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下藏花(十九岁的寿春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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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四世三公之家、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袁术是最懂享受的,平心而论他的品味不赖,无论是宅邸的构造、家具的陈设还是萦绕着整个房间的淡淡熏香,无不令人舒适神往。连周瑜也不得不认可袁术用香的品味,清甜而悠长的香气,正适合四月这季节,是春天的遗韵。 周瑜把孙策推到墙上,迫切地要了一个吻。孙策搂住他的腰,觉得比两年前结实了些,周瑜的个子似乎也比两年前长了些:“你长高了吗?”孙策抬起头摸摸他的头顶。 周瑜笑了笑:“一点点。你是不是没长?现在应该比你还高一点。”孙策苦笑了下,怜惜地摩挲着周瑜的脸颊,一别两年有余,他的容貌还是一如既往的清雅端丽,澄净得宛如雨后的新竹、圣洁得宛如夜中的昙花。他有种脆弱的美好,尽管他分明健康而活泼,也许是因为他太完美,孙策一厢情愿地认为所有完美的东西都是脆弱的,比如他在舒城的时光。孙策甚至有些懊恼,自己当初如何忍心攀折这样的他? 他双手捧着孙策的脸依依不舍地亲了又亲,直到眼底泫然泛出光亮,他沙哑着嗓子问:“我写给你的信,你收到了吗?”孙策沉默,“你收到了,为何不回?” “周瑜……” 周瑜抵上他的额头,轻轻含住孙策的嘴唇,不让他说话。一番唇枪舌剑之后,他缓缓退出孙策的口腔,又用几乎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音量问:“如果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打算永远都不见我?” 孙策摇头,似乎又觉得还不够,更用力地晃了几下脑袋:“我本打算讨回父亲旧部,再去与你会合,可袁术食言,我如今一无所有。”话哽在咽喉,孙策说不下去,就像他没有颜面去见周瑜。 “我需要你的什么吗?”周瑜轻笑了声,声音里带着酸涩,“傻瓜。” 孙策猛地把周瑜一搂,劲大得让周瑜惊呼起来,只是愣了一下,他双臂环到孙策背后,用尽全力回应他的拥抱。从前他抱着自己的动作总是温柔的,带着些小心翼翼,从不曾这样似是要勒得他呼吸困难。抱了一会儿周瑜实在有些受不住了,缓缓推开孙策,轻喘着气。他久违地看到孙策眼睛里的火光,灼灼得像要迸出眼眶,火星子满天满地点燃了周围的一切,把他们二人困在其中同这世间的黑暗烧成飞灰。 这还是他的孙策。周瑜低头松开腰带,小心地系在衣带上,一层一层,露出白皙的身体。孙策伸手拦住他裸露的腰,带着他一个转身压在门上,粗暴地动作撞出一声巨响,周瑜苦笑着说:“你这么急,如何忍住这么久不与我通信的?” 孙策的手拂过他的脸颊,粗糙的掌心蹭得周瑜发痒。周瑜低不下头,摸索着掏出孙策已经抬头的性器,一手一个taonong起来。“对不起,周瑜。”孙策的舌尖sao弄着他的耳廓,低沉得宛如气声的音色传进他的耳朵,“以后我去到哪里,都给你写信。” 周瑜歪着头笑了笑,手掌包住他的yinjing顶部,调皮地来回搓揉,颇有暗示地问:“这两年,你想过我吗?” 周瑜靠着门滑下去,含住孙策的性器仔细地舔着柱身,晶莹的津液裹得它闪闪发亮。孙策抬头吸深吸一口气,连连点头:“你知道你对我的诱惑有多大,一想起你,就忍不住……” 孙策的roubang被舔得充分湿润,周瑜站起来揽住孙策的脖子,抬起腿试图把那昂首挺胸的大家伙含进xue里,但未做任何准备的xiaoxue紧紧地闭合着,如何将它吸附进去?