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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会因言获罪?” 薛崇训笑道:“此事你不必担心……姓王?”他一面说一面提起笔来在纸上记了一下,“我会处置妥当,你们且安心,如有德才杰出之辈,也可推荐入朝为官。” 李毖执礼作为应答,事情也说得差不多了,他便告辞而出。 薛崇训写了张条子,关于王少尹的事,叫人递到亲王国去,怎么办自有幕僚们去布置。因为涉及京兆府职位不xiǎo的官,可能要薛崇训出面说一两句话,到时候幕僚拿出方案来了薛崇训只需照做他们的安排就是。 多半是敲打之类的,亲王国幕僚们谋划是以合理xìng为前提,用最xiǎo的代价达到既定目的,当然不会意气用事。 他写了条子就把那事儿抛诸脑外了,眼看太阳西陲时间也不早,便起身回内府休息。一路上他又不禁想起了李毖那事儿,这人是两年前布的一颗子,现在倒是能派上用场。薛崇训已经把李毖加入了自己的计划之中。 他踱步之时又无聊地猜测着李毖的想法,或许此人有些抱负,又嫌通关系从xiǎo官做起见效太慢,因此想加入薛氏的队伍,搭个顺水舟? 很显然“华夷之辩”中的类似民族主义,对薛崇训篡位有很大的舆情帮助,因为李唐早就被山东士族质疑过是胡人出身,先祖改姓成李的。其中的根据薛崇训也不甚了解,那些文人也不敢太嚣张名目张胆地查……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不关系到伦理基础的事儿,有权在手把黑说成白都能办到。只需要掀起汉族本位的舆情就行,其实不过是清谈派的瞎起哄,因为此时的mén阀势力依旧,在他们眼里什么民族不民族就是说说而已,最高利益是本家族,相比之下国家兴衰都不怎么在乎的。 其中也有点问题,华夷之辩中的血统派也有分支:一种只遵循父系血统;另一派极端的是依纯粹血统论,母系也算,这个派别就有点扯淡了,因为汉族本身就不纯,历史上有好几次大规模的民族融合,去查家族母系根本没法查。 如果是以后者为真理,薛崇训的立场也会自相矛盾:如果他说李家是胡人,那薛家三代母系都是皇室血统,他也是铁板钉钉的“胡人”。只有第一种派别对他最有利,以父系族谱为根据,薛家河东大族,族谱有据可查根正苗红的“姬”姓分支。 就怕李毖那帮人没看清状况,在文章里瞎说……因为在薛崇训的印象里,这人在公众场合的言论有些激进。 他想罢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就急忙重新翻看手里的夏社书籍,琢磨他们的观点。 过得一会,孙氏的声音便打断了他吃力的:“薛郎在读书么,我是不是打搅你了?” 薛崇训回头一看,见旁边还有自己的老婆李妍儿,后面还有俩丫鬟,他便站起身来装模作样地执礼道:“我随意翻看而已,并无关系。” 孙氏后面有个丫鬟端着一块木盘子,上面放着两个碗,在孙氏的示意下那丫鬟便端着木盘走了上来,将俩碗摆在薛崇训面前的桌案上。薛崇训愕然看着上面的东西,只见一个碗里装着黑糊糊的汤水,有点像yào汤,另一个碗里放着一些大概是直风枪灶、连环锅之类造出来的红糖,他便问道:“这是什么东西,汤yào么?” 孙氏脸sè有些尴尬,屏退丫鬟后才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说道:“是调养的汤yào,饮之无害,薛郎不必担心。” “谁开的方子?”薛崇训又随口问了一句,他倒是信任孙氏不会害他,但直觉对开方子的人有戒备心理。 “宇文姬开的。”孙氏脸sè一红,“我就直说了吧,不然让你喝不明不白的汤yào也不是个事儿……她琢磨了薛郎的病理,开了些yào可能会得子嗣……” 果然薛崇训也尴尬起来,脸上也有些发烫。他没生出儿nv,当然不是nv人的关系,那么几个妻妾不能都患不育吧?在古代成亲时间一长没子嗣是件比较严重的事儿,所以薛崇训虽然觉得有些丢脸,倒不怪孙氏。 孙氏忙劝道:“虽说是yào三分毒,可宇文姬说了,不一定见效,但害处不大……” 她忙着劝说,却不料薛崇训非常爽快就说:“成,我喝。” 孙氏脸sè一喜,忙拿起勺子去舀碗里的红糖:“加些糖进去就没那么苦了。” “这有什么难以下咽的?”薛崇训端起碗来仰头就咕噜咕噜灌了下去,别说中yào的滋味真不是一般的苦,不过对薛崇训来说完全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李妍儿见状瞪眼道:“郎君真厉害呢!” 第十八章 转述 薛崇训嘴里苦得难受,但并没有去吃碗里的红糖,他先喝了两口茶漱口,然后打开一个木盒拿了块丁香糖含在嘴里。古代版“口香糖”,既解了苦,又可除满嘴的中yào味儿。武则天时期的诗人宋之问就爱含丁香,后来中就有记载:三省故事郎宫口含jī舌香,yù奏其事,对答其气芬芳。此正谓丁香治口气,至今方书为然。 到了晚间,孙氏坚持让李妍儿留在房中,薛崇训愕然心道:宇文姬也不会做仙丹,就算开的yào方好,也不能当天晚上就能受孕,如果真有那么神奇的事儿,只有去求观音才能罢?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时间不早了便准备休息。 孙氏与他告别,从起居室走了出来。她走出暖阁时正遇到当值的内侍姚宛,便递了个眼sè招手让姚宛一并出来jiāo代什么事儿。 姚宛情知孙氏的nv儿是薛府的正室王妃,她们那家子才是晋王府的nv主人,不和她们搞好关系在府上肯定没好日子过,便很顺从恭敬地跟着出了木格子mén。 孙氏轻声jiāo代道:“一会儿你当值的时候到屏风外面瞧着他们做什么事儿没有……” 姚宛的脸“唰”一下就红了,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孙氏见状解释道:“咱们这是为薛郎好,并不是背地里要害他不是?大郎这一脉尚未有子嗣,一则家mén不利,二则薛郎年近而立如此下去也会遭同僚笑话。让他和王妃呆一块儿,如果生有男丁,即是长子又是嫡出,岂不皆大欢喜?” 姚宛轻轻点了点头,孙氏不禁又加了一句:“咱们都是诚心为薛家着想,你虽然是薛郎房里的丫头,但只要听我的话,不会亏待你的。” 姚宛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