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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玻璃窗紧闭,挡住了飒飒风雨。 他瞥了眼窗外,叹气道:“我去校门口等一会吧,等雨停了再走。” 陆遥说:“那好。” 他看了眼手机回复的信息,和姜一柯说到:“我姐说司机半小时后来,姜哥你要是没借到伞的话,可以和我走。” “谢了。”姜一柯应下,他背着书包向陆遥招招手,沿着楼梯向下走到了教学楼的底层。 底层有个架空的平台,楼下聚集了不少学生。他们或坐或站,呆在大厅各处。 有些再等家长来接,有些和他一样也在等着雨停。 姜一柯路过了不少席地而坐,将书包扔置身侧的学生。他绕过大厅,来到没什么人的侧边。 绵延不绝的落雨织成了毯,沿着屋檐细密铺下,罩住了外头光景。 薄薄的校服外套搭在肩上,他只身一人站在雨幕后,抬头去看那阴沉天色。 姜一柯叹口气。 他的身影堙没在雨幕中,无端端地显得寂寥孤独。 。 就在不远处,另一栋教学楼向上数两层,有一个人坐在紧闭的玻璃窗后。他正托着下巴,低头向外看。 身旁的男生忙着收拾东西,他将画着一堆机械齿轮的图纸叠吧叠吧统统塞进书包,转头便看见楚年沉默地坐在窗边,低头在凝视着什么。 那眼神极尽柔和,让乐予安有种冰块脸被人盗号了的错觉。 “你呆看着窗外干什么?” 乐予安伸手揉揉自己鼻上的创可贴,疑惑地看向楚年: “从刚刚开始就一言不发的,咋了啊?” 楚年手中拿着支细长的中性笔,面前摆着一本写满潦草字迹的笔记本。 只是他心思似乎并不在笔记本上面,楚年正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思绪拉成线状,渐渐地融入雨中。 “喂喂,你不是傻了吧?” 见楚年没搭理自己,乐予安只能伸手在他眼前挥了下,“你有带伞吗?” 听见乐予安问话后,楚年心绪才拉回几分:“我有伞。” 他将笔放回桌上,沉思片刻,忽然开口询问到:“你有没有那种比较小的伞?我们换一把,之后还你。” 小伞? 楚年这人怎么回事? 乐予安无语:“……你有毒吗,大伞不要要小伞??你想在雨中洗澡还是在雨中唱肖邦?” 楚年神色不变,淡淡道:“有吗?” 乐予安转了转眼睛,嘻嘻笑了:“你别说,我还真有。” 说着,他便低头在书包里翻找起来,抓了两把精致的小雨伞出来:“我待会要去接meimei和臭老弟的,刚好多带了两把伞。” 他扯开雨伞带子,直接在教室将伞撑开。 一把透明雨伞上印了一大堆皮卡丘,另一把粉嫩嫩的雨伞上缀着透明花边,印了十几个不同服饰的芭比公主。 乐予安坏笑着,将伞拿在手中转了两圈,声音激昂顿挫: “来吧楚年!命运的抉择时刻到了——你想要这把皮卡丘儿童伞呢,还是这把芭比公主儿童伞呢!” 这两把伞完全是给五六岁小孩设计的,设置的精致可爱,伞面很小。 别说撑两个人了,撑一个人都困难。 楚年注视着伞面上皮卡丘的大眼睛,陷入了沉默。 。 次第蔓延开来的白雾将景物模糊,远处的灯光融为一片柔软光晕,就连阴影也被晕染成模糊的灰白色块。 姜一柯愁眉苦脸地站了会,但大雨丝毫没有要减弱的意思,反而愈下愈烈。 小姨满怀歉意地发来信息,说她今天要加班,一下班立刻来接他。 小姨夫就不用说了,姜一柯连他电话号码都没有,每次见到小姨夫的只想一拳揍他脸上。 肖峻和姜一柯不对付,他自己有提前带伞,一下课就直接走了,理都懒得去理姜一柯一下。 身后的同学一个接一个地离开,姜一柯默默叹口气,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到家。 蓦然间,有人掀开雨帘。向着自己走了过来。 细碎的雨幕染上了几分光晕,影影绰绰地描摹出来人身形。 他撑着一把伞,步子并不急,自远方步步而来。 滴落水声地在空中波荡开来,重叠成斑驳而错落的梦境。而他停在姜一柯面前,两人之间只隔了一层薄薄的雨幕。 气氛一时很安静,似乎天地间都只余了淅淅沥沥的雨声,以及站着身前的那人。 近在咫尺。 似乎只要伸出手臂,便能越过繁复年月、冗长时光,触碰到对方。 。 这一幕还是十分有诗意的。 ——如果忽视雨伞上十几只皮卡丘的话。 姜一柯:“……” 姜一柯看着皮卡丘水灵灵的大眼睛,再看看伞边坠下的闪电形黄色尾巴,陷入了沉思。 什么玩意啊?! 这磅礴大雨还撑把迷你儿童伞,姜一柯简直想摸摸楚年额头,看他是不是发烧烧糊涂了。 楚年面不改色地撑着皮卡丘伞,声音淡淡:“一起走吗?” “你确定吗?”姜一柯无语道,“这伞也太小了,撑你一个人都十分够呛,还想撑两个人?” 楚年噎住了,半晌才默默吐出一句:“总比没有好。” “是啊,”姜一柯答道,“最后结果大概是我俩都被淋成落汤鸡。” 楚年不言,他淡然地走进蔽雨屋檐,抖落几分伞上雨珠。 “那你有伞吗?”他问。 姜一柯歪头看他,指了指外头:“我要是有伞,至于身陷囹圄,困在这儿走不了?” “那不就是了,”楚年示意地抬了抬皮卡丘伞,“一起走吧。” 好吧好吧,姜一柯勉为其难,磨磨蹭蹭地向楚年那边凑过去。 刚刚挪过去一点,肩膀便被他揽住,整个人被他带向了怀里。 楚年微微低头,在身侧轻声道:“过来一点,不然会被淋到。” 姜一柯靠在他身前,十分郁闷:“谁让你带把这么小的伞了!我之前给你那把伞呢?” 楚年:“……在家里。” “你不带我给你的伞,带这把黄色玩偶伞?” 因为雨势太大,姜一柯又向他那边挪了挪,声音被嘈杂雨声掩去部分,“这么有童心童趣?” 楚年道:“嗯。” 两人从避雨之处走出,雨声盈了满耳,而沉稳而有力的心跳声响在耳侧。 咚、咚、咚。 一时有些分不清究竟是自己的,还是另外一人的。 楚年举着伞,骨节明晰的五指握着黑色伞柄,凝白肤色十分晃眼。 伞面微微倾斜,大部分都盖在了姜一柯身上,而楚年左侧肩膀已经被雨水润湿大半。 姜一柯看着有点不好意思,他伸手想要去抢楚年的伞:“我来举伞吧!毕竟这是你的伞