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花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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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漆黑的怪物在背后催逼。深渊边界落在怪物脚下,阴影极速延伸,贴着她的脚跟,仿佛一张可以无限张开的大口,只待她稍感倦怠,稍微懈怠,便蓦然吞下她的肢体,将她装进深渊的胃袋。 仿佛置身于永远没有尽头的逃亡游戏。 一路绵延的金币是分数,脚下漫长的跑道是试卷,前路茫茫蒙雾,远处山巅雾隐朦胧,最高处模糊可见高校鳞次的牌匾,校园开满明艳红枫。像驼货驴鼻尖吊着的萝卜,士兵们远方茂密的杨梅,她一路望着它,跑不完的跑,追不上的追,从未想过被身后怪物追上会如何,也从未想过歇息片刻。可人当然会累。学习怎么会不累?父母说高中阶段是人生中最纯粹快乐的日子,她身在福中不知福。可同样是疲惫,成年人的就要更高级一些吗? 不追逐成绩很可怕,可,究竟有多可怕?哪怕被吞下也好,如果她能暂时歇息…… 怪兽的口与胃袋,是温吞舒适,逐渐加热的沼泽。 ……暂时歇息,便深陷溺悬。 疲惫积蓄降落,肢体悬浮沼泽。陷于舒适,惫懒休憩,下陷、下陷,即将陷入的是什么呢?天空、盛夏与枫叶,黏稠吞没的沼泽内部是空洞,失重风声破空,飞快地飞快地、一路遥望的熟悉景象渐渐缩小—— “这不是完全会做吗?” 耳畔传来熟悉的声音。 语调、有点陌生。 “和你没做出来那道一个套路啊。” 视线落点在他的手。 骨节很大。颜色比她深很多。掌心、拇指与笔壳之下,能看见长期运球粗糙的茧。 好大的手。手腕青筋、不用力的状态也会鼓起来。血管好粗。仔细入神地看,皮肤表面脉搏跳动规律而轻微。 以前注意过,可最近看起来却越来越不一样。 ……比叶青的宽厚。温度是热的。…每根手指都粗一点。 “之前那套卷我看了,数学和物理大题,全错在计算上,你每道题套路都是对的。生物和化学问题不大,语文问题主要出在作文,跑题了,不过这回它题出得就玄,咱班四分之一都跑题了……” 可能因为他用这双手攥过她。 触感在手腕残留。 guntang的刺痛。 “我感觉你这套卷问题真不大?黄老师吓你呢,肯定是怕你松懈危言耸听。我觉得只要保持平常心——…黎潮。” “…嗯?”她慢了半拍抬起头。 季晓盯着她。 “你听我说话了吗?” “听了。”她抿住唇,“都错在计算上。陷阱题全错了。我知道。” 走廊外设置了沙发茶几。 快到夏天,白日越来越长。晚休时间,刚好是黄昏落日时。附中走廊窗只差开到落地,窗台低到膝盖位。采光异常优秀。优秀得每到夏天,白日里窗边热得烤火,沙发空无一人。 好在如今是傍晚。 傍晚,有采光,还不算太热。 男生形状其实很锋利的眼睛,阳光下非常明亮。黑白分明。瞳仁虹膜一深一浅,边界清晰可见。 “你那个药,”他说,“对大脑有副作用吗?” “…药?” “避孕药。别把脑子吃坏了。” 亵弄的成分。平常缝隙中渗出的粗暴语调。曾经从不会用在她身上的语气。 应该没有会错意。 “…没吃啊。” “我知道,天天吃紧急避孕药还得了。”季晓似乎对此产生了误会,“有那种长期的吧,女生里不少人为了高考吃这个推迟月经。下个月你拿出来吃也行。” 下个月肯定有不想撞上经期和高考的女生吃药推迟。 