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燕】小狗姑娘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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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待会儿得去店上了。”范劲一左一右摸了摸两个脑袋,燕破岳和范糖齐齐转头看向他。 “我跟你一起去。”燕破岳说。 “那我也要!”范糖赶紧瞥一眼mama。 “你不去,”范劲指指她,“你呆在家里写作业。” 闻言,范糖瘪嘴不高兴,但也没有闹着要去。 唯独燕破岳不解道:“她一个人在家?” “你放心,”范劲嘿嘿一笑,“丫头可厉害了。” 范小狗适时骄傲地晃头,惹得燕破岳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蛋:“好吧。” 店铺离家其实不远,所以范劲才敢把崽一个人扔在家。毕竟也就两三条街的距离,有事几分钟就跑回去了,此外他在微波炉旁边贴了详细的cao作步骤,范糖早已学会在爸爸忙的时候自己热饭菜,甚至可以把碗筷洗干净放在池边等沥水。燕破岳知道情况之后,惊喜之余多少产生了愧疚之意。 到了店上,他更是感觉到十足陌生。和家里不同,饭馆显然是翻新过的,看上去干干净净,叫燕破岳无所适从。 郭魁在店里忙,看见老范之后打了声招呼,低头顿了两秒才倏然抬头,盯着燕破岳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话。 “老郭。”燕破岳扬起一个笑。 “哎嘛,你咋来了!”郭魁笑,很是激动:“老范说你要回来,我还以为他在放屁!” “回来待一周,养伤。”燕破岳抬了抬腿,郭魁这才注意到他走路有些费劲:“没事吧?腿咋了?” “小事小事,你别管那么多,”范劲怕他cao心,赶紧岔开话题,“犊子你跟我去后面,他在这儿进货,咱帮不上忙。” “好嘞。”燕破岳清脆一应,掀开后门帘就钻了进去。 结果厨房里出现了不速之客。 “老范呀,我来问问你这儿有没有芝麻。”三十来岁的女人笑得温柔,一身日常打扮很容易让人心生亲近之意,端正的五官带着十足的女人味儿:“今天我那儿正好要用,还差一点,我拿零钱跟你换点行吗?” “芝麻啊,有,”范劲没多在意,只捕捉到了对方话里的关键信息,手脚麻利地从收拾整齐的柜子里找出玻璃罐子,递给女人,“直接拿去用,别给钱了。” 燕破岳站在后面,一时间竟觉得自己被排除在这两个人所处的场景之外,心里瞬间起了疙瘩。他第一次尝到这种滋味,一边觉得新奇一边觉得烦躁,目不转睛看着地砖,仿佛地上开花了一般。 “你干啥呢?爱上我这地砖了啊?”范劲转头看见他,笑着调侃了两句。 “啊。”不料燕破岳瞪他一眼。 两人俱是一愣,随即一旁的女人插进对话:“呀?这是你家亲戚吗老范?长得真好啊这孩子。” “……”燕破岳有点尴尬,于是抢在范劲解释之前主动接了话:“是,我就来看看我哥生意做的怎么样,请问您是……” “噢我是隔壁糕点店的老板,”女人一听是弟弟,笑容更灿烂了,“原来是老范家的人啊,你待会儿过来我这边,姐给你装点吃的。你哥那个女孩儿,范糖,也可爱得紧呢,基因多好……哎哟咱家小孩可真俊。” 燕破岳不动声色一如往常,听到“咱家”两个字之后,一个眼神都没给旁边的范劲,脸色却逐渐不好看了起来。 原本坦坦荡荡的范劲见他情绪变化,也察觉到了事情走向不对劲——他自己坦坦荡荡,却敌不住老板娘话说的暧昧啊!再不抢救一下就真的百口莫辩了! 老板娘似乎还想趁机再套几句近乎,恨不得当场就把范劲家里所有人都认识完,连夜过门当媳妇,不料范劲突然揽过燕破岳,打断道:“嗐,小孩什么小孩,他女儿都那么大了!” 