向李业那边策马而去,万骑将士们纷纷让开道路,完全没心思保护李业。走到面前,只见李业手里仍提着剑,好像要无谓地顽抗到底,倒真有几分骨气。 “给你个机会,自裁谢罪吧……表弟。被抓了会死得更惨。”薛崇训看着他手里的剑说道。确实是表弟,有血缘的,虽然李业和薛崇训根本不熟,帝王家也就是那么回事。 “哈哈……”李业仰头大笑,忽然一踢马腹,举起剑冲了过来,剑被他举到头顶……这是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