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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前途和事业cao心,道:“主人,之前您不是说,我们要前往浣云……” 她的声音慢慢变弱,看着主人看似毫无波澜的眼睛,立刻又换了一个笑脸:“嘿嘿,我觉得桃溪镇也挺好的……” · 是夜。 床榻上沉睡的少年人翻了个身,一条胳膊从被子里抽出来,因睡得并不安稳轻哼了一声。 夜露深重,少年人裸露的小臂上不多时便爬上了鸡皮疙瘩,下意识地想要将胳膊缩回去,却因没寻到被子,胡乱摸索了几下又睡了过去。 月色如霜,将一道影子印在褶皱的被子上。 黑暗中,他歪着头看着睡梦中的少年人,就那样静立了许久。 “……虽然但是。”一道娇软的女声压低了嗓音,轻声道,“哪怕盖个被子也好吧?” 另一道声音是略沉闷的男声:“莫要多事。” “……”黑暗中那飘飘悠悠的女子翻了个大白眼,别过脸去小声嘀咕,“有正事不干非要留下来,留下来就留下来嘛,不清不楚毫无作为,这又是个什么道理……” 一只月白色灵鸟扇着翅膀,从深蓝的天幕中坠下,晃晃悠悠掉在少年人的床头。 灵鸟轻轻啄着少年人暴露在空气中裸露的小臂,一阵月白色的光辉从相触的地方散发出来,让睡梦中的少年人渐渐苏醒。 在他睁开眼睛之前,房间内的另一个人倏得消失无踪。 “嗯?”孟祁安刚刚苏醒,眼前模糊。他定睛看了好几秒,才后知后觉认出这只带着月白霜花的灵鸟有些眼熟。 是雪霁宗给他传信的灵鸟。 孟祁安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爬起来,蹲坐在床上快速查看灵鸟带来的信息。是淮安明的字迹,内容极简:“有异速归。” “有异?”孟祁安将纸条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竟然只有这四个字。 有异?有什么异?再说速归……他又不是雪霁宗的人,出了什么事儿也不该找他啊? 按理说,之前孟祁安应下跑留凤鬼蜮这一趟,也不单单是为了淮安明所托,但也应该回雪霁宗回禀一下留凤异状。可留凤鬼域最有异状的,一个是黑芽,另一个就是庄南海,这让孟祁安如何开的了这个口? 淮安明的灵鸟在这个时候飞来,是察觉到了什么吗…… “啊……恼人。”手一挥,灵鸟径自飞回。 孟祁安双手撑着身体向后仰倒,仰头看着顾家客房内精致的帷幔。 他简单整理了一下目前所获得的所有信息后,起身在房间内寻了纸笔出来,写了一封留给顾杉的信件,用砚台压在桌上,趁夜而出。 第二日清晨的顾家院内,当彩绣照常来侍奉救过自己性命的赵公子时,却发现屋内空空如也。 她在桌上看到一封砚台压住的信,抽出来一看,信封正面书:“顾兄亲启,赵钱留。” “少爷!少爷!赵公子留了封信给您!” 彩绣的声音从屋外传来时,顾杉还正眯着眼伸着手,任由小丫鬟给自己整理着衣裳。一听到彩绣的声音,睁开了眼睛,从彩绣手里接过书信。 “写信……赵兄没事给我写什么信啊?”他一边疑惑道,一边拆开书信。 信封里淌着一张折叠的宣纸,和一张空白的灵符。 顾杉先将折叠的宣纸打开。 孟祁安留书极短,几乎只需一眼就看完了。 短短四行字,第一行感谢与君结识; 第二行表明因突如其来的意外,必须马上动身,无法当面道别很是抱歉; 第三行介绍了符纸用处,可用作寻他的一次性道具; 第四行则是‘相逢会有期’。 顾杉看着书信,又看了看符纸,神色间不禁黯淡下来。他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这个赵兄啊……来无影去无踪,下次再见,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他将手中书信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又叹:“真是好字……不过到底,我都没能得知你的真名啊……” “赵钱……赵钱,你的身份,你的名字,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作者有话要说:孟小师父回满血和蓝,要去刷副本了! 抱住mori投喂的地雷!(?ω< )★ 72、暂别 孟祁安连夜赶往赤水。 他独来独往, 随身连行李也无, 除了身上衣物, 只有一把大黑伞。 这几日行走于桃溪镇各处帮人除祟,万般推辞之下依然收到了不少报酬,算起来也有六七十两银子和一些铜钱, 都被孟祁安放在淮安明所赠的纳海珠内。 他上下掂量了一番掌心这颗深蓝色的纳海珠,里头装着五百块灵石和四颗、不,三颗半赤芒精魄。这几日修练时他用赤芒精魄内精纯的火阳之力炼化阴丹颇有成效,姑且给自己续了小半年寿命。 焱炎丹所需不过两颗赤芒精魄, 多出来的两颗正好可以续上两三年寿命,倒也是个划算买卖。 泽蜀离赤水不太远,用腿老老实实走也就两天左右,现在更是能调用体内灵力, 孟祁安为自己的双腿施了两道风行术, 虽不能缩地成尺,也算得上日行千里了。 “哇,小师父这是什么招式这么厉害?”贺大鹏跟着孟祁安这几日勉强也跟着学了几个法术,但说到底还是个新鬼, 还有很多没见识过的新鲜玩意。 “这是风行术, 你暂且学不会, 但有一个法术你倒是可以学。” 孟祁安赶路也无趣,便将几个小法术掰开了揉碎了讲解给贺大鹏听。贺大鹏是水鬼,自然是水属,孟祁安便教了他几个调度水的法术。调水和凝水之法学会了大有裨益, 不但能够水盾自保,还能化为武器。 一人一鬼一路向北前往赤水,贺大鹏虽算不上天赋甚佳,但勉强算得上悟性不错,几个调水之法学得有模有样,只要在水域之内,一般鬼怪伤不得他。 沿线风光秀丽无双,到处是成片的田野和茂密的树林,因是趁夜而出,四周静悄悄的,除了来往间偶有狗吠鸡鸣,几乎听不见什么动静。 天微微亮之时,孟祁安带着贺大鹏回到了临水之滨的折柳村。 微光之下,那座传闻折尽了柳枝也唤不回爱人的凄美小桥上蹲着一只睡得迷迷糊糊的土狗,蜷成一团,尾巴微微晃动着。 隔壁便是酒旗九旗村。 “你想回家吗?”孟祁安记得,踏过折柳桥,穿过初夏绿意盎然的恬静村落,就能回到贺大鹏当初被陆知雪的歌声吓到,摔下的那口井边。 而离井不远的村落,正是贺大鹏曾经的家。贺大鹏这几日不经意流露出的思念和不舍,让孟祁安又如何不去在意。 大黑伞又湿润起来,贺大鹏的声音闷闷的,似是十分沮丧:“……不了,小师父,我回去也只会吓到别人……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