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铛逗弄阿灯。 郝有才笑着转身:“阿灯睡着睡着醒了,怕他哭我就哄着他玩。这小子胆子还挺大,见不到你们都不哭!” 景行之笑笑,把孩子抱过来:“谈妥了,辛苦有才兄照顾阿灯。” “不辛苦,谈妥了就好!那我叫醒大钱,他可被你灌得挺惨。”郝有才说着,上前拍了拍大钱rou墩墩的厚实肩膀。 景行之笑笑,看来他的威名还没有从定北传到这边来,居然还有人和他拼酒。 天真。 比我景·一个老头玩不过·天真,还要天真。 ****** 卖东西花了一日,买东西花了两日,镇马关城呆了三日,景行之就带着夫郎孩子打道回府了。 途中经过安北,景行之带了两车东西去慰问安北的队伍。 老洪看到他很是高兴,但是东西不肯收:“人来了就来了,你们也没多少银子,给我们带东西做什么?” 景行之心道,我们现在有银子了,但是老王不让我说。 “收下吧,收下吧。花不了几个钱,我和镇马关城大商行的儿子是好友,买东西都是进价,便宜着呢。” “这不行,真的不行。”老洪推拒道,反而问起景行之的进度,“老夫路上教你的法子,你可用了?定北的教化做得如何?城中可安稳?” 景行之都快忘了教化这厢工作了,他一直走在致富路上呢。 景行之对着前辈,憨笑道:“暂时没什么进展,王大人让我出来买东西呢。” 老洪皱起眉头:“你也是二把手,别可着王子凯使唤。你和老夫不一样,你出来那是带上圣上期望的,要好好干。” 老洪话说得殷切,就怕景行之年纪小,给王子凯带跑了。 “嗯嗯,回去就忙正事。”景行之乖巧点头,然后又回到马车的事,“东西您让人搬下来吧,都是些日常吃喝用得上的!您不留下东西,等我回去王大人又要为难我了。” 好说歹说,老洪终于收下了东西。 景行之心想,回头老洪要是知道自己和老王干的事,会不会气到打人?或者,会找老王要东西,补贴安北的随性官员。 想想还是第二种可能性大,毕竟都是官场人,锅不锅有什么关系呢,只是明面上看看而已,李云玺心里想必一清二楚。 不过目前,老洪看着一车的东西,笑容真挚,心里还挺高兴。 他心道:王子凯这个老东西挺有手段嘛,在定北都能弄些银子花,不知道砍了多少人。 至于银子是不是带血的,一来王子凯人品过得去,二来大家站的地方不一样。老洪心疼跟着自己传播圣人学问的好官员,对于别的就顾不上了。 总之,都是官场人。 景行之送完了东西,又吃了顿兄弟府衙的好饭菜,然后继续前进,回定北。 他不知道,在他离开安北的时候,一队五百人的骑兵已经快到定北了。 这只骑兵曾一道和景行之在镇马关城呆过一日,不过景行之谈生意的时候,这只队伍就出发了,一直在景行之的前头。 骑兵中。 领头的将领满铁一脸横rou,脸上两道疤交叉在左脸上。 满铁拉着马,在一边等了一阵,和穿着一身轻甲的英武少年并排。说出口的话,若是景行之听到肯定很惊讶。 满铁道:“二殿下,马上到定北了。你到了定北,要好好听钟先生的话啊。” 李嘉瑞看向满铁,轻哼一声,道:“我不想去,你让我留在军营呗!你不是说了,我最近武艺很有长进?” 满铁笑了一下,脸上的疤痕更显得狰狞:“我的殿下,你又不做武将,当然是学些别的好。” “那也不用跑来定北啊!干嘛非得跟着那个姓景的,钟先生不是也能教我东西。”李嘉瑞想到那个人,就恨得牙痒痒。 先是种田之苦,接着又是军营之苦,他这辈子吃的苦都是景行之害的! “钟先生说你心性不稳,得磨磨。”满铁道,“你仔细想想,是不是在他身上就一直吃亏了?他就是钟先生给你挑的磨刀石,等你什么从他身上占到便宜了,我就让钟先生教你兵法!” 听到“兵法”二字,李嘉瑞心动道:“当真?” “当真,我老铁不骗人。”满铁笑了起来。 李嘉瑞用力地一握拳,心中豪情千丈。 李嘉瑞在军营待了几个月,满铁这帮子曾在钟家军营里呆过的人,专挑着能见血的地方送他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天赋使然,竟然让李嘉瑞生出一颗想要领兵打仗的心来。 可怜天下长辈心,这么个没脑子的孩子,满铁等人哪敢送出去喂人头,只得想尽办法哄走。 可又耐不住想要看孩子成才,一伙人最后想出来把人往定北送,先磨磨性子。 半日后。 骑兵到了定北,李嘉瑞以王子凯侄子的身份,带着人进了府衙。 113 有云:知己知彼, 百战百胜。 李嘉瑞到了定北,发现景行之竟然也去了镇马关城, 而且还落在自己后面没回定北, 所以就有了时间打探敌情。 打听半日后,李嘉瑞心里老奇怪了,觉得自己认识的姓景的,和这些人口中那个景大人,天差地别! 不夸张地讲, 完全就是两个人! 在定北百姓嘴里,在茶楼小二嘴里,在路边的小摊贩嘴里……景行之都是个好心的官大人。 景大人来到定北,第二天就给东区的百姓运水去了,解了好多人缺水的困境。 又接着,查清户籍,手段温和还发水,和以往的那些异族官员比起来简直就是活菩萨。 再往后,几个区的平价医馆也建立了起来, 救了不少的人命。虽然这活计是王子凯主张的,可露脸的时候白脸老王让红脸去了。 李嘉瑞在外头听了一通, 然后再对比事实,发现老百姓都被愚弄了,他们完全不知道真相是什么样子! 就好似他那个父皇,每每都被景行之骗了,听了景行之的话让自己吃苦受罪, 还让自己感谢景行之。 最后李嘉瑞得出一个让他自己都震惊的结论——他太聪明了。 他是被愚弄的那方,可又不像那些老百姓似的,不知道真相。 仔细想想,这个景行之心眼好多啊! 李嘉瑞看向身边的人,道:“钟先生,景行之好心机啊!那医馆分明是王子凯让人建的,结果好名声都是他的!” 钟先生名钟正青,曾经是钟家的义子,只是刚被收养没多久,钟家就没了,所以他压根没进钟家的族谱,算不得真正的钟家人。 不过钟正青佩服钟家人的气节,愿意以钟为姓,纪念先人。 钟正青体态修长,温润的中年男人模样。 他无奈地笑着看向李嘉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