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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 “我知道了你的名字,尝到了你血液的味道,除非我有一天消亡,不然你不会有会摆脱我。” 一个正常人听到自己余生要被鬼物缠上,大概都会被吓得绝望失神。 顾承执垂下眼,看到纪轻冉头顶柔软的发旋,却得到了一句格外轻柔而平静的回答。 “我知道了。” 得到了顾承执这句比前世来得早了许多的话,纪轻冉也说不清自己心生出的到底是沉重还是尘埃落定后的释然。 兜兜转转,重生后的他最后还是和顾承执绑在了一起。 或许,这就是他的宿命吧。 既然无法逃脱,就好好呆在顾承执身边,还完上辈子他欠了顾承执的那份恩情吧。 只是想到了什么,纪轻冉有些心怀惴惴地微微抬起头,目光不敢放在顾承执的脸上,只能落在与视线平齐的顾承执脖颈的喉结上。 “你,你是只要我的阳气?不会……不会对我做什么吗?” 纪轻冉硬着头皮问出这句话,最后的那个字几乎轻若无声。 虽然上辈子他决定留下肚的鬼胎,可是这辈子毕竟是个崭新的开始,而根据周天师说的,那个孩子也有变成厉鬼的可能,他没有信心能护住它,就干脆希望它不要再到来了。投胎在一个普通的家庭,也好过投身在他这里,变成无父无母的小可怜。 而如果他和顾承执的关系能始终定格在食物与鬼这份界限上的话,那个鬼胎应该就不会出生在他肚了吧。 一声嗤笑声格外清晰地在狭窄的空间里响起。 纪轻冉惊奇地发现,上辈子都没怎么笑过的顾承执,竟然因为他这句话,脸上一瞬即逝地露出一个浅淡,却能看出真心的笑容。 顾承执直起身子,男人拉着他的衣领,将他带到了镜子前。 他脸上的眼镜不知何时不见,解下了眼镜后的世界和戴上眼镜前一样清晰无异。 这一点纪轻冉倒是不奇怪,上辈子他倒是从顾承执的口听到似真似假的解释。他体内的阳气过盛,没有被吸取之前一直压迫在身体里,造成的近视不过是假性近视,所以被顾承执吸取了部分阳气后,不仅之前的近视不药而愈了,一直以来有些迟钝的感觉和运动神经都敏锐了些。 然而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发现自己被顾承执拉到了镜子前,而顾承执迟迟没有开口的打算,纪轻冉忍不住开口问道。 “怎……怎么了吗?” “让你清醒一点,”男人冰冷语气难得透出了些许笑意,顾承执格外直白地说道,“你就算是直接脱了躺在我床上,对着你这张脸,我也硬不起来。” 纪轻冉被这句话气得想跳脚,上辈子他收拾了一遍发型和眼镜再过来,顾承执把他抱上床的时候怎么不说这句话了? 果然,哪怕重来一世,顾承执这辈子性情再怎么阴晴不定,骨子里也还是个大猪蹄子! 毕竟年少气盛,被着顾承执以嘲讽,纪轻冉心憋着一股气,他有心想要强调自己的颜值一点都不低,至少对顾承执本人并不是毫无吸引力。 只是当他的放在了刘海,想要把刘海掀开给顾承执看的时候,纪轻冉猛然醒悟过来。 他傻啊,好不容易让自己过敏出了红疹,就是为了不让顾承执看上自己,现在给顾承执看了,不就功亏一篑了吗? 然而他掀刘海的动作虽然停住了,顾承执却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意图。 男人面上冷色不变,却是毫不犹豫地帮纪轻冉完成了他的动作,拂开了长得几乎遮挡他眼睛的刘海。 镜子里,青年光洁的额头上显出一片密密的红疹。 辣眼睛!把他自己都丑哭了! 纪轻冉咬了咬唇瓣,不知为什么看到顾承执掀开他刘海后,久久停留在他额头的眼神,他心底的委屈就如同泡泡一样一个劲地冒出来,此刻的他火大得几乎忘记了对顾承执的惧怕,双用力一拉顾承执掀开他刘海的,只想远远逃开这里。 丢脸死了! 明明在剪发店的时候他一点都不在意在别人面前暴露出红疹这回事的。可是顾承执不同,虽然这辈子他和顾承执第一次见面,可是纪轻冉觉得,顾承执身份特殊,不管怎么样都算得上是他的“前男友”。 竟然让前男友看到自己底下这么狼狈丑陋的样子,如果此时地下有条缝,能让他逃开顾承执他一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 男人的纹丝不动地停留在他的额头上,没有被他的动作撼动一丝一毫。 顾承执冷漠得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心的想法,纪轻冉却已经被心涌动的暗火烧得忘记了对顾承执的惧怕。 “看什么看?嫌丑你刚刚就别亲啊!” 话一说出口,纪轻冉就知道这是在自取其辱。 顾承执也未必真的想亲他,重生前顾承执曾告诉他,亲吻和情事是最快吸取阳气的方式,如果顾承执此时冒出一句“刚才不知道你这么丑,现在也下不了嘴”的回答,他肯定被说得哑口无言。 然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顾承执冰冷的指停留在了他的额头上。 男人指尖泄出的冰冷气息,悄无声息地平抚了他额头上红疹的灼痛。 “这是怎么弄的?” 顾承执没有在意怀人如同幼猫亮爪一般没有实质威胁的话语,只是语气沉了几分的冰冷,宣告了男人不好的心情。 除了顾宅,你哪里都不能去 而看着顾承执的指尖轻轻擦过他都觉得丑陋难看的红疹遍布的地方,纪轻冉觉得自己心头的火气就如同被一桶冰块浇灭了下去, 他有什么资格朝着顾承执撒气呢? 过敏的事情,也是他自己将自己弄成这样子的。 顾承执嫌弃他丑,他现在也确实很丑。 丑到看着镜子里顾承执修长而苍白的十指轻轻抚摸着他额头上的红疹,他都觉得这是脏了顾承执的。 “我……花粉过敏……对不起……” 纪轻冉张了张口,他想要向顾承执道歉,自己刚才的态度不对,只是苍白的言语无力形容他心间那股自责和颓丧。 然而男人指尖散发出的更加寒冷的气息,堵住了他的话语。 伴随着那股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