但她就只吃了那一回。 “没有长期的。” 她垂下眼睛,视线落在他的手臂。 青筋鼓得更厉害了。 季晓四肢的筋脉非常明显。毕竟自然垂下都脉络分明。可能是积极锻炼的结果,用力之后、周边血管和青筋一起鼓起来。新手护士应该很喜欢这种血管。 他深呼吸平复心情。 “昨晚呢?” “前几天一直在做。” “…怎么,意思是觉得现在吃药没用?” “嗯,已经不紧急了。” 她无意识地用指腹摩擦锋利纸张的页边。折起一角,柔软指腹反复碾压尖锐边缘。直到它被碾平,从光滑变得褶皱,又重新折起页边,周而复始。 “所以就等着发现怀孕去打胎?!” 他的声音压低了。 粗暴的意味不能说渗透,完全满溢出来。暴露无遗。 ——不自爱。 班主任的话在脑中回响。 季晓也是这么想她吧。 毕竟这是事实。 “…没关系。” 生物试卷摊开在遗传题。单向选择。题目介绍一种先天疾病的遗传规律,选项是男性子代、女性子代的患病概率。 “不会来月经的。” 对话错位。 季晓的表情好像快要忍到极限了。 她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视线落在他的手指。现在完全攥起来,热度隔着距离,透过茶几传到她的手掌。 “这是一码——” “季晓。” 她打断他的话音,还看着遗传题,声音飘飘忽忽。 “你觉得我随便吗?” “我觉得你脑子灌水了!”季晓气狠了,回得飞快,恨不得按着她的头压在题目上,声音一瞬响彻走廊。大家都去吃饭了,走廊人不多,但还是有零星在教室吃饭的同学听见,悄悄探头看他们。 他们坐在一起,本来就很显眼。 他压下激起的火,勉强冷静下来,拿起自动铅笔在题目边划线写遗传谱系,替她写解题思路。 “这道有什么问题吗?我看这题你答题卡没涂…是不是时间不够?确实这题把所有可能列出来反而浪费时间…” 黎潮目不转睛地看着题目。 他稍感宽慰,继续解题,又写了三行,才发现不对。 她看的不是题目。 是他的手。 视线专注,眼眸湿润,脸颊潮红。 指尖握紧圆珠笔。奇怪地用力过度,握笔姿势怪异。像在忍耐什么。仔细一看,在轻微发抖。 按理来说第一反应本该是她生病了。 但他的第一反应是向下看。 茶几圆桌是透明的。 移开试卷,透过玻璃—— 茶几下方,夏季短裤露出两段雾白纤细的小腿。粗糙布料遮盖的大腿紧紧并在一起,绷紧为数不多的肌rou,只能以又费力、又不舒适的姿势,勉强支撑身体。 注意到他的视线,难堪轻颤,并得更紧。 头脑空白的盯视下。 她的两边大腿根部,轻微但确实地、摩擦了。 她的表情好像随时会哭。 他不想那样形容她。 但他实在想不出第二个贴切的词汇。 ……黎潮好像在发情。 他讲题的时候,黎潮在对着他的手发情。 …… 对于高考生来说,状态是非常重要的。上课不听讲、下课偷跑出去玩,这些确实会影响状态,但就像此时此刻很难大幅度进步一样,到了这个时候,大幅度退步也很难。 尤其对于成绩偏上的考生。到了最后阶段,该会的知识点都会了,差不多有一个保底成绩,之后的发挥就全靠状态和运气。 保持状态,最重要的就是做题。 每道题的套路解法早成为肌rou记忆。自习课越来越多,试卷题目大同小异,台上老师每天讲述同样题型的不同题目。与其说是这些试卷题目多重要,不如说,维持对试卷、题目、答题规律的熟悉度,维持紧张的状态才最有用。一段时间不做题,状态消失,考场上当然会头脑空白。 他之前一直想不明白,这么短的时间,黎潮怎么能把自己弄得状态全无,按理来说她每天做题,还在学习氛围里,不该退步这么快。她简直像放了两个月假。 现在看来,让她沉溺的不仅是「休憩」。 