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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洼向前追去“喂,晚上一起去吃个饭吧?” 黑伞微微掀起。 时绪发丝被雨淋得贴在脸上,他却浑然不觉。短袖几乎湿透了,紧巴巴的黏在身上,狼狈的像只被淋湿的小狗。 他的声音透过雨声准确无误的传到靳择野的耳中“咱们学校不远处开了一家日料店,晚上去尝尝吧,我请你!” 生怕靳择野没听见,时绪还比了个手势,又朝他挤挤眼,亮晶晶的眼中掩饰不住的兴奋。 旁边已经有学生好奇的看向这边,cao场上那刺眼的一幕又出现在脑海。心脏一下变得异常冷硬,靳择野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漠然“我赶时间。” 黑伞不动声色的侧过了他,笔直走向前方。留下原地被淋得透湿一脸懵逼的时绪。 时绪??? 这是什么,一夜重回解放前? 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冒雨跑回宿舍的时绪只觉得特别冷。甚至他躺在宿舍的床上,把空调开到最高,身上盖了两层被子还觉得冷。 再一看体温计……三十八度二。 他体温本来就比别人稍低,这个数字已经挺吓人了。 时绪迷迷糊糊摸出手机,哑着嗓子和班主任请了个假。脱力的手立刻耷拉下来缩进被窝,他把手机随意丢在一遍,又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间隐约听见宿舍门响,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还是冷,就像一丝不挂光着在冰窖里似得,深入骨髓的冷。 时绪感觉自己就像赤身攀登珠穆拉玛峰,雪和冷风扑面而来……马上就要把他生生刮掉下去了。 情急之中只能乱抓,手指不经意间好像碰到了很热的东西。如同救命稻草,时绪忍不住拼命往那边靠过去,直到紧贴着热源。 时绪没注意那一瞬间热源仿佛僵住了。他只觉得仿佛一股暖流润到了心里,全身都无比惬意。 时绪卖力的贴近热源,睡梦中都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就像冬天饥肠辘辘的乞丐尝到了火锅里第一片嘶嘶作响的rou片。 靳择野猛地睁开眼睛。 不知何时,旁边的时绪突然蹭了上来。少年脸上泛着点酡红。但贴近他的皮肤却冷得像是冰块。 黑暗中,靳择野声音沙哑“……时绪?” 沉默片刻,他突然伸手探了探对方额头,发现温度烫的惊人。 高烧,而且多半是下午淋雨导致的。 时绪为什么要进雨里找他,即使冒着大雨也要过来找他……他不明白。 对靳择野来说,这是一种完全陌生的体验。奇怪的是,此时他的心跳异常剧烈,仿佛能震破耳膜。 他下意识坐起身,烧得迷糊的时绪突然准确无误的扯住他的手,嘴里含糊道“……不要走。” 黑暗寂静中,靳择野猛地一颤。他僵直的坐在床边,却鬼使神差般一直没有抽出手。 有人一直抓着你的手紧紧不放开,这种感觉很奇异。就像他从出生以来,第一次被人需要。 而此刻对方仿佛一刻也离不开他。 靳择野有点迷恋这种感觉。 他能感受到发着烧的时绪手心软软的,还泛着点湿……却着魔似得让他舍不得放手。 后半夜,时绪皱着眉头只觉得手心被火燎,他下意识一个劲往外推拒,“好烫,走开……”终于与热源隔绝出一段距离,时绪这才眉头舒展,如幼兽般把双手小心翼翼缩在身前。 黑暗中,靳择野猛地睁开冷漠的黑眸,他深深凝视着身侧满脸难受的少年。 对方离开了……他手中顿时空落落的。 靳择野薄唇紧抿,下一秒却强硬的把对方手指一根根摊开,强迫对方湿|软的手心重新紧紧包裹住他的手。动作执拗的令人侧目。 黑暗中有人声线嘶哑“再忍一下,马上就好……” 时绪这一觉睡得很不踏实,但是一觉醒来,他感觉高烧基本退了一半。不过浑身还是疼得慌,不想动。 他刚一睁眼,旁边传来靳择野淡漠的声音“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卧槽,天上下红雨了? 这倒是稀奇,他室友居然会主动问他想吃什么。 时绪盯着他,想从对方那张冷漠的脸上看出点什么。 靳择野慢条斯理的系好校服,伸手拿过规矩放在椅子上的书包。他站起身,瞥了时绪一眼,居然准备直接往外走。 见鬼,这等良机他岂能错过! 时绪从被子里露出了个脑袋,瓮声瓮气道“想吃小笼包。” “还有皮蛋瘦rou粥,酥皮蛋挞……口酸,想吃甜的。” 时绪跟报菜名似得说了一堆,偷眼看靳择野。但对方脸上却没有一点不耐烦。很快后勤部就过来了,丰盛的早餐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 ……居然真按他说的一样不落! 小笼包rou美多汁,皮蛋瘦rou粥不油不腻,酥皮蛋挞咬上一口更是满齿留香,再加上琳琅满目的点心…… 空无一人的寝室里时绪吃饱喝足,抹抹嘴巴感觉病一下子好了大半。他请了一天假,明天又是周末假期。临近正午,时绪溜达着便走到了时母的店里。 面包店内墙面虽然破旧,但里面却被收拾的整洁。 烤箱和锅炉更是被时母每天打扫,这里的面包用料足而且干净,在附近街坊四邻间口碑还不错。 正午客人少得很,时绪在店内帮忙打扫,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门铃突然响了,一个系着丝巾女人推门而入,婀娜多姿的摘下太阳镜“阿姨啊,你们家还卖红豆酥吗?” 时绪在旁边眯了眯眼,只见硕大的珍珠项链在女人颈间闪亮。 “有,有,您稍等。” 时母连忙笑道,她戴上手套弯腰去锅里取。 那手套虽然被洗的很干净,但看上去已经有些旧了。女人嫌弃的皱紧眉头“对了阿姨,你家干净卫生吗,吃了不会吃出问题来吧?” “怎么会呢,附近的邻居总来我家买,从没有人吃出过什么问题啊。” 时母赶紧擦着手解释,双手打包好恭顺的递给女人。 女人接过打包好的红豆酥,捻着口红的嘴唇仍在张张合合“我只吃新做出来的,过几分钟表皮不酥脆我可吃不惯,要不是常去那家店关门了,我才不会来这破地方呢。” 时绪突然笑着迎出去“阿姨,您的项链真好看……是珍珠吗?” 这声“阿姨”叫的女人脸色一变。但面前穿着校服的少年偏偏笑的特无辜,让女人一时也不好发作,“哼,不识货,这可是产自波斯湾地区的天然珍珠呢。” 女人忿忿的戴上太阳镜,高跟鞋蹬的很响,门在她身后重重撞上。 见状,时母连忙把时绪拉到一边“那是靳家的蒋梦芸,是靳连毅新娶进门的太太,记仇的很,别轻易得罪她。” “她脖子上戴着的那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