老板娘突然呆滞:“……啊?” 燕破岳没吭声,范劲赶紧一股脑全说清楚了:“刚才净瞎说,他真不是我亲戚。” “那他是……”老板娘看向比她高出近一个头的燕破岳。 “我老婆,范糖的妈。”范劲骄傲地拍了拍燕破岳肩膀,直拍的得人眉心一跳。 此话一出,老板娘发出一声惊呼,表情僵硬又尴尬,左顾右盼后手忙脚乱地随便顺了几句话,谢过芝麻,匆匆离开了。临走前,她还不信邪地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范劲满脸笑容地在燕破岳耳根上亲了一口,终于面如土色地落荒而逃。 “……噢。”燕破岳环顾四周:“看来你过得挺充实。” “哪儿的话。”范劲难得慌神。 “然后呢?现在要干什么活?”他边问边卷袖子,满脸写着跃跃欲试,就跟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换范劲懵逼了:“你不多说我几句?” “说什么?”燕破岳跟他迷茫地大眼瞪小眼。 “隔壁老板娘,你不听我解释下?” 结果燕破岳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道:“没必要吧,误会而已。” “嚯。”范劲乐,揽过燕破岳的头,在他额头上响亮地啵了一口:“就喜欢咱家爷们儿这洒脱劲儿!” 要解释也不是范老狗解释,燕破岳在心里暗搓搓想,他就不信范劲没说过自己已婚,心里有鬼的显然是老板娘。 上午十点,店里还很空,偶尔有探头探脑的好奇路人从门口经过,被范劲大嗓门一招呼,反而吓得加快了步子。 糕点店里弥漫着一股烤制香,老板娘刚将蛋糕胚端出来放好,就看见柜台前站着个高高瘦瘦的人。燕破岳嘴角微翘,明亮的双眼被两道卧蚕盛着,朝她问候道:“老板,在忙吗?” 经刚才那一役,老板娘看到燕破岳便只剩无地自容,她面露紧张地微低着头,眼神很快扫过燕破岳的脸,迅速垂下去看自己的双手:“不忙不忙,呵呵呵呵……” “姐,”燕破岳坦坦荡荡,目光真诚,“不是要给我装东西么。” “啊!”老板娘红着脸,慌张地背过身去,借拿取纸袋来逃避与燕破岳对视:“你、你等下哈……” 燕破岳没回话,淡淡地靠在收银台边上,转头看店外的景色,似乎是有意晾着老板娘在后面惴惴不安。他姿势悠闲,但也笔直,面容即便是放松状态下也透着些许肃穆。糕点铺子特地设计成玻璃门,好让行人可以一眼看见店里诱人的食物,燕破岳就盯着这扇门,习惯性地用目光扫荡着街头。 老板娘尴尬无比,也不知道该装些什么东西,提着最大号的纸袋,僵在原地,夹子拿在手上又放下,折腾数次之后,她突然听见燕破岳说话的声音。 “我哥以前是当兵的,”他说完才回头,没继续用眼神向老板娘施加压力,而是看着地板,“他是我班长。” “呃……” “有了范糖之后,他直接带着孩子退伍了,我还没退。” 老板娘感觉头皮发麻,这才终于从刚才窒息的氛围中重获新生,她做了几次深呼吸,忐忑道:“对不起,我实在是太……唉,我想着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范糖的妈,范大哥也从来不提这事,我以为……” 燕破岳没介意,微笑了一下,无奈地看着老板娘:“没事。” “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姐,都是误会。我其实也有不好意思,”燕破岳静静阻止了对方无尽的歉意,“我几乎就没在家待过,这些年,谢谢你帮我哥那么多忙,还有范糖。” “我那也算不上什么……今天才看清楚,你和范大哥,原来都是彼此的福气。”老板娘深深叹了一口气,为自己感到羞耻,然后恍然惊醒,脸上的赧意还没褪完,赶紧说:“哎!来,小——” “我姓燕。” “小燕,来,姐这里东西你随便挑,不要钱,都是刚出炉的还热着呢!”