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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队伍后面的位置,瞧着苍茫辽阔的地域,一片黄一片绿,一点儿没有想象中的草原景象。 景行之问道:“什么时候外面草才能都长出来,绿油油……一片?” 一个卖水人笑着回:“大人,今年干,还没怎么下雨。等再下一场雨,回头就是一片绿了!” 景行之又问:“城里那么缺水,外面水井会多一些吗?” 这话问得卖水人苦了脸:“大人有所不知,我们定北城以前在水脉上,但是这些年用多了,那水才少得可怜。 外头的水井和小河都不在脉上,能有多少水源?” “就是。他们以为卖水的钱好挣,其实我们一天跑个不停,从早忙到晚,往上交的钱还多。”另一个卖水人开始诉苦。 景行之被说得好奇,瞧瞧地开了秘法,用第二双眼睛去看这城外。 黄绿之气萦绕地表,地底下,一层浅浅的绿意跳动着,像是蓄势待发的生命力。 再往下,是灰褐色的气泽占据了大部分。而一个个带着蓝绿之色的水源便可怜巴巴地被灰褐色压迫着存在,和可怜的小媳妇似的。 看来……水是真的不多啊。 景行之目光放远,可以看到山的边缘,但都没瞧见长条的大水脉, 景行之心生失落,过了山,那就远了。那么远的水脉,想用上不方便。 汪庄看他失神,怕他从马上掉下去,抬手拍了拍景行之的肩膀。 景行之心内叹气,一边撤去真气和秘法,一边回头。 但真气还没尽数撤离,景行之又把真气调了回来,看着汪庄身后一长条蓝汪汪咧开嘴笑。 我错了。 我一个名字里没山没水的,自个儿找什么水。 看看我们汪哥,一汪一汪的,这不就是招水的嘛! 汪庄看着傻笑的景行之,有些担心。 ……莫不是傻了吧? 庄哥cao心道:“景大人,小心点摔下去。” 然后庄哥顺着景行之的目光往后看,什么都没瞧见,心里的担心更浓了。 难不成,一孕傻三年的是做爹的? 108 汪庄正为自己的未来担忧着, 景行之已经发觉自己的失态,收起有点儿变态的傻笑。 “我刚刚想小方方呢。”景行之找来合理借口。 汪庄心内“哦”,一声,心道如此就正常。 庄哥继续提醒小景大人:“骑马呢,坐好。” “好。”景行之乖乖坐好,心里盘算着水脉的位置, 脑子里涌起新的问题。 水脉就在城池外头, 约莫二十米处,离得很近。开采定然很方便, 可是这么近的位置, 他让人去挖水…… 真的不会被当成傻子嘛? 得想个办法。景行之把这事放到心里, 然后专心跟着买车去采水、运水。 许是很久没人出城祸害,仅有几个有水的地方水干涸了,其他地方的水源还往上冒腾了一些。 景行之要□□脸,当然要多做好事, 刷刷百姓的好感度。 而刷百姓的好感度, 一给便利,二给保障,他们便无比地满足了。 几辆运水车一边运送,一边就不要钱似的分给了紧缺用水的城内东区百姓。 景行之忙活一天, 见识到不少人非蓬头垢面没水用, 也见识到个别大人和孩子饿得皮包骨,认识到贫困两个字在生活中存在的真切。 回到家。 景行之抱起自家胖嘟嘟的阿灯,有些感慨地跟柳方道:“我今天看到好几个小孩, 瘦得不像话,心里怪堵得慌。” 柳方看看他,道:“我听说你去东边了?那边是最穷的,刚刚历经战乱,难免如此。等我们发展起来了,那些孩子就不用挨饿,会长胖的。” “嗯。”景行之低低应了一声,然后放下阿灯,看着柳方认真道,“可能后面会忙起来,没那么多时间陪你和阿灯了。” 柳方笑笑:“谁要你陪,我没事要做的。” 景行之立马明白说错了话,笑着抱住大的小的:“那你要忙里抽空,腾点时间陪陪我。” 然后他脸也不红地道:“我今日坐在马上想到你在笑,庄哥还以为我傻了!” 奈何身体都看不过去了,忙碌一天的肚子咕噜一声,不平地叫嚷起来! 甜蜜小两口气氛,瞬间切换老夫老妻。 柳方伸手摸摸他肚子,扁平一片,转头催促下面人:“开饭了,上饭菜吧!” 接着柳方转回来,蹙眉瞪景行之:“你自己肚子饿了,你都不知道的吗?” 景行之心觉他这样最可爱,吧唧一口偷个香,理直气壮道:“都是你的错!” “没回家前还是知道的。可一回家,我瞧见你,哪里还记得吃。” 柳方好气又好笑:“你嘴上抹了蜜啊?!” 景行之看看柳方的唇:“是刚偷吃了蜜。” ****** 景行之去府衙签到的第二日,府衙已经显得有条理起来。 挤在一处的人没那么多,各个职能部分勉强运转起来。 王子凯派人在衙门城池内各大处都贴了告示,和开店要发传单顺带贴几张似的,告诉大伙儿府衙开张了,欢迎光临。 衙门一时没人上门,不过积攒的事就够处理一阵了。 王子凯也不拘有人没人,差遣衙役们出去自发抓人上门给他“刷单”。 景行之觉得挺有趣的,不过他没空看戏,也忙。 他有了新差事,搞户籍,登记人口。 景行之就让庄哥去盯着运送水的,而他自己带着运水车在城里转。 你登记不登记? 不登记,不配合,这水没你份啊! 你登记人少?故意漏几个? 我可是问过你隔壁了,你骗我,我要生气的。 至于运水卖水的人,工钱当然也要给。可是定北库房里老鼠都没有,带来的钱是给官员们发工资的,景行之就拿白花花的水顶债了。 卖水人有的不乐意,嫌弃景行之穷酸都没银子;但不少人发现他让运水,都是紧着缺水的人家,心里就不介怀了。 谁还不想做个好人了,刚刚历经战乱,身边的人都显得珍贵起来。 随着不是兵的“北行军”融入到定北城里,似乎定北慢慢地“活”了起来,呈现一种比以往更为健康的面貌。 总共花费了五天的功夫,景行之带着有限的人手,把整个定北城的人口梳理了一遍。 恰逢这时候,王子凯那边也出了成绩,派人来叫景行之。 景行之跟着小衙役一通快走,最后停在了府衙牢狱的门口。 站在牢狱外头,景行之就在心里头感叹了一声——老王!猛男! 为什么说老王是猛男?牢狱里头,那可是人声鼎沸。 可想而知,老王这几天干了多少活,才抓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