“那就……别忍了……” 周瑜试了半天徒劳无功,孙策握着roubang顶在xue口,周瑜闭上眼睛准备迎接他的进入,可孙策却犹豫着问:“你没做任何准备,不会痛吗?” 周瑜睁开眼睛的时候孙策看到他两只眼睛都是红的,像是愤怒又像悲伤,他摇了摇头说:“进来。”孙策只好凭着蛮力硬是顶开那个害羞地含着的xiaoxue,幸好周瑜给他的性器做了充分的润湿,没有想象中的疼,但周瑜皱起的眉头显示他并不好受,于是孙策就那么停在那里,等他重新适应。 周瑜吊在他的肩上,絮絮叨叨地说:“我们第一次做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准备,不还是做下来了?”两人的第一次来得突兀,和无数个夜晚一样平常的同榻而眠,稀里糊涂就接了吻,稀里糊涂就做了,稀里糊涂到孙策都不记得到底为什么是他cao了周瑜而不是反过来。那时他们处在对一切都好奇的年纪,偏偏又没有人教导过男人和男人到底该怎么做,凭着周瑜从家里的小厮那里听来的一星半点知识磕磕绊绊做完了全程。第一次的体验十分糟糕,两个人都疼惨了,周瑜觉得他学来的知识没有错,这一定是孙策的问题,气得把孙策拒之门外一个多月。 那时周瑜觉得这辈子都不想再尝试,坏就坏在两个少年都有极强的求知欲。周瑜旁敲侧击地向小厮打听那点事,就算再也不做了,也得弄清楚他们到底错在了哪里。一个月后的一天深夜孙策熟门熟路地摸进周瑜的寝室,在周瑜大喊捉贼之前捂住了他的嘴——那时他还没有很习惯用吻。孙策问他要不要再试试,他带了润滑的油膏,甚至带了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催情药。 很长的时间里周瑜都认为那晚的欲仙欲死一定是催情药的功效,他迷迷糊糊向孙策要了一次又一次,孙策的药下得太重以至于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周瑜还在yuhuo焚身。明明全身脱力、xiaoxue火辣辣地疼、前面也再硬不起来了,就是不肯让孙策离开他的身体。他知道只要孙策退出去,他就会被空虚的地狱吞没。 之后周瑜病得在榻上躺了两天,家人只是看着他脸色憔悴、浑身发汗,却不知病因为何。孙策来探病的时候,周瑜恹恹瞥了他一眼,背过身去。孙策却不像从前那样大大咧咧贴着他躺下来,沉默地削了一只梨放在榻边,碰了碰他的背,然后受了惊吓似的火速缩回手指。那时孙策惊觉他们的关系已经完全改变,任何的肢体接触,都变成一种充满引诱的暗示。 周瑜缓缓转过身,把散落的长发撩到一侧,拿起梨啃了几口,垂眼看着孙策胯间的形状,想了想,含着一口梨撬开了孙策的嘴。孙策好不容易吞下梨,说:“你这副样子就别逗我了,我不经逗。”孙策不客气地把他压在榻上,拙劣的吻磕破了嘴唇,但他的手还是在抚摸过周瑜抬起的腿中间停下来了:“你还没好,下次吧——下次别用药了。”周瑜听说性事食髓知味,从前未有感触,现在深信不疑。他一想起孙策,一看到孙策,便都是那晚的事,他迫切地想要再一次找回那晚的感觉。 周瑜不敢去回忆这两年来自己想起孙策的时候是如何捱过去的,自从发现孙策有意躲着他后,他只能尽量避免去想起孙策。等他终于可以平静地面对这些往事的时候,孙策出现在寿春的消息又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过去的回忆争先恐后地涌进胸腔。 干涩的xiaoxue行进得有些困难,周瑜催道:“进来呀。”孙策在xue口浅浅地抽插,只要看到他皱眉,便舍不得再进一分。周瑜有些难受地抬高臀部,奈何身体不遂他的愿,还是疼得他吸了口气。