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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安北,在二十年前还是李朝的城池,可是彼时先皇突然驾崩,皇位更替,异族趁机勾结叛民,拿下了边城五城。 最后李云玺匆匆上位,派遣大军,努力抢回来三座城池。 五座城池里,安北和定北因为地域过北,李朝自己家中还不够稳固,就暂时没抢回来。 如今快二十年过来,城池失而复归,疆土重新圆满。 一时别说满城百姓,就是圣人庙的进士们都喜形于色,恨不得捞起袖子去街上送进城报喜的士兵一程。 匆匆在圣人庙行了礼,一群新科进士就狂奔而去,留下礼部官员哭笑不得。 景行之从走在最前,变成了走在最后,他手持着一支桃花,缓步而行。 结果榜眼和探花一人拽景行之一边,景行之就被挟裹着跟上了新科进士的人潮。 原本浩浩荡荡的一群读书人,涌进百姓堆里,便没了区分,好像小溪融入了大海。 景行之瞧着好些人热泪满眶,声嘶力竭,喊着定北和安北两个城名,宛如呼唤自家跑丢又找回的孩子。 他的身体忽地一震,似乎有嗡鸣声在耳侧响起,随即他体内真气便自行游走起来。 真气聚集在眼睛,头脑瞬间通灵。 景行之仿佛看到整个京城冒起华光,一股股人气涌向了皇宫所在的方向,最后□□过皇宫钻进地底的龙脉中,化作一丝丝黄色气丝,壮大那气脉。 这个皇朝,正在成长。 而景行之,他很突然地,摸到了自家那据说修习到第五层便可便翻山倒海的导气术第四层的门槛。 到了第四层,好像增长的不是能力,而是责任。 能看到国家运脉,何等之重? 景行之不过匆匆看了几息,暼见龙脉正中一角染上灰意,然后整个人就被抽空了,体内真气一丝不剩。 朦胧华光从眼前褪去,世界恢复成正常模样,景行之眼前一黑,整个人失去意识,朝着地上倒去。 发现状元郎面色煞白,突然晕倒过去。榜眼和探花赶紧把人扶起来,一个去人群里找吴明瑞,一个送景行之去最近的医馆。 102 景行之幽幽醒转时, 窗外天色已黑。 他缓缓地睁开眼,手方一动弹,就被紧紧抓住。 柳方握了会他的手,才闷声问:“怎么了?” 大夫瞧不出什么,太医来看,也只说是困了, 等醒转过来就好。 可景行之人怎么叫都叫不醒, 柳方生疏地用真气探入景行之体内,才发现这人体内真气枯竭, 都不知道遇到了什么。 问过那榜眼和探花, 两人都说没发生什么, 只是站着看了会满城庆贺收复安北和定北的景象。 景行之反握住小方方的手,微微用了点力,好安他的心。 “没事,不知道怎么就看到些不该看的, 把我给抽空了。”景行之身上有些乏力, 他强撑着坐起身,一只手摸到柳方有些冰凉的脸,“怎么不开灯?阿灯呢,是书娘在帮着照看吗?” “嗯, 阿灯是书娘在帮着照看。”柳方应了一声。 景行之听着他声音低落, 捏捏柳方的脸:“那看来小方方还是比较喜欢我,阿灯要吃醋了。” 黑暗里,柳方点点头, 然后想起点头看不见,又简短道:“嗯。” 却不想,景行之一切看得分明。 柳方不自觉的点头,瞧得景行之像心里磕了两块麦芽糖,甜到黏牙。 他低下头,轻轻地在柳方唇上盖了章。 得到的回应,是对方仰着头的全然允可。 景行之感觉身上力气又回来了不少。 他有点儿心猿意马,真气没了,要不我们……双双对对的,来努力练功? 另一边。 汪庄半路上来送了趟药,药没送出去,但汪庄依旧放心地走了。 看着汪庄端着药走,端着药回,书娘问:“怎么了?小景先生还没醒?” “醒了。他没事感觉应该……不用喝药。” 汪庄丢了药碗,洗洗手,然后去逗小阿灯:“啊啊。” “啊啊!”小阿灯很配合,瞪大眼睛回应。 “啊啊啊。” “啊啊啊!”小阿灯高兴地动动胳膊。 汪庄一笑,开口道:“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阿灯傻眼了,表情呆呆的:“啊……” “又错了。娘子你听,小阿灯这个小笨蛋又错了!”汪庄发出了胜利的大笑。 书娘扶额:“庄哥,阿灯该睡了,你哄他睡觉。” 汪庄点点头,笑着抱起小阿灯,准备哄小孩睡觉。 谁知道小阿灯是个倔强的孩子,努力地看着汪庄“啊啊啊”,又“啊啊啊”,似乎要啊到汪庄承认。 “让你欺负我们阿灯!”书娘笑出声,温柔地把小阿灯抱到怀里。 汪庄不敢说话,谁叫小奶娃有娘子撑腰呢。 ****** 听闻安北和定北收复,李云玺大喜,差点直接给宁海波封了镇国公。 还好理智还强撑了会,后面景行之昏倒的事报上来,稳住了李云玺差点因喜大乱的心。 夜里。 李云玺孤枕难眠,干脆爬了起来,对着外头灰蒙蒙的月色发呆。 身边跟的太监不是章通,不过也是识趣的,大氅都给李云玺备好了,就怕他们圣上挨着冻。 李云玺摸摸厚厚的大氅,笑着问:“这么厚的大氅,你是觉得朕老了?” “不是,圣上正当壮年,哪里和老有一丝瓜葛!”这太监一副恨不得剖了心来证明的样子。 “不老实。”李云玺摇摇头,“转眼快二十年了,日子过得真快。安北和定北收回来了,朕最后一块心病也有药治了。” 边城的兵力本够守城,派遣宁海波出去,更多的是宁海波自己的要求。 李云玺没想到,宁海波宝刀未老,虽然家里一团糟,可打仗上本事依旧厉害。 这回宁海波等人用的是当初异族用过的手段,利用了一部分臣心在李朝的旧人,找准城内兵力空虚的时机,里应外合加上攻其不备才拿下两座城。 安北和定北两座城,像是两匹在北地相互呼应的孤狼,打起来不容易。这也是为什么白天李云玺差点想给宁海波封国公的原因,功劳着实不小。 可现在回头一想,又怕将来对宁海波封无可封。加上镇国公这种称号,李云玺不太想给出去,好像他要靠着外人来镇国似的。 “宁海波是真的难封啊。”李云玺想着,叹了口气。 想到宁海波,李云玺自然也想到了晚上出事的景行之,景行之是他的小师弟,也是宁海波的儿子。 宁海波似乎想要给那妇人治病?但是治脑子里的病,需要小师弟景行之的相见去刺激。 要不,先卖卖小师弟…… 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