老板娘恢复了热情,朝燕破岳使劲推荐,不停往大袋子里装:“你家崽崽最喜欢吃的蓝莓酥,给你多装点啊,哎哟她就喜欢蓝莓味……” 燕破岳愣了下,一边答应着一边眉头微皱,心里紧张地记着老板娘所说的,范劲和范糖爱吃的东西…… “小燕,你爱吃哪些呀?跟姐说。” “我……”燕破岳脑子里一片空白,“没事,我没啥爱吃的,不用管我,姐你就拿点他俩喜欢的就行。” 最后燕破岳抱着满满一袋子蛋糕点心回来了,范劲一看那大袋子就笑喷:“你小子打劫去了啊?连吃带裹的。” “哼。”燕破岳自信一笑,拆开纸袋封口,从里面掏了几个小盒子出来,整齐摆在桌上:“拿去,这是给你带的,吃干净。” “哟,”范劲欣喜,探头去看袋子里,“剩下的呢?” “都是你女儿的,晚上再给她。” 燕破岳还在低头回答,手突然被范劲抓住,大手裹住他的,蜷起来,他抬头便看见范劲认真的眼神:“犊子,咋不拿点你自己喜欢的?” 燕破岳不以为意地笑笑:“我都行。” 范劲叹了口气,没说话,直接从袋子里掏了盒范糖的蓝莓酥,打开取了一个,叫燕破岳张嘴:“你崽最喜欢的,你尝尝。” 从基因角度,一般而言,喜好遗传自母亲的可能性更大,范劲看着燕破岳顿时发亮的眼睛,心说还挺准。 晚上把点心亮给范糖看的时候,小姑娘露出了和燕破岳如出一辙的表情。范劲正好去做饭,把他俩扔在客厅玩,燕破岳指着椰子味的饼干,试探着问范糖:“你是不是更喜欢蓝莓味?” 范糖很认真地盯着饼干罐子看了一会儿,点点头,开口却说:“但是我最喜欢你,只要是你给我的,我都喜欢。” 燕破岳被小小丫头劈头盖脸的爱意糊满了心脏,差点当场泪目,稳定了下又酸又涩又甜的心情,他搂着范小狗摇摇晃晃,时不时低头蹭一下,觉得自己生的宝贝怎么看怎么稀罕。 深夜,范劲关完灯,刚回到房间,一阵风就从后面呼在他背上。 “发啥疯?”范劲干脆背着胡闹的燕破岳一路走回床边,然后才侧着身子把他甩下来:“腿瘸了还不老实?” “不然你打我一顿?” “别介,当初我可答应过一直对你好的。” “偶尔也可以不对我那么好。”燕破岳坏兮兮地扯他衣摆。 范劲察觉到了:“认真的?” 燕破岳伸手来勾他,狗崽子似的在范劲胸口一阵乱蹭:“试试。” 试试就试试,范劲捏着他后脖子心想。 大晚上的,主卧的灯却一直没有暗下去,燕破岳呼吸急促,侧头看着范劲,可怜巴巴的。 “你当我不存在就行。”范劲岿然不动。 “……啧。”燕破岳咋舌,羞耻万分地坐起身,慢慢张开腿,范劲全神贯注地看着他。 yinjing一柱擎天,燕破岳做贼似的抓住自己兄弟,二话不说撸了起来。范劲赶紧拦住他,还在他兄弟的头顶轻轻弹了一下,质疑道:“你自慰就搞这个?” 燕破岳心虚道:“平时时间不够,这样比较快。” “那我要看时间够的。” “你……” “嗯?”范劲真诚地望向他。 燕破岳轻喘两声,调整了下屁股角度,将yinjing拨开,这才舍得把下面那团湿漉漉亮晶晶的软rou露出来。范劲眼神深了几分,却没说话,也不动手,依旧静静看着。 谁要面子就是输!燕破岳干脆不遮不掩了,动作熟练地伸手到两腿之间,捏着逼rou用力搓了几下,然后才划走两侧的花瓣,泛红的指尖揉上露头的芯。 他自慰时不应该这么激动的,奈何现在范劲就挺着个裤裆在旁边看着,还逼他整色情表演,燕破岳不去想也难。刚磨没几下,咕叽咕叽的水声就作了起来,藏在下面的rou口子被牵动得歪歪扭扭,时不时启唇吐口汁液。 他实在兴奋,还没摸下去,rou逼就开始缩紧,一副要高潮了的sao样,范劲连忙抓来他的手腕,晶莹剔透的yin水在花蒂和手指尖中间拉了个丝,“啪”的一声掉在燕破岳小腹上。范劲捏了捏燕破岳的腿根,故意不去碰那热气腾腾的rou逼,馋得燕破岳扭着腰往他手上送。 “继续呗,看你挺爽。”范劲笑着把他的手丢回去。 燕破岳空着的那只手亲亲热热地捞过范劲的手,把他热烘烘的掌心贴在自己脸颊上,一边用嘴唇去蹭,一边低声唤道:“班长好大,好涨……” “大个屁大。”范劲干咳一声,没忍住看了一眼燕破岳的下半身,然后就被那边的风景攥住了心神:“就一只破手,能涨到哪儿去,别装。” “哥,”燕破岳哀怨地皱眉,提醒道,“我平时很紧的。” “回来就松了?” “你说呢?”