今天叶青不在。 可能是前夜那场冲突的原因。 黎潮扑进他怀里大哭,他下意识抱住她。当时叶青就在旁边看着。直到她哭够了,靠在他怀里、揪着他的衣角抽噎,才上前帮她擦脸。擦她腿间流尽的jingye。处理地上到处都是的湿痕。 那个人之后一句话也没说。 第二天,也就是今天,请假回家,没来上学。 考虑到叶青的情况,黄老师批假异常痛快,恨不得这祖宗多回家几天,别祸害班里正经考试的好苗子。 所以今天和黎潮一起消失的是他。 …他,把黎潮带到了体育馆的器材室。 14 开学几十天,她第一次知道器材室有灯。 开关在高高的储物柜后。与其他教室不同,陈旧顶灯与天花板融为一体,看不清确切本体。 白炽灯投射,一刹明亮如昼。 膝盖跪在软垫。双手反剪背后。 似乎是公共用品的跳绳缠绕手腕,紧紧系在沉重铁架。 季晓,有些时候,在她意想不到的地方表现异常冷酷果断。 身体以跪姿固定。 内衣短裤扔在腿边,夏季短袖衣扣系到最上。已不知多少次在学校逼仄的角落脱光衣服,这次却格外不同。 脸颊烧得可怕。 分不清羞耻还是兴奋,泪珠在眼眶打转。 手臂受缚跪立,膝盖大大分开。绳索勒住脚踝,固定分腿弧度,各自缠在一边架角。束缚手臂的绳索系在更上一层的架子中央。像中世纪被绑上木架的罪人,她被钉在沉重铁架。没有被烧死的风险,却充斥更加yin秽、更加不堪的浓重羞耻。 腿分得太开了。手向下绑,不得不被迫挺胸,后弯腰身。这个姿势,衣摆拉扯抬高,不留一丝遮羞余地。 私处暴露无疑。 大腿根部轻颤的、并不发达的肌rou,腿根黏腻的晶亮湿痕,阴部稀疏纤长的毛发。 一开始稚嫩青涩的私处,经过爱人数十天反复执拗的玩弄jianyin,尽管尚且未到烂熟的程度,却已敏感饱满得与这个年纪的女孩分开差异。承欢过的夜晚,洗澡时触碰身下,cao到翻出的小yinchun存在感极为强烈。 视jian。 男生的视线扫视她的身体,像在评估绳索是否足够结实。原本正常的目光、落在腿心处却迟滞不动。 被凝视的耻丘、着火了一样,坠着可怕的热度。脸颊高烧不退,却不是渗出汗珠的热。体内封存的灼热,唯一疏解途径是身下。 yinhe在发颤。 湿漉漉、黏糊糊的液体,勉强含进湿软闭合的rou瓣。颤动收缩着,随时将会吐出一口欲求不满的爱液。 “季、晓…” 她快要呜咽了,和他一样,视线长久停滞在异性两腿之间的位置。可与男生不同,她尝过异性的味道,不但食髓知味,还对对方动情的表现一清二楚。不远处的男性亢奋十足,校服裤宽松裆部隆起庞大一团,甚至能看清guitou部位rou棱的弧度。 她喜欢季晓。 因此对欲望不加掩饰,羞耻之余,湿眸渴求快要溢出。 他竭力抑制喉结下意识的滚动,以钢铁般的意志冷酷移开快黏在黎潮裸体的视线。忍得实在太辛苦,开口声音低沉磁性得自己都吓了一跳,险些没说下去。 “继、…继续。” 黎潮绝对又没听他讲话。 能不能看清他的脸都说不定。 眼里全是泪花。…还一直盯着他的裆! “我不…呜,我不行、了,真的、要……” “休息过三分钟了。” 数学,选择专项练习册。包括真题汇总和专项练习。刚刚,另一个姿势,一整节自习,她才做出七十道基础选择。 数学选择疑难点主要在后两道,前八道题用眼睛就能看出答案,总用时加起来用不上三分钟,熟练了还更快。这本练习册选题比较简单,偏基础巩固,他周末去书城想着背书背累了可以刷这个放松才买的。以黎潮平常的水准,一节课本应做出更多。 刚好可以锻炼她的专注力。 “我和你一起,按顺序,继续。” 他心平气和,“第一题?” “A、季…” “2。” “D!