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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干活挣的一百,他这一晚上轻轻松松进账三百。 这一趟来得真值。 他们一伙人准备撤了,许胖子见缝插针问他:“刚才领你进来那人谁啊?” 林小松看看陈嘉泽,想想因为他才多赚的二百块,不觉顺眼了点:“不太熟,他是新郎的朋友。” “你怎么认识的?” “楚毅的对象,之前碰过几次。” 许胖子稍微愣了下,大概是被他的态度惊到了,想当年这孩子可是天天把楚毅挂嘴边,迷恋到近乎病态的地步:“你跟楚毅碰过面?” 林小松边收拾边说,一点看不出当年的伤痛:“早就碰过了。” “他都有对象了,你也要抓紧找个啊。” 林小松笑笑:“在找呢。” 陈嘉泽走过去,给他俩一人递过去一杯热茶:“外头怪冷的,喝完茶再走吧。” 差不多快十点了,没等那杯茶喝完,陈嘉泽的手机及时地响起铃声。 “下来,我没门禁卡。”男人说话向来简明扼要,没一个字的废话。 陈嘉泽看了眼林小松,对着电话说:“你等着,我这就下去。” 挂断电话,他朝林小松笑了笑:“那边桌上还有吃的,你们歇会儿再走吧。” 许胖子正好饿了,一口答应下来:“那就歇会儿吧。”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好妈、白色的乌鸦、~~~的手榴弹! 谢谢好妈,凉凉夜色为你思念成魔的地雷! 第37章 (二) 林小松的笑是在看见那个男人进来后,一点点收拢在脸上的,他抿抿唇,搁下了手里的杯子。 许胖子也瞧见了楚毅,神色颇有些惊讶。 “你看沙发上那是谁。”陈嘉泽随后便至,嘴边噙着笑,“小松今天正好在这儿帮忙。” 说得亲热,其实两人没熟到喊小名那份上,不过几面之缘罢了。 楚毅朝林小松看过去,眸子里淡漠凉薄,他素来都是这样一副事不关己的神态。 林小松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刚才围着唠嗑的几个男的走了过来,撺掇着陈嘉泽给他们介绍介绍,气氛逐渐推向暧昧的边缘。 陈嘉泽有些不好意思,一手挽着楚毅,低头笑语:“介绍什么呀,明知故问。” 其中一人说:“哟,藏着掖着,都到这时候了,还不赶紧引荐引荐。”说着将话锋转向楚毅,“嘉泽平时天天念叨你,我们快被他磨得耳朵起茧子了。” “哦?”楚毅敛住余光,反手握住陈嘉泽的胳膊,不经意道:“他都怎么念叨我的?” “这个嘛,你回去自个儿问他。” “烦不烦,光逮着我问,今天又不是我结婚。” 喜欢招致感性,陈嘉泽此刻只觉得手腕上像缠了千万道棉絮,温柔缠绵,连那一点紧握的力道,都被他感受成了轻抚。 “那你俩什么时候结婚?”那人顺着往下说。 陈嘉泽偏着个头,眼睛微微上挑,笑看楚毅:“这你得问他。” 楚毅是那种不喜欢将私事摆在明面上的人,看戏的人越多,他越是嫌聒噪,干脆一句话堵住悠悠众口:“看缘分。” 陈嘉泽尴尬地笑笑,有一点无所适从。 其实,同样的问题,六年以前就已经摆在男人面前了。 那时候林小松可没这么一帮促狭起哄的朋友,他单枪匹马,直白笨拙地闯进了那个亘古的话题里,可想而知,结局有多惨烈。 说起来,这个男人本身就没有心。 众人差不多摸清了楚毅的性格,就坡下驴让他坐下来先喝杯喜茶,一会儿再回去。 楚毅去餐厅坐着,简单润润嗓子,目光有意无意扫向另一处,却是不着痕迹,旁人看不出什么。 期间,新郎父母又给他添了茶水,他颔首冲老人家笑笑,客气道谢。 其他人回归到接亲的话题上,眉飞色舞,讨论着破门而入时,如何接住女方亲友们的刁钻考察。 陈嘉泽坐到旁边,撑着脑袋看楚毅,百无聊赖的样子,跟男人说起自己白天在单位的事,又说起他母亲最近心血来潮,在家里鼓捣玉石。 楚毅心不在焉地玩打火机,撩了他一眼:“走吗?” “再坐一会儿吧。”陈嘉泽看看表,“还不到十点呢。” 想起个人,陈嘉泽劲头挺足:“你还记不记得我那个同事小夏?” 楚毅答得敷衍:“没印象。” “就上回拜托你办住院手续的那个啊,他老公不是出轨了嘛,前天刚被抓了,好像是因为挪用公款。出轨嘛,总不会有好下场的。” 楚毅大概听出一些言外之意,无趣地笑了笑,稍一错手,从烟盒里抽了根纸烟出来。 “我去抽根烟。” 陈嘉泽默然,懊恼自己太过心急了。 乐乐双脚悬空坐在人家沙发上看动画片,林小松给小丫头敲了好几次警钟,让她别把脚碰到沙发垫。 乐乐不管不听,看得全神贯注。 楚毅经过他们,忽然顿住了脚,三分玩笑的口吻:“小小年纪,不能这么盯着手机看,容易近视。” 乐乐撅嘴,这会儿像是不怎么怕男人了,居然敢跟他对视上:“我没有看手机,我在看动画片。” 楚毅低笑一声,视线不经意瞥向林小松,没说什么。 北市光污染严重,霓虹灯、广告牌、LED屏闪烁绝伦,塑成所谓的“人工白昼”,五环以内,几乎看不见星星。 不过,快入冬了,冷空气似乎将这片城市洗劫过一般,抬头可见郎朗苍穹。 约莫半支烟的功夫,楚毅听见客厅里有人问:“这孩子几岁了?” 林小松一板一眼地回答:“四岁了。” “是周岁吗,那该上幼儿园了。” “还没送去上呢。” “有没有教过古诗啊?”成年人对于娃娃念诗这事,总有股强烈的执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童音稚嫩,会令人忍俊不禁,常常能博个满堂欢笑。 倒是挺喜庆的,与今天的日子也搭。 “只会一首。”林小松摸摸女儿的脑袋,诱哄似的,“乐乐,你给叔叔念一遍那个大鹅。” 小人儿骨子里还是很怕生,眼睛大大睁着,呆呆傻傻地开口:“鹅鹅鹅,曲项向天歌,白毛浮绿水,黄掌拨清波。” “是红掌拨清波。”林小松纠正他女儿。 “就是黄掌,大鹅的脚就是黄的呀。” 众人都笑。 楚毅扯了扯嘴角,伴着几声轻微的咳嗽,他捻了烟,走过去。 居高临下,故意逗乐乐:“谁跟你说,大鹅的脚就是黄的啊?” 乐乐今晚格外不怕楚毅,跟他顶着干:“我爸爸说的。” “哦——”楚毅尾音拖得长,完全是那种哄小孩的口气。 陈嘉泽适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