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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陈初坚定地说。 “鸾鸟给我一根羽毛。”天狗两只爪子将帆布袋推到面前,“你留着,挡灾用。你曾是祸斗,我不知道你彻底成为普通人会不会存留祸斗的坏运气。” 陈初弯腰拾起帆布袋,掏出一根靛蓝色长羽,羽毛在他手心由大变小,凝成一颗半透明的靛蓝色羽毛状石头,他真诚地道谢:“谢谢你。” “我们是朋友。”天狗说,“向钧以身祭阵为陈落搭建庇护所,我比不上他,但我会时常来看你,一直到你老得走不动,我为你送终。” “陈初,吃完了吗?盘子拿来。”陈落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吃完了。”陈初低头扒拉完米饭,端起空碗走进厨房递给陈落,摊开手掌,“天狗送给我这个。” 陈落瞥了一眼羽毛石头,接过碗放进水槽:“挺好看,明天带你找个玉石店铺做个银托戴手腕上。” “嗯。”陈初应下。 “天狗准备在这儿住一段吗?”陈落问,“它可以睡小卧室。” “住两天。”天狗伸头探进厨房,“你超市门口那只金毛,是公的还是母的?” “不知道,它叫金宝。”陈落说,他倒空碗里的水,神色僵硬,“你不会看上金宝了吧?” “……你瞎想什么呢!”天狗气得蹦了一下,“我想交朋友,首先了解性别有问题吗?” “没有没有。”陈落憋笑,“我以为你闻一下就知道。” “我是妖,不是狗。”天狗说,“论狗的亲缘关系,祸斗和狗靠得近些,我是纯妖,有名有姓有来源的。” 陈初发出一声不屑地鼻音:“它是后羿的猎犬,护主心切吃了灵药随嫦娥上天,一口吞下嫦娥和月亮。” “原来天狗食月的典故是这么来的。”陈落擦干净手,“去客厅聊。后来呢?” “后来洪荒时代结束,它流落野外,腿短脑袋不灵光,连只兔子都捉不到。”陈初说,“我分给它半只鹿,我们就结伴而行了。” “救命之恩,永生难忘。”天狗文绉绉地说。 “真好。”陈落坐在沙发上,陈初挨着他坐,天狗跳上单人沙发卧下。 “向钧呢?”陈初问,“你和他怎么认识的?” “我大学毕业回到昆塔尔,拿着我妈给我的启动资金,买下这个门面开超市。”陈落说,“向钧是个孤儿,他奶奶病逝,没钱打棺材,我借给他几千块钱救急。” “我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陈落说,“不值得他用生命回报我。” “他觉得值得。”天狗说,“我回去仔细想了想整件事情,为什么是三个月?” 陈落陷入沉思,是啊,向钧究竟算到什么,为什么将阵法有效期设定为三个月? “有些事情,我们永远无法知道原因。”天狗说,“他是一个优秀的道士,能启动白龙守山这样的仙阵,他可能预见了所有。” “或者他纯粹想要保护你,而他最大的能力是做到三个月。”陈初说,“无论如何,我都感谢他,把我带到你身边。” 陈落笑了笑,天狗受不了地抖抖毛:“天呐这就是rou麻的恋爱吗?” “不想听就出去。”陈初没好气地瞪天狗。 陈落开口打圆场:“你不是想找金宝玩吗?张屹应该还没下班,你去宠物医院看看。” 天狗跳下沙发,颠颠地跑下楼:“好啊。” 陈落跟着下楼,穿过货架,打开超市的门,走进宠物医院,张屹果然没下班。 “忙着呢?”陈落敲门示意。 “忙,等会儿有个预约,给猫绝育的小手术。”张屹说,“怎么了?” “我家来了个小朋友,来找金宝玩。”陈落说,天狗坐在一边,乖巧地眨巴眨巴眼睛。 “呦,纯黑柯基啊。”张屹说,“挺少见,金宝刚进笼子,我放它出来。” 不一会儿,张屹牵着金宝走过来,解开绳子:“去玩吧。” “生意红火吧?”陈落问。 “还行,今天接了七八单。”张屹说,“要不了多久,我腰包又要鼓起来了。” “恭喜。”陈落说,“我那儿也是,今天有个大供应商给我打电话,说有意向合作。” “可以啊,你的超市开了有五六年了,没打算再开一家?”张屹问。 陈落摇头:“麻烦,我又不缺钱花。” “你太容易满足了,你看你的车,你的房子,你的衣服。”张屹说,“你这样的人,怎么着也得开宝马住别墅。” “想多了你。”陈落笑,“开宝马能多活十年吗?” “行,反正你和你对象没意见,我能说什么。”张屹说,“挺好的,安安稳稳平平淡淡,已经超过许多人了。” “陈落!”陈初扒着窗户喊,“回来看电视!” “来啦。”陈落应一声,对张屹说,“我回去了。” “你不看着你的柯基?万一丢了怎么办?”张屹问。 陈落摆手:“不用看着,它聪明得很,一会儿和金宝玩累了它自个儿会回家的。”他走出宠物医院,对天狗说,“我给你留着后门,你绕到北边能直接上二楼。” 天狗点头,继续和金宝玩球。 陈落溜溜达达走进超市,关好门,沿着楼梯上二楼。客厅没开顶灯,矮桌的台灯撑起昏黄的光罩,陈初窝在沙发角,双腿盘坐,手执遥控器懒洋洋地敞开怀抱:“快过来。” 陈落心中一片妥帖,柔软如融化的太妃糖,他坐到陈初身边,陪他看新闻台。 两人一直看到眼皮打架,“吱呀——”二楼门打开,天狗回来了。 第50章 春暖花开 【完】 “啪嗒啪嗒。” 陈落听到狗爪子拍打地板的声音,他抬头,额间一撮白毛的短腿小黑狗衔着一朵小黄花,眼睛亮莹莹地蹲坐门口。 “开花了。”陈落说,久违地笑起来,“春天终于到了。” 金宝拖着毛绒绒的大尾巴一颠一颠地跑过来,张屹跟在金宝身后出现:“金宝,过来。” 大金毛停下脚步,转过身,微笑着晃晃尾巴。 张屹将一朵粉白的海棠花别在金宝脑后:“女孩子出门要漂漂亮亮的。” 陈落合上报纸,说“今儿天气真好。” 湛蓝的天空,镶嵌几朵丝绵般的云,黑尾白腹的燕子从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轻巧地落在杨树枝头。徐徐的微风吹得高压线轻晃,电线挤站一排圆滚滚的灰色麻雀,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是啊。”张屹拍拍金宝的脑袋,“去玩吧。”他施施然走到收银台前,伸手拿了一支荔枝味棒棒糖,拆开糖纸放进嘴巴,满足地叹气。 陈初提着一兜五花rou走进来,陈落问:“rou多少钱一公斤?” “四十。”陈初说。 陈落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