我,我不——” “3。” “A,” “4。” “…” 是去年的真题改编。承担当年高考试卷的创新点,不算难,但计算量非常大。用眼睛哪做得出来? 满盈的眼泪掉下去。 “这个要用笔才、…” 季晓在题号上画圈。 “OK,错了一道,跳过。第五题。” “…B。” “6。” “………” 压迫感好强。 不做出来就一直盯着她。 不全是简单到一秒就能做出来的题目,大部分要在脑子里构图演算。好难受。湿得yin液要夹不住了。眼泪太多看不清题。不做完…季晓是不会惩罚她,可。 她努力读题,用哭腔小声说: “…C。” 第二节课做了九十道题。 …还行吧。不算差。 现在做这种题对黎潮意义不大,他想帮她找状态。沉浸到题目里是最好的办法。 “生物卷做了吗?”这两天在讲二模卷,作业不着急做,甚至可能不会讲,他翻出今晚的作业,“易老师说这套题不错…看到了,你没写。” 黎潮现在腾不出手。 因为他把她的手绑起来了。 让她脱衣服的原因很简单,方便判断她是不是走神。在外她视线落在哪、腿是否夹紧、脸颊是热还是「潮红」,根本分不清。上节课他没绑她的腿,结果做着做着题她又开始无意识并腿——于是,这节课,他分开了她的腿。 “就这么做吧,我给你写。” 季晓坐在高她一截的椅子上,手臂捧着书,角度精心调试,她稍微侧头就能看见。之前他离得更远,现在要帮她写试卷,为了方便发力、垫板压在一边膝盖,身体前倾,靠她更近。 “先做选择。第一题?” …整个人都…很大。 从侧面看手臂发力,青筋一直蜿蜒到大臂。肌群异常分明。…比她高好多。肩宽和臂展腿长,数据应该相当优越吧。他运动会总是第一名。 一般来说,这种男生给人的印象是成绩不好。但季晓,明明身材像体育生,却长着好学生的脸。气质也是。 老师们最喜欢的活跃调皮的好学生。同学间谁都说得上话,谁都能叫他「班长」开玩笑,对谁都笑着帮忙,怎么都挑不出毛病的同龄男生。 他们关系很近。 为什么,之前没发现呢。 季晓盯住她:“第一题?” “…味道。” “?这是选择题。” “你身上、的味道。” 他不想浪费时间,回得很快。 “别勾引我。叶青明天就返校。选哪个?” “C。”黎潮说,“像绿化带。…出了好多汗。” 他无视她,写下答案,捏着她的后颈强行把她脸按在题上。 “第二题。” 她被他按着,视线终于落在卷面,没一会儿,就小声说出一串儿答案。 “C、A、B、C,A、D、B、D。” 果然只是状态不对,知识点还记得清。 下面是填空和大题。这套卷不难,涉及知识点极广,适合用来巩固。她一个空、一个空地说,他按她说的填满每个下划线,填到受体细胞是「卵细胞」,两人同时停顿片刻,继续做下一题。 用嘴说、速度比用笔写更快。他写得匆忙,光下黑色圆珠笔墨渍反光。难得用上连笔,笔迹稍显凌乱,手掌边缘被墨痕蹭黑。这次她比季晓快,可能因为前两节课的专注训练,不那么想要,变得正常了。每说完一道大题就停下一会儿,等他写完。 好在这不是语文卷。 手写出残影了。好像在帮她语音转文字。 刚拿跳绳把她绑起来的时候,还以为要搞SM。结果是比SM更恐怖的事。 这是叫、放置PLAY、吧? 中途有一段想得要命,临近崩溃,一边摇头一边求他——碰一下也好啊、用手指、插进来、掐阴蒂、随便怎么样——结果他真的、完全不为所动。 硬得快把裤子顶破,满手是汗,声音哑得厉害。还稳稳地压着她的头,冷静逼她继续做题。 好痛苦。感觉比初夜还痛苦。身体绑得严严实实,动弹不得,夹腿自慰都做不到。什么都看不清,一直掉眼泪,还要被逼用最快速度一道接着一道做题。 …还没有草稿纸。 