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被家族送给狐狸山神做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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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父,这种货色,送去了山神大人真的会接受吗?” “徐钰说过多少次了,无论如何,她是你堂姐。” “嗤,什么堂姐,不就是一个分家的一个丑女人吗?脸上那么大的红色胎记,我要是她爸看她生下来长这样,早把她掐死了。” “徐钰,你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咳咳咳……” 朱妍是在两个人一点不加掩饰的轻蔑对话之中醒来的,鼻息间是在寺庙或是祠堂一般的香火味道。 头痛不已,四肢酸软,系统传输过来的记忆这次很憋屈,弄得她心情也跟着不好起来。 这次的女主是深山老林里一个落后封建家族的远方分家的女儿,虽然姓氏还是徐,却已经和主家这边关系淡薄,她父母车祸意外身亡之后,被亲戚送来主家这边寄养,因为脸上的胎记和无父无母的身份,十七年来过着如同仆役一般的生活,每天要睡得狗晚,起得比鸡早,偶尔吃不饱,还总被骂,或是体罚。 小姑娘清苦且自卑,直到,家族大选,她因为无父无母的缘故,一朝被选为山神新娘,成为新一任的家主,却在前往山上途中喝了被人下毒的药水,然后死在了路上。 按照原本的轨迹她本该在这个世界和自己的三位继承人候选,也就是主家的三位成年表兄堂兄结婚,然后再因为他们对自己不好,然后转投敌人,也就是天狐一族的世代的仇敌,捉妖师李题鹤的怀抱,又和三位继承人的师父浮生先生有染,最后六个人感情纠葛了一辈子。 只因为女主死去,一切希望破灭,这个世界也就分崩离析了。 现在这个时间节点,是她昨天晚上在自己的卧室休息,却被不愿意自己的女儿参选的族亲们暗中抬到了祠堂内睡了一夜起来。 祠堂的地又冷又凉,难怪她浑身不适,这幅身体本就瘦弱,现在更是难受得不得了。 她慢慢地咬着牙支撑着这幅柔弱的躯体起身,就听到系统在她耳边提示着:“这个世界的恶毒女配是谁暂时不知道,你小心为上,否则,被毒死了等到下一个合适的身体,要当很久阿飘啊。” 朱妍瞬间清醒,赶走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慢慢调整神情和情态与原女主相似,才缓缓开口:“是叔父吗?发生了什么事情,叔,家主先生,我,春晓忽然看不见了……” 应该是营养不良加上这一顿折腾导致的,但她说自己看不见反而让家主徐相留松了口气。不是个身体好的,没了,也算是不用继续受苦。 “春晓啊,”一个影子模模糊糊地笼罩了可怜的年轻女子,徐相留身体瘦弱,气息不匀,像是病了很久,一开口就是无奈的叹息:“你是个可怜的孩子,叔父如果不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咳咳咳咳,你被选为封印山神的神女了,孩子,以后有山神照顾你,你会有好日子过的。” 说完,男人也并不管她同意与否,声音冷淡而威严地吩咐着:“来人,给神女大忍打扮起来,把她脸上的……胎记,遮一遮,实在遮不住,就弄得浅些。筵席和赶幡的队伍都准备齐整了,明日一早天不亮就上山。” 事情安排得如此仓促,只是因为,害怕夜长梦多,新娘拒绝。 朱妍面露仓皇不知所措地被两个笑得瘆人壮实的婶娘给夹住胳膊拖着离开了祠堂。 朱妍仓促之间回头望去,只模糊看到几个穿着布衣的影子朝着她恶意扭曲地微笑着,她眼中含泪,似乎满心的绝望悲伤却又无可奈何。 倒是一直都忽视这个年轻姑娘的纨绔子弟徐钰,站在徐相留的身侧,正好在她回望的时候匆匆和她对视一眼,却又惊异于未施粉黛的少女纵然长着一大片红斑,仍然清丽无双,有种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异样风情。 特别是她既无奈又认命那种隐忍的悲苦感,让人似乎看到了要被折断脖颈的丹顶鹤,凄凉又宿命的美。 长相还算英俊,但却因为纵欲双目无神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邪异,忍不住开口:“叔父,新娘必须是处子之身吗?你给你这个丑姑娘检查没有啊,万一不是岂不是得罪了山神大人?” 