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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公主青楼醉酒,沈相国赴宴生醋

    

长公主青楼醉酒,沈相国赴宴生醋



    “老奴全是按照您的意思说的,可豫王大怒,直接把老奴轰了出来,说不缺丫鬟,连带着乳娘都被赶出了门……”

    老管家在跟温竹诉苦,温竹端着茶盏,不紧不慢地用茶盖刮了刮浮沫。

    “你跟他说了这是长公主的意思?”

    “说了,就是说完这句话,豫王才大怒,叫老奴滚,把那两个丫头也打了出来。豫王实在太任性了,哪家的王爷像他这样呢,就算是生病烧坏了脑子,也不该这么不识礼数,怎么说也是长公主的好意……”

    “冯管家,慎言。”温竹打断他。

    老管家立刻噤声,不敢再说了,温竹挥手让管家退下。

    这个豫王,就算智商停留在六岁,但好奇心总该有,男女交合,又是人之本能。他忽然发怒,实在不合情理。

    除非……

    温竹想到一个可能,唇角勾起。

    这个傻王爷有些意思。

    ***

    宝华自从那日国宴之后,就再也没见过沈轻舟。每日沈轻舟上下朝,都跟同僚们一起走,宝华也找不到和他独处的机会。

    终于这天,国子监祭酒张大人的孙儿满月,与他交好的官员都去道贺,沈相国也去了。

    宝华远远地跟着,她和张大人又不熟,进去道贺不太合适,便等在巷子外面,打算等沈轻舟出来后,制造一个偶遇。

    约莫等了有半个时辰,公主就有些不耐烦了,正好看到路对面开着一家青楼,打算去喝两杯酒,坐一坐打发时间,再说二楼视野也好,只要沈轻舟的马车出来,一撘眼就能看到。

    宝华踏进门槛,这家青楼位置偏,她依稀记得来过两次,已经好久没来过了。没想到老鸨还认得她,分外热情地要给她推荐新物色的小倌。

    宝华忙说:“我今日就是来吃吃酒,不找男人,你找个会谈曲儿的,陪我打发打发时间。”

    “好好,那我去叫我们这儿的头牌青君过来,他除了活好,琴也是我们这儿弹得最好的。”老鸨脸都笑出褶子了,像宝华这样有权势,出手阔绰的客人谁不欢迎呢,小倌们都是抢着去伺候,但老鸨也知道寻常俗物宝华是看不入眼的,便叫来头牌青君去服侍宝华。

    宝华走进二楼雅间,装修得很雅致,采光也不错,推开窗,刚好地看到张大人家的巷口,沈轻舟马车停靠的位置。

    过了片刻,一个抱着琴的青衣男子走了进来,他身量挺拔高大,没有寻常小倌的脂粉气,五官俊朗,线条轮廓都很立体,抬眉的时候,竟有几分像江凌追,确实是宝华喜欢的款。不过江凌追满身匪气,而他身上带着一股温柔贵气,不愧是头牌。

    青君抱琴朝她福了福身子:“青君见过长公主。”

    “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不必拘礼。”宝华懒懒地说。

    青君把琴放在案台上,走过去,问:“长公主要点熏香么?”

    “不了吧。”宝华以前吃过这熏香的亏,知道青楼里的熏香都有催情的作用,今天好不容易等到偶遇沈轻舟的机会,可不能出乱子。

    “……那喝点酒吧,”青君拿起一壶酒,给宝华斟了一杯,“这是我们浮云居新出的酒,叫桃花醉。”

    “桃花醉,这名字还挺好听。”宝华来了兴趣,喝了一杯,觉得酒香凌冽,带着桃花的芬芳,名副其实。

    “那请长公主慢饮,青君为长公主弹奏一曲,不知长公主想听什么曲子?”青君转身坐在琴案前,微笑着问她。

    “随便吧。”宝华也懒得点曲,目光时不时地看向窗外,等着沈相国出来。

    伴着青君婉转悠长的琴声,不知不觉,宝华就喝光了一壶酒,面色酡红,莫名有些燥热。一曲毕,青君注意到宝华一脸醉态,上前用手拭了拭她的脸颊。

    “长公主喝醉了?我扶长公主去床榻上休息。”

    “不用。”

    宝华推开他,却觉得脑袋越来越沉,青君逆着光站在她面前,阴影中的脸庞忽然变得模糊,然后又一点点变得清晰。

    清隽的眉眼,高挺的鼻子,轻薄的唇,还有眼角的泪痣,居然幻化成了沈轻舟的模样。

    “轻舟?”

    宝华迷茫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犹豫片刻后,直接伸手便搂住了他的脖子,踮起脚在他的唇瓣上胡乱地亲吻,而他居然没有露出以往的厌恶表情,反而也深情地看着自己,极其配合地反吻住了她。

    舌尖卷过贝齿,口腔内的空气一点点被掠夺,两个人干柴烈火,吻得难舍难分,唇齿交缠,带着绵绵不尽的情意,直到吻得呼吸急促,站立不稳。

    俩人就势滚倒在床榻上,纱幔晃动,宝华的衣衫一件件地掉落地上。

    再说沈轻舟这边,他一出门就发觉到有人在跟踪他了。派了一位身手好的手下前去探查,回来说是长公主的马车。

    沈轻舟觉得头大,这几日也不知怎了,老是莫名其妙会想到宝华,想到那天她在国宴上倾国倾城的一舞。就连皇上返回来的奏折,他都感觉带着一股宝华的香味,和那天她留在他手上yin水的味道,一模一样。

    沈轻舟觉得自己有些魔障,他从来就不喜长相太过妖艳,举止轻浮,又不通礼仪,胸无点墨的女子,这几样,宝华全占全了。

    得知是她跟踪自己,大概是为了偶遇他吧,沈轻舟不以为意。

    张大人的府邸内,觥筹交错,沈轻舟和同僚们寒暄敬酒,他随身的手下时不时过来,附耳跟他报告宝华的行踪。

    “禀大人,长公主她还在门口等着……”

    “禀大人,长公主她进了一家青楼……”

    “禀大人,属下去打听了,长公主点了一位叫青君的头牌作陪,俩人进房间已经许久了……”

    在听到最后一次禀告时,沈轻舟端着酒杯的手僵在半空中。

    张大人一直留意沈轻舟的神色,毕竟是相国,是今日宾客里身份最尊贵的,生怕哪里怠慢了他,只见他听完一位下人的传话后,眉头轻皱,似有不悦,忙问道:“沈大人,是否是家中有事?若有急事,无需顾忌,先行离去处理便是,沈大人能光临寒舍,已经是下官莫大的荣光了。”

    沈轻舟定了定神,想到这是人家的喜宴,眉目微展,笑说:“不过是出门前,忘记给家中饲养的猫儿喂食,偷吃了别家的鱼干,无甚大事。”

    言罢,众人纷纷笑着打趣,说没想到这么正经严肃的沈大人,还会养猫,养的猫还这般不听话,会去别家偷鱼吃,实在是有趣。

    有人说:“猫狗这般牲畜不通人性,沈大人,需好好管教才是。”

    沈轻舟点点头,低声说:“是该好好管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