她有从头到尾在草稿纸写每道选择题演算过程的习惯,看似浪费时间,其实复盘检察阶段能节省很多时间整理思路。…不能写字真的很难受。 不那么想要了,离瘾劲上来哭着求他的程度很远。但还是有感觉。 小腹烫烫的。 现在最主要的原因是、没穿裤子。 下身赤裸。四肢被紧紧束缚。阴部、暴露狂一样大张着抬腰展示。 季晓偶尔会看一眼那里。 检察的意味。 大概在判断她是不是走神。 像无形无色的火,每被视线暼过,yinhe就轻微收缩。灼伤似的、一瞬窜过猛烈的快感。 生物卷做完,距离晚自修结束还剩二十分钟。高三自习多,下午做完主科作业,现在还剩一套物理、一套化学,哪张都做不完。季晓和她进度差不多,没做的是语文和生物。算上给她写的,勉强算是完成。 季晓不爱做语文卷,遇上哪天时间不够,老师不检查就优先不做。有些时候单纯想玩,干脆直接不写。 今天对他是特殊情况。 花三节课时间、翘掉整节晚自习,丢下没做的试卷,陪她锻炼「专注力」。 本来是打算帮她看错题的。 练习告一段落,他半蹲替她解脚踝的绳子。身体靠近,阴影笼罩。他的味道、像阳光下的绿化带,混着夏夜潮湿的汗意,倾落在她的鼻尖。 她仰头看他。 夏季校服有两颗扣子。系到最上太紧了,他平常解开一颗穿。偶尔体育课跑热,两颗都会解开。现在,两颗都解开了。 …肩太宽、肌rou太发达了。很大块。锁骨反而不清晰。注意到的不是某个单独的身体部位,而是强烈浓厚、单单接近就极具侵略性的存在感。 脚踝的结解开。手腕的绳更高,在她正后方,角度难以cao作。过程中不小心打上死结,绳子拧在一起,cao作难度变大。无意识靠近、发力,轻微平移。到最后,他的胸膛快贴上她的脸。 心跳声。 砰砰、砰砰。 一声,一声。稳定规律。 解绳过程中,他的手时不时碰到她。轻轻重重地、摩擦,灼热一晃而过。 好一会儿,束缚手腕绳结松开,她终于重获自由。季晓系得不算紧,可将近三节课、两小时的绳缚,还是在手腕和脚踝留下鲜红刺目的勒痕。 比起疼,更多是痒。 跳绳和失去束缚的双手一同失重,啪地掉在地上。他没有起身,拉远距离,半跪着看她的手腕。室内寂静片刻,她仰头看着他,喃喃叫他「季晓」。 他低头望过去。 凌乱如藻的黑发。泪痕、水瞳、绯红双颊,湿漉长睫。 她的下巴尖尖的。嘴唇颜色浅淡。被泪水浸润,不知怎地,看起来却更干燥。下唇浮现细微纹路。 他应该给她带杯水的。 可她呼吸湿润,眼眸浸透,似乎并不需要。 吐息交错。 她的气息潮湿微凉。像火烧云蔓延的海边傍晚,远处一线的淡白云雾。 “季晓。” 她又叫了他一声,声音轻轻的。 呼吸交融,她眼睛很亮,虹膜有他的倒影。 这是今天第几声? 他低下视线,捡起地上的长绳,倾身时擦过她的肩膀,起身时退后一步,刚好错开。 解开绳结时他的掌侧擦过她的腕骨。 这是他们那晚唯一的接触。 …… …… 梦里反复出现她的脸。 赤红色勒痕。若有若无的交染白雾。手腕反剪、双膝分开,凌乱散发。铁架沉重庞大,她像被吞噬的猎物,四肢被缚,动弹不得。 猎物皮毛雪白,腰腹赤裸,腿心饱含汁液,糜甜软烂。 「求你了、季晓,求你——」 她泣不成声,哽咽恳求。 「——求求你,插进来。」 猎物邀请他划破肚皮,品尝她腹中的果实与花汁。 …… 梦里他满足了她的愿望。 反复、多次,超出她的恳求。超出她的承受限度。直到筋疲力竭,直到吞吃殆尽,直到她用同样的声音求他不要继续。 …… 直到异样濡湿蔓延,梦醒遗精染污睡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