燕破岳咧嘴偷笑,往范劲已经撑出形状的裤裆递了个眼色。 说完他也不管人怎么回应,头一偏又专心自娱自乐去了:“啊顶到了!” “唔还要,哥,再给我……” “好爽。” “干死我,班长干我——”这句还没叫完,燕破岳两条长腿被提起来往旁边一扔,屁股被带着翻了过去:“哥?” “闭嘴。”范劲脸色全黑,膝盖跪上床抵住燕破岳后腰,拆了自己裤腰带,对他准两腿之间鼓胀的rou逼,沉腰挺进:“谁准你喊那么亲密的,叫班长。” “是……”燕破岳还沾着yin水的手抓紧床单,在范劲手底下毫无还手之力,被cao开的屁股忍不住翘起来,去迎接范劲的jiba:“班长,里面……” “打报告。”范劲严厉地掐他屁股rou,松开之后一掌扇去,把几个指印连成片。 燕破岳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被打出来的微微怒火在看见范劲耐着欲望的发红双眼之后瞬间消散,他甚至还强作正色,一本正经道:“报告。” “说。” “请班长……干我。” 范劲心重重一跳,压着嗓子:“批准。” 他很难得这么硬。平日起欲望了想着燕破岳撸时是相对最疲乏的,草草打完一发就麻木地冲洗入睡;偶尔能和爱人通个话,晚上躺在床上范劲便能感觉自己裆发硬,但一掏出来握在手里发现身边无人时,老伙计多少会沮丧几分;昨天实实在在抱到燕破岳,他的身体却似乎还没跟上脑子,虽然足够把老婆伺候得欲仙欲死,却还没达到最极致最疯狂的状态。 也就是眼下这般——青筋暴起的狰狞大物在水蜜桃一样的屁股中进进出出,好几次退到仅套住头部才猛捅回去,干得燕破岳肚子里一片翻江倒海,而范劲则感觉自己的jiba搅着一团藏在甬道深处的棉花糖,受热气熔化的糖浆还在不断流出来,沾得到处都是。但那可不是棉花糖,那是燕破岳隔着肚子死死捂住的zigong,他逐渐意识到范劲越来越硬这件事,于是半是糊涂半是惊恐地张着嘴求饶:“哥!哥!别捅了,我……我要被捅穿了,里面、乱了……” 范劲不屑地轻声一哼,提着燕破岳的腿往两边掰,然后用最经典也最彻底的姿势,把他钉死在自己身上:“叫,你再叫,都是自己招的,忍着!” “不要了!” “真不要?”范劲怕他来真的,迟疑了。 谁知燕破岳红着脸,一边吐热气一边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哥,平时怎么没见你这么听我话?” 范劲咬着后槽牙,没憋住,笑了:“臭小子。” “哎……啊!”燕破岳爽的一批,主动把腿抱着往上抬:“啊啊,cao死我……” 等到两个装满jingye的打结套躺在床边垃圾桶里之后,范劲才抱着燕破岳慢慢警告道:“不准乱死。” 燕破岳拿鼻子哼了一声作为回复,漫不经心,懒酥酥的。 范劲看着他这样就满心喜爱,低下头用胡子去磨蹭燕破岳光洁的下巴脖子,还说:“扎不?咱丫头最怕我这样了。” “扎。”燕破岳耸肩,被扎得难受,也开始躲。范劲乐呵呵地逮他,压根没使劲,还以为燕破岳只是在玩闹,直到发现他始终不回头,还把脸藏在枕头里:“咋了犊子?没事吧?” “呃……”燕破岳深吸一口气,愣了半晌后回头看向范劲,又可怜又尴尬:“哥,有一点点痛。” “哪儿?”范劲瞬间警觉了。 燕破岳目不转睛盯着他,把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脸无奈地红了几分:“你刚才太硬了……而且干得有点重。” 这话有种又纯又欲的效果,于是范劲只好垂头丧气地给他按肚子,心里一边默默责备自己没分寸,一边又忍不住想这小子居然也有喊痛的时候。 “你给我听着,我对你好一辈子,你也得对自己好,”范劲手上动作究极温柔,语气却有些埋怨,“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在我这儿都可以满足,你小子心思不少我可是知道的啊。” “知道了……”燕破岳嘟囔。 “你好好的,等咱俩都退休了,丫头也长大了,我们就到处去玩,你喜欢哪儿咱就去哪儿……犊子?” 低头一看,臂弯里呼吸均匀的小豹子竟然睡着了,范劲端详他许久,费劲地把人塞进被子再去关掉灯,等到一切都陷入沉静之后,他突然慢半拍地笑了出来。 外面捡来的野猫愿意向你展示柔软腹部,才说明你把他驯服了。范劲怕打扰他,于是隔着空气亲了一下他的额头——猫猫,安心睡吧。 周末过去之后,燕破岳尝到了空巢老人的滋味。他被范劲勒令不许乱用腿——为了达到目的,范老狗甚至联合范小狗把所有能塞下他脚的室外鞋都挑了出来,一双里只留下一只,其他的全藏起来——父女俩一个下店一个上学,留他在家里和糖糖相依为命。 “你别老舔我,”燕破岳抱着小狗崽,轻声跟它说话,“你一舔我又得洗手。” 小糖糖喜欢他,闻言吐着舌头“汪”了一声,乐呵呵地又让舌头黏上燕破岳手背,舔完还真诚无辜地和燕破岳对视:“嗷。” 燕破岳拧眉,一只手抄过去把糖糖举高高,然后无可奈何地再一次往厕所走去:“不听话。” “汪!”糖糖的耳朵在空中一飞一飞。 “坏狗狗。” 捱到下午,一人一狗正无聊到差点睡着时,家门铃突然响了。燕破岳从昏昏欲睡的懈怠状态猛然惊醒,连忙把腿放下沙发,赶去开门。门口郭魁气喘吁吁的脸叫他吓了一跳:“老郭?这是怎么了?” “哎呀妈呀……”郭魁擦了擦汗,被燕破岳拉进家门,撑着膝盖喘了两口才说,“犊子,那啥……哎!几点了?” “还有几分钟四点。” “那赶紧赶紧,店上出了点小问题,老范现在走不开,你们家小狗四点放学,老范说让你去接一下。” 不等燕破岳发问,他又赶紧一股脑补充完:“老范说今天周一,老师开会不能课后托管,还有他们学校只能父母亲自接孩子,其他人不行。” 一通解释有理有据有头有尾,奈何燕破岳还是欲言又止,看着郭魁却一动不动,像是在等他继续说话似的。郭魁瞪着眼睛,诧异道:“你还不去?” 燕破岳忍无可忍:“……所以范劲把鞋藏哪儿了。” “噢……噢!” 等到四点零九分,范糖站在人群密度减半的校门口,身旁侯着焦急的班主任,一直在看表和询问:“还没有找到你爸爸吗?” “没……没有。”范糖为难,看着老师着急的模样心里也急了,她甚至想撒谎说找到了让老师赶紧完成任务,奈何学校规定必须要班主任亲自和家长交接孩子:“对不起,王老师……” “没事没事,老师陪你慢慢等,别急。” “老师,是我爸爸的错,他让你开会迟到了,我——” “范糖!” 王老师也听到了这一嗓子,却对这个陌生的声线有些疑惑:“范糖,有人在叫你?” 范糖先是一愣,然后突然伸长脖子四处寻找声音来源,直到看向某个方向才停住,然后大大的笑容浮上小脸,她目不转睛地挥手喊:“mama!” 燕破岳满头大汗,生涩又拘谨地在家长堆里穿行,随时小声念着“抱歉”,待终于挤到范糖面前时,他甚至感觉比跑了一千米还累:“我来接你放学。” 范糖正要欣喜若狂去牵他的手,一旁的王老师突然拦住二人,严肃问道:“这位家长,我是范糖班主任,请问您有接送证吗?” 燕破岳反应过来旁边有人,这才转头看向年轻女老师,解释道:“老师好,我是、范糖的,呃……”他突然卡壳。 一阵诡异的沉默像卡带一样突然出现,随后被范糖一声清脆而坚定的“mama”打破。 “王老师,他是我mama。”范糖主动牵着燕破岳的手,抬头朝王老师笑:“他最近刚回家,第一次来接我,可能不知道要接送证。” 王老师居然也在发愣,直到范糖说完才回神,尴尬地将视线从学生家长脸上挪开,额角带着紧张的汗,说:“噢噢这样啊,那……那范mama……” 说到这里,两个大人又是一阵沉默。燕破岳感觉这一堆称呼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画面有点诡异,而王老师则感觉对着这样一位俊秀年轻人喊mama有点羞耻。 “老师,我姓燕。” “那燕先生把您家孩子接走吧,路上小心。” “谢谢老师。” 一大一小两个人已经转身离开,王老师还在忍不住看他们,主要观察对象是传说中的范糖mama——那么年轻,那么好看,那么……引人注目。他大概不知道自己吸引了周围多少人的目光,只消朝着范糖的一个轻笑,便让他在人群里像个发光体一样。 保密职业保密职业……难不成是军人?普通军人为什么会保密呢,除非……王老师快步走在路上,突然灵光一闪,猛地回头看向校门,意识到自己恐怕猜对了。 范劲用余光瞥了一眼墙上的钟,一想到女儿放学了没人接就心急如焚,好在郭魁及时冲进门,给了他个熟悉的手势——已完成——一如当年在炊事班的动作。放心那一头,范劲才全心全意地应付起这头,面前凶神恶煞的恶霸头子见他不怕,出手夺过桌上的碗碟掼在地上,玻璃陶瓷炸了一地。 “老板,”那恶霸背后的壮汉穿着个薄背心,手臂和胸膛的肌rou全都露出来,“在你家菜里吃出苍蝇了,你就说赔不赔吧!” “要是真有苍蝇我认,”范劲压根不怕,冷静顶回去,“但是你得拿出证据来。” “喏,”恶霸嬉皮笑脸指着桌上一碗汤,“你看看是不是证据。” 那汤面上倒是浮着一小片黑渣,但仔细一看哪是苍蝇,分明就是故意抖进去的烟灰,甚至烟还夹在找茬之人的耳朵上。几分钟不到,店门口又出现了几个人,均是满脸坏相,晃晃悠悠插着兜走进来。 范劲皱眉,逐渐开始不耐烦。 他和郭魁前后夹击出手收拾街混子的时候,没有料到燕破岳接了崽之后会直接来店上。范劲刚把其中一人扔到门口,就看见门槛外一大一小两张懵逼的脸。 “快滚蛋!”范劲一个劲儿地朝燕破岳挤眼睛。 “走走走,”燕破岳反应快,赶紧抓着范糖一个转身,把她往街上推,“走错了,我们应该回家……” 话音未落,一阵外力就降落在燕破岳脖子上,将他勾住往后勒。或许是混混们发现燕破岳走路时一条腿微跛,外加他乍一看瘦瘦高高没什么视觉威胁力,于是他们做出了这个恐怖的错误决定。 “这是你大儿子?”这混混掐着燕破岳之后才发觉他比自己高,表情有些尴尬,却依然努力在撑气势:“别乱搞,我这儿,可是有刀的。” 燕破岳没动,低头看了一眼,确实在这人手上看见了把弹簧刀,刀尖本来对准前方,话说完后则转了一圈指向燕破岳的肚子。 范劲和郭魁也没动,跟没看见似的,本来还在揍人的手都停了下来,鼻青脸肿的混混头子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甚至连门口的范糖也没动,她扒在门框边上,露了个小头,保证自己处在安全地带的同时也看得见里面发生的事,脸上没有一丝害怕,只有好奇。 抓着燕破岳的混混倍感没面子,于是刀尖又往燕破岳腹部接近了几厘米,就要戳上去了。燕破岳歪了歪头,脖子扭动牵出一串轻响。 范劲更是好整以暇,格斗姿势完全收回,站在原地等看戏,他这一系列诡异的反应让混混越来越茫然。 郭魁满脸的恨铁不成钢:“你说你惹他干嘛。” 于是范糖趴在店门外亲眼见证了亲妈对坏人的正义执行。 “挺行的嘛,犊子。”范劲拍了拍他的头,然后转身去了店外。 地上一片狼藉,范糖什么也不问,乖乖埋头写作业,燕破岳就守在她旁边,两人一起安安分分地等范劲做现场笔录。地上失去行动能力的挑事混混被警察挨个带走,燕破岳有点无聊,不自觉将双手插进衣兜里,突然摸到个东西。 掏出来一看,过塑的小卡片上有范糖的名字和班级,还有三个大字“接送卡”,燕破岳想起来今早范劲硬要他穿这件外套。 今天大概,只有闹事的混混真的是意外吧。 隔了一会儿,一名年轻警察进来问燕破岳要了联系方式,燕破岳给完之后被范劲幽怨的眼神盯住了。 “你就给了?” “不是得配合调查吗。”燕破岳不明所以。 “好小子。”范劲无语,说那小警察一脸羞涩都快要溢出来了,人家搭你讪呢。 燕破岳恍然大悟,随即心虚地转去搂着范糖看她写作业,试图缓解尴尬。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