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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只要作不死,就往死里作的精神,劳资佩服,甘拜下风! 某年某月某日,周正擎他老爹飞鸽传书,说自己久病沉疴,恐大限将至,走前想见他最后一面。周正擎大惊,立刻拜别师傅,骑上踏雪宝马,一路狂飙回京。 三天三夜,他都未曾合眼,及至家门,心急如焚之下都等不了门童过来,一跃身便轻飘飘的翻墙而入。 猛地推开房门,悲痛欲绝大喊:“爹,孩儿不孝,回来晚了……” 门内桌旁,坐着四位高矮胖瘦不一的中年汉子,听闻声音齐齐转头,手中雀牌“唰啦唰啦”推搡不停。其中,正南方那位面色红润有光泽,眼瞅着活到九十九不成问题的瘦高男人,便是周爹。 周正擎:“……”他的眼睛是不是出现了幻觉? 周爹淡定磕了磕烟杆子:“回来就好,唤你继母一声,晚膳加几道菜,买壶好酒,我与你痛饮。” 周正擎面如寒霜,将家信怼到老爹面前:“时日无多,大限将至?” 周爹撸着络腮胡子叹息:“你说家犬旺财啊,你来晚了,它昨日咽下最后一口气,我已将它埋在郊外。它死前一直叫唤,定然是想见你最后一面,我便遵从它的心愿,写信予你。” 他手上出牌不停,旁边三牌友均似笑非笑的打量周正擎,见这年轻人脸色涨得通红,好似炮仗一样即将爆发,但偏偏困于孝道,千般火气也只能憋回去。 居北位的山羊胡文士颇为怜惜,见此子相貌堂堂,气势如岳,更添几分喜爱:“稽山哪,你家大郎也是孝心可嘉,你就不要这般作弄他了。” 周爹眼皮一掀:“他孝?浪迹江湖五六载,都不肯回家侍奉父母,这样的儿子养了何用?” 这一句话让周正擎所有的怒火都消散了,虽说在他心中,媳妇儿确实最重要,再选择一次也不会后悔,但既然投身到了这户人家,受了养育之恩,自然也该报答。 他整了整衣袍,向着周爹及几位叔伯依次作揖,默默然出去了。 待门重新合上,东位的方脸莽汉便笑了起来:“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家大郎,仪表不凡,见之忘俗。你说他拜入了慈安道人门下,一身武功自然出神入化。稽山,你家有麒麟儿哪,幸甚。” 西位的胖男人也点头附和:“是啊,你还臭着一张老脸,东挑刺西嫌弃。你若不要这样的儿子,赶紧放我家来。我家三闺女,随便他挑选。” 周爹绷不住了,笑骂:“想的美,我儿子再怎么顽劣,都是我的种。” 居北位的书生指着他,对其他人道:“听出来了吧,这哪是嫌弃,分明是炫耀。” 周正擎并未走远,以他的耳力,室内的谈笑声清晰可闻。 周宅并不大,不过二进宅邸,在京城这种达官贵人遍地走,楼阁殿宇赛堂皇的地儿,真算不上什么。周爹乃是正五品的锦衣卫千户,放到外省还有几分薄面,但在京城也不过是中下层小官。 梁国重文轻武历来已久,锦衣卫的权柄逐渐被新兴的东厂夺取,区区一个锦衣卫千户,说出去也只能吓吓普通老百姓。 周正擎先去了马房,见爱马已入了马厩,啃上料豆和麦麸混合的精食,家中小厮细心照料着,才回去自己房间,打了水洗去一身尘土,换了家常衣物。 他这一走五六年,房间却没什么变化,可见是有人经常打扫的。大概预料到他会回来,衣柜中放置着好几套新衣新鞋,还有十几两碎银子。 周正擎不缺钱,但瞧了心里有些软和。 继母冯氏已知道他归家了,打发了闺女周灵芝过来传话。 “大……兄,娘说灶房里有蒸热的馒头,你若饿了便去食用。”七岁女娃怯生生的,翠衣罗裙小布鞋,站在门外不敢进来,但猛然间多了一位俊朗威猛的大兄,眼神透着几分亲近。 周正擎仔细打量了小妹一番,他离家时,继母才刚生下她不久,那个襁褓中的婴儿转眼已成漂亮小姑娘了。 他走过她身边,随手拂过她梳着总角的发梢:“你二兄呢?” 周灵芝摸了一把头发,喜滋滋跟着他,像条小尾巴:“二兄去书院了,要傍晚才回来。” 周正擎微微点头,也不知二弟周正禹如今长成什么模样了,十六岁的少年,在这古代已算成人。有些成婚早的人家,十六岁都能当爹了。 这么一想,他这个二十二岁未婚的,已是大龄剩男。 他一路风尘仆仆赶回来,顾不上吃喝,肚里确实空空如也。进了厨房,便见继母冯氏正在灶头炒菜,后面烧火的是个脸生的粗使丫鬟,大约是这些年刚买来的。 冯氏年纪只比周正擎大了四岁,品貌端正,当年嫁进来当周稽山的继室,也是因家境贫寒。但周稽山对她不错,她也很知足,一心一意养大了周正禹和周灵芝。 但对这个昂藏七尺的继长子,一直颇为忐忑。 她也不敢摆什么继母架子,客客气气招呼道:“炎哥儿,馒头在蒸笼里,你自个儿去拿。咸菜在墙角坛子里,若你能等一会,我就能炒好菜了。” 周正擎取了四个馒头,大口咬着走出去:“我不讲究,您忙您的。” 冯氏弯着身子,偷窥走远的身影,烧火的丫鬟开口道:“娘子,我看大公子挺好伺候的,和老爷一样不会挑剔。” 冯氏含笑,神情放松下来:“是啊,性子像老爷。” 几位牌友都是锦衣卫高官,留下来用了晚膳,周正擎身为晚辈,在他爹的指引下一个个轮番敬酒,灌倒一桌。周爹开怀大笑,深觉儿子给自己长脸。 一夜酣睡,醒来后在院子里舞了一通拳脚,他小妹像看杂耍似得,乐得拍掌叫好:“大兄,好厉害,再来一个。” 冯氏原担心女儿聒噪吵闹,但见周正擎并未有一丝烦躁嫌弃,还能顺着她的心意再舞一通棍棒,才安心的去料理早膳。 周正禹昨日回来的晚,后来才知大兄已经回家。他的童年充斥着与周正擎一起玩耍的记忆,哪怕这么些年不见,感情依然亲近。 他大兄在院里勤练武艺,他亦受到了鼓舞,在书房内埋头读书。 周爹站在屋檐下,瞧着三个子女,嘴角俱是笑意。 早膳时,周爹才说了为什么八百里急信将大儿子召回家来。锦衣卫是子承父位的传统,周爹已过四十不惑之年,开始着急退休,将铁饭碗留给儿子了。 “指挥使王大人怕是干不了多久了,万一换上新人,摸不清脾性,出了什么意外,你就承袭不了我的位置。” 所以要乘着王指挥使还在,把这事儿给敲定了。 周正擎直接坐上千户的位置是不可能的,下面多的是老资历的副千户盯着呢,挡人前途就是结仇,背地里会下绊子,但捞个百户位置还是稳稳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