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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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的表面下是涌动的暗流。 在瞥到黑主优姬离开的身影时，锥生零也避开众人的注意悄然跟了上去。 白色的礼服在黑暗中甚是显眼 高跟鞋的声音也在空旷的走廊上回荡。 锥生零小心的跟着，在黑主优姬打开房间的门后，深吸一口气，放轻脚步走到门边，屏息留意着里面的动静。 门内，黑主优姬看着沙发上的少女，冷冷的道：“希望你能遵守约定，把你的血给零。” 红玛利亚缓缓笑开，露出一个赞赏的表情：“当然，真是勇气可嘉的孩子。放心吧，只要你把你的血给我，我会让零摆脱LEVEL E的身份的。” 黑主优姬深深的看了眼窗外的月光，将狩猎女神扔到地上：“那就开始吧！违反约定的话就要你好看。” 红玛利亚抬起手，锥生一缕便在旁边的帘子下走出来，怀里抱着的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长发女子。 黑主优姬问道：“这是？” 红玛利亚——也就是绯樱闲轻笑着解释：“这是我真正的身体。” 说着红玛利亚的身体软软的倒在了沙发上，而锥生一缕怀里的女人慢慢睁开双眼。 黑主优姬嘲笑道：“真是狼狈啊，连自己的身体都不能用吗？” 绯樱闲并未回答黑主优姬的话，反倒是锥生一缕不满道：“哥哥没教会你要怎么跟主人说话吗？” 黑主优姬讥讽道：“只有你这种人才会巴不得给自己找个主人，希望你能记住，零没有主人，我也一样。” “这可由不得你。” 黑主优姬杀气腾腾的看过去，寸步不让。 而门外的锥生零，内心也是情绪复杂。 他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更清晰的察觉到，黑主优姬的成长。 这个女孩已经不是那个面对任何事都大大咧咧的天真少女了。 她曾经说过的话都是认真的，她也的确这么做了。 想起黑主优姬之前做出的承诺，锥生零哑然失笑。 这家伙居然是真的想把他护在身后。 蠢死了。 房门被一脚踹开，房内剑拔弩张的气氛也因此松懈的一份。 黑主优姬气势凛冽的看向门口，随即一怔：“零？” 锥生零走上前，将黑主优姬拉倒自己身后：“绯樱闲，你又要做什么。” 绯樱闲挑眉：“零又冤枉我了，是她自己要求我救你的。” 黑主优姬攥紧拳头，咬牙忍耐道：“零，她说的错，我是自愿的。” 锥生零问道：“你是不是认为只有这样，才能救我？” 黑主优姬眼圈泛红：“那不然呢？还有别的办法吗？” “我会自己解决……” “零。”黑主优姬抿嘴笑了起来，眼里却顺着脸向下流：“偶尔也要听从一下我的想法嘛……这些年，我什么都不知道，零四年来的心情，我明明一直在零身边……但是……” “优姬。” “对不起，零。这一次我不能听你的，别再阻拦我了，我知道被咬了是什么后果，我不在乎。” 她也不想这么做。 但是只要能救眼前这个人，什么都可以，下地狱也可以。 只要能救他。 黑主优姬固执的看着锥生零，孤行己见。 就在此时，一道凉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绯樱闲调笑道：“感情真好……零，我就说你被宠惯了，敢这样对主人。” 锥生零转过身，眼带杀意的迎上绯樱闲。 与此同时，心脏也开始不受自己控制。 “你总算能听到主人的声音了，高兴吗？忍不住想要服从我了吧？”绯樱闲的目光移向锥生零抓住黑主优姬的手：“正好，你就那样抓住她吧……” 黑主优姬恨道：“绯樱闲，你！” 绯樱闲好似没听见黑主优姬的生意，缓步走到锥生零面前：“你能反抗我吗？” “零！！”黑主优姬大喊：“绯樱闲，就算你不让零抓着我，我也会给你吸血，快住手！” 绯樱闲恶劣的对黑主优姬笑道：“四年来，我的身体已经挨饿许久……你该不会以为只是你一个人的血液就能满足我了吧？” 纤长的双手抚上锥生零的脖颈，月光下的吸血鬼獠牙异常冰冷。 黑主优姬看着锥生零一动不动，歇斯底里的喊着：“零！” 獠牙刺入。 系统在锥生零的身体响起刺耳的尖叫［宿主！］ 就算它能阻止LEVEL E化，也没办法改变锥生零受绯樱闲控制的事实。 系统急切的叫着锥生零的名字，尖锐的电子音穿透耳膜。 可对于现在的锥生零来说，这样的刺激反而能叫他清醒几分。 锥生零闭上双眼，感受着绯樱闲的动作，甚至能清晰听见自己血液被吸走的声音。 ［宿主！］ 锥生零冷静道：“我没事。” 锥生零极其缓慢的挪动自己无力的手，向怀中掏去。 他一定会摆脱绯樱闲的控制。 上一次他能做到，这一次也一定能。 黑主优姬看着绯樱闲的动作，张着嘴不断大口呼吸，好像已经离水的鱼。 “够了……够了，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折磨零……” 绯樱闲离开锥生零的脖颈，却在下一秒在他的唇上吻了下去。 “为什么？这是对他亲近你的惩罚啊……” 锥生一缕静静看着这一切，手却无意识的抓紧了剑柄。 黑主优姬看见绯樱闲的动作，浑身颤抖，脑中最后一根弦也狠狠断开。 “放开他……！” 巨大的愤怒与憎恨充斥在黑主优姬的脑海，这怒火烧的她双眼通红，身体剧烈颤抖，像是疯了。 锥生零艰难的看见黑主优姬，担心的看着她。 “优姬……” 黑主优姬却已经听不见锥生零的声音。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的大脑一片混沌，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沸腾，眼前什么都看不清，全是血红的。 红色的。 黑主优姬摇晃着向前走着，她不知道她要向哪走，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她记得这个方向有自己最重要的人。 “优姬！” 锥生零咬牙，用尽全身的力气，在一瞬间的爆发下，将绯樱闲从身边推开。 他用嘴咬住血蔷薇的锁链，将枪口对向绯樱闲。 因为在刚刚的那一刻，黑主优姬松散的短发一瞬及腰。 黑主优姬觉醒了。 绯樱闲也被这个场景震惊，感受到黑主优姬身上的纯血信息，绯樱闲诧异道：“她是玖兰家……” 锥生零冷道：“你该看的不是优姬，而是我。” 绯樱闲笑道：“你现在根本就使不出力气吗？” 锥生零道：“你知道我最讨厌的是什么吗？” “……”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副自以为是的作态。” 枪声响起，子弹精准的【射】进了绯樱闲的身体里。 锥生零向黑主优姬伸出手：“优姬，这边。” 黑主优姬迷茫的看向锥生零的方向。 她好像想起自己要做的事了。 黑主优姬磕磕绊绊的走向锥生零，是了，就是这个人，她终于看见了。 在这片血红里，唯一的那个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