徐相留能成为家主看似病弱实则手段狠辣,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想法。 中年男人咳嗽着,语气淡漠:“徐钰,叫你跟着你堂哥徐玄学东西,你就学到了关心自己堂妹是否是处子之身?” 提到徐玄,纨绔公子哥徐钰忍不住脸色一僵,好半晌才阴阳怪气道:“他如今可是我们高攀不上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要去海外发家,和我们徐家一刀两断了呢。” “你,咳咳咳……” 徐相留略显气闷地提了嗓音,两鬓斑白,眉目沧桑之间,是一双浑浊而刻薄的眼睛,闭了闭:“罢了,我们这一房都是不争气的,大哥二哥去得早,却留下的都是些虎豹龙蛇,如今成了气候,我竟然一时奈何不了了,让你去跟着学点东西,你又是烂泥扶不上墙。我这个三房家里当真是人才凋零。” 徐钰不以为然还有些不服气:“叔父你这话就不对了,什么叫做人才凋零,我们三房可还有个秋思吧,他可是混的不差。” 徐相留看他一眼,没有说话,似乎对秋思这两个字并不感冒。但难得的是,连徐钰这种不知天高地厚都佩服的人,可以想见,这个人如何不简单。 叔侄俩在那里又话不投机地聊了几句就各自散去。封印山神的事情徐家做了少说也有数百年的时间。其他的流程自然有人娴熟地筹备着,他们自然是不需多加关心。 …… 这边朱妍被人带回到一个装饰古朴素雅的房间内,像是古代的闺秀小姐的房间。是东跨院院落内一个西面的厢房,三进的房间,最外面是堂屋,中间是会客的房间,最里边是千金拔步床和一张靠菱形窗框的梳妆台。 里边的木制家具都很讲究,从窗台可以窥到院子里的美景,仿佛是定格画的诗意。 如果不是装饰的帐子都是红色,的略显诡异,让人心里发毛的话,倒像是古代千金小姐住的院子。 小院中间天井,右边长廊两个拱门,一边朝外院,一边衔接着书院,再左边是院内自带的茅房。 朱妍被人安排着在房间内屏风圈着梳洗干净,换上衣服就安排住下,只勉强裹着单薄的被子睡了一夜,天不亮,刚听到鸡鸣,就有婆子闯进来,强硬地给她换衣服。 朱妍穿上红色的嫁衣,上妆时,哭个不停,粉都抹不匀,两个婆子冷笑着:“姑娘,那山神最是喜欢漂亮的童男童女了,你要是不打扮,让他看见你这张脸,把你吃了,到时候你可没地儿后悔去。” 朱妍还是哭,对着铜镜,她第一次看清了这张脸,是一个柔弱无骨的清丽美人,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眼角下垂,略显哀伤,下巴上有颗小痣,又增添了性感。 只是有大片地从柳叶眉一直到另一边脸颊,一整个手掌大的红色胎记覆盖了大半张脸。 即使用上厚厚的飞粉也无济于事,相反,还让这张脸红不红白不白的很是吓人。 朱妍忧郁着问了问系统:“山上有没有水啊,这脸一会儿可得洗洗才行。” 系统似乎检索了一下才简单回答:“有的,有个温泉。” 朱妍这才放心下来,不哭了,任由两个和恐怖小说里似的婆子给她上妆,粉厚到连亲妈也认不出来的那种地步。 …… 天正黑着,送亲的队伍吹吹打打,朱妍被盖上盖头,让婆子背着,走了很远的路,才从山中小径进入了深山。 一边送亲一边送葬似的舞动着经幡,一伙人,像是山林中的蚂蚁,辛辛苦苦把食物搬回老巢,只为了让上位者满意。 而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走在峡谷的山道之中,悬崖峭壁上一个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黑色长发披肩扎着半个丸子头,白色衬衫领口敞开的男人正满脸邪气玩味地盯着这送嫁的一行人。 男人相貌英俊,宽阔的额头上浮现红色的朱砂纹又消失,下一秒,他姿态闲散哂然一笑,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手插口袋,一手突然夹着黄色朱砂符咒捏诀,轻笑着说了句什么,那黄符便消失在他手上,出现在瘦弱的新娘子的背上,然后又隐身不见。 与此同时,朱妍背后一凉,系统提示着:“注意,李题鹤给你施了符咒,估计是想趁机收复天狐。” 朱妍懒洋洋地:“有什么办法破解吗?” 系统似乎又检索了一下:“身为女主角,你的血很特殊,可以破解一切的……” “开苞的血可以吗?” “……” 系统似乎无语了下:“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