孙策亲吻他的眼睛,安抚道:“不着急,不着急。” 周瑜皱着眉说:“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有人来了怎么办?” “没人会来这里的。”孙策对袁术的家了如指掌,这是袁术一个被赶走的小妾用过的卧房,如今正空置着,除了每三天打扫一次的婢女,没有任何人会来。这也是他放心把周瑜带到这儿的原因。 等xiaoxue适应了他的roubang便再深入一点,周瑜指甲刮过门板忍着呻吟,孙策知道到位置了。到底是开拓过的xiaoxue,比起第一次的痛苦还是容易适应得多。xiaoxue里慢慢充盈液体,孙策扶着周瑜的腰用力抽送。周瑜抱着左腿的手一滑就垂下去,孙策勾住他的左腿,将膝盖向后也按在门上,砰砰顶撞。反复冲顶的快感没过周瑜的头顶,麻痹他的肢体,周瑜支撑身体的腿一软,身子往一边倾去,孙策及时扶住他,半搂半抱地带到榻上,铺设着锦被绣褥的袁术的卧榻。大红的被褥衬得周瑜的身体格外雪白通透,红浪雪肤,软玉温香——袁术那美艳的小妾,也不及周瑜的万分之一。 孙策扯开衣襟,将自己的身体袒露给阔别两年的恋人,周瑜抚上恋人比从前更坚硬的胸膛:“瘦了。”孙策摇头,跪在周瑜腿间压进他的身体,周瑜霎时绞紧了身下的被褥高高地抬起了腰。 孙策不再担心他是否能承受,竭尽全力地冲撞,像乘风破浪的帆船,roubang一次一次撕开周瑜的身体又一次一次淹没在他汹涌的欲潮里。那个曾经每次都要把他榨得一滴不剩的xiaoxue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卖力、更勾人地挽留着孙策。如果爱欲是一片海洋,这次他一定会和周瑜淹死在海水中。但孙策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周瑜被情欲冲得视线模糊摸摸索索地抓住孙策的手臂把他拉下来,紧紧拥抱,孙策的耳朵贴着他的嘴唇,听到他的每一下呼吸和每一下呻吟。他的声音似乎比从前更动听,搅得孙策头脑发昏,他已经无法思考,在失去理智前的最后一秒,他忧心地想现在就是有人推进了这个房间,他们也不会察觉。剩下的便是凭着本能一下一下地捣进xue里,不知疲累,不知停歇。 管它呢,就是让人撞破了又怎样?他正好牵着周瑜的手,大大方方站在天下人面前告诉全天下周瑜就是我孙策最爱的人。那周瑜呢?孙策恢复了一丝理智,周瑜在他的身下吟声不断,绯红的脸上湿漉漉的不知是汗是泪还是唾液,或是他孙策的体液,几缕被抓乱的头发因此贴着脸颊。心有灵犀似的周瑜眼睛睁开一道缝,水汪汪的液体里流动着满是情欲,孙策问:“你怕吗?被人看到。”他摇头,孙策不知他是有意识地,还是无意识地。可周瑜又微笑起来,孙策知道这是肯定,他笑着拂开贴在周瑜脸上的头发,捧着珍宝般小心翼翼捧着恋人这张浸yin在情欲中的脸,欲是属于身体的,情是属于孙策的。 他们可以做到死,就这样赤裸相拥,身体相嵌,用彼此相连的身体昭告天下他们的爱意。年轻人允许有一些荒诞的想法,可孙策不行。孙策伏在周瑜肩头落下眼泪:“阿瑜,对不起……”他很爱他,可是他无法陪着他。他有家人、有长辈、有父亲的旧部,目光殷切地盼他成长,盼他承担起责任。 周瑜怔住了,绵软的手臂颤抖地摸上他的脑后:“孙郎……你去哪里,我陪着你。” “等我。”孙策笃定地宣誓,“你给过我的一切,我都会还给你,还会给你更好的——天底下最好的。” 周瑜点了点头,抱住孙策的背,很早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已经